為何死對頭的孩子長得跟我一樣

第124章 再見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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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姣姣的話音落地,周圍安靜了三秒,三秒過后,沈家村的村民全都躁動不安的盯著沈桂花,都在小聲催促沈桂花趕緊寫和離書,不要連累大家。

就在沈桂花猶豫不決的時候,沈瑤的父親白荼卻哭著擠進了人群中:“家主,不要放過他們,他們把瑤兒的手腳都打斷了,你要是放過他們,我和瑤兒就不活了。”

“瑤兒在哪呢?”沈桂花擔憂地向后張望著,問白荼。

白荼滿臉惡毒地對著馬車咒罵道:“瑤兒被人抬回家了,這個女人,竟敢打傷瑤兒,瑤兒傷得可重了。家主你不能放過他們。特別是賀辭那個賤人,他一個嫁做人夫的夫郎,竟敢帶人回家打傷未來的家主,這種男人,就該亂棍打死!”

陳姣姣算是長見識了,這些甘愿做別人家小夫郎的男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極品,陳姣姣就沒碰到一個人品沒問題的。

“白荼是吧,你就算心思歹毒,也該懂點道理吧?是沈瑤先打傷我賀辭阿爹在先,我打傷沈瑤在后。打傷沈瑤的人是我,跟我賀辭阿爹沒關系。”陳姣姣想不明白,像白荼這樣的男人,為何就喜歡為難男人呢?

打傷沈瑤的是陳姣姣,他卻把所有的怒火,對準了賀辭阿爹。他這種人,雖然是男人,卻比女性更看不起男性。重女輕男的思想刻進了他們的骨子里,無論什么事,他們都習慣把錯怪在男人身上。對男性刻薄、毫無包容心,動不動就喜歡在背后詆毀、嘲諷男性。

這種男人,卻對女性無限寬容,女人就算在外面養了外室,他們也認為是野男人的錯,自家女人是受了蒙騙才會養外室。

“你就是受他蒙騙,才會打傷瑤兒。畢竟你和瑤兒都是女子,誰家女子都不會任由一個夫郎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一定是賀辭沒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給你講清楚,故意誆騙于你,你才出傷瑤兒的。”

白荼的話聽得陳姣姣滿臉問號,這個男人在說什么鬼話?

“那你說說,到底是什么前因后果?”陳姣姣饒有興致地問。

白荼為自己的機智沾沾自喜,道:“事情還要從幾天前說起,賀辭他冤枉我家瑤兒偷了他的錢,瑤兒可是我們沈家未來的家主,他的錢本就是瑤兒的。何來偷這一說?瑤兒適當地教訓了他一頓。這事不為過吧?可他卻找到沈逸,讓沈逸一個嫁出去的男子,帶人回來大鬧我們沈家,還打了瑤兒。你倒是說說,這種以下犯上、毆打家主、不守夫道的男人,是不是該送進宗祠領罰?”

陳姣姣點點頭,表示她聽懂了。

白荼正在為自己說服了陳姣姣而感到開心時,卻聽到陳姣姣說:“我說……不該。”

“什么?”白荼錯愕道。

陳姣姣:“你們家沈瑤偷錢還打人,我家沈逸帶人教訓他沒有錯。”

白荼語氣變得異常激烈起來:“可我家瑤兒是家主,家主管教家里的夫郎,不是理所應當嗎?誰家夫郎敢忤逆家主?難道你家的夫郎不用聽你的管教?”

陳姣姣:“首先,你女兒現在還不是家主。其次……我們家的事都是我家相公們說了算,錢也是我相公們在管。平時都是他們管教我,我還真沒管教過他們。”

白荼……

沈桂花和沈家村民此時全都換了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陳姣姣。陳姣姣原本在他們眼里能力非凡,不但擁有別人望塵莫及的力量,還富甲一方。但是聽到她在家竟如此沒有地位,還要被家里的相公們管教,這些人紛紛對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白荼更是被堵得無話可說,他活了這么多年,腦海里女尊男卑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陳姣姣的話顛覆了他的認知,他第一次聽說,男人還可以管教女人。

男人還可以管女人的錢。

這不是反了天嗎?

她為何一點都不生氣,還一臉的享受?

馬車里,賀辭也被陳姣姣的話驚到了,他不敢置信地問沈逸:“你們家的錢真的是你們在管?”

沈逸點頭:“對,蘇郁哥管錢,何慕管家里的人情往來,我管醫館。”

賀辭:“醫館的事都是你說了算?”

“對,家主不會插手我們的事。”沈逸知道這很離譜,他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陳姣姣真的會把家里的大小事全都交給他們處置。

特別是蘇郁,陳姣姣拿回家的每一分錢都讓他收著,一開始他只當陳姣姣是在與他玩鬧,并沒有把管錢的事當真。過了一個多月,陳姣姣拿給他的錢越來越多,他才相信,家主是真的把家里的經濟大權交到了他手上。

“這么說?你要包庇賀辭他們了?”白荼到了這會,還是固執地認為錯的是賀辭和沈逸,陳姣姣堂堂家主,不會有錯。

“打你女兒的是我,跟賀辭阿爹和沈逸無關。你想做什么,大可以沖著我來。”陳姣姣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單單只做了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沈家村村民就跟驚弓之鳥似的,嚇得往兩邊退散。

不消片刻,馬車前就只剩下白荼一人的身影。

白荼平時只會仗著沈桂花的勢力欺負賀辭,這次他也故技重施,流著眼淚往沈桂花的懷里一撲:“家主,你可要為我和瑤兒做主呀。”

沈桂花已經拿起筆在寫休書了,現在整個沈家村的村民都被陳姣姣上千護衛圍堵在這里。他們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沈桂花自保都來不及,怎么會自尋死路再找陳姣姣的不痛快。

“你上一邊去!別搗亂!”沈桂花說翻臉就翻臉,當著眾人的面,把白荼推倒在地上,再沒多看他一眼。

這里的絕大部分女子,都不懂得尊重男性。白荼也早就習慣沈桂花喜怒無常的脾氣。

可平時沒人作對比,他心里不會有落差。

現在有陳姣姣這個護夫如命的女人作對比,白荼才陡然發覺,沈桂花有多差勁。

“沈桂花!你一個大女人,自己女兒被人打了,你竟然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你還配……”白荼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似的大聲數落沈桂花。

他倆莫名其妙地吵了起來,沈桂花一怒之下,連扇了白荼好幾個耳光。

賀辭在馬車里聽著,只覺得荒唐,原來他們平日里的恩愛,都是假象,大難臨頭時,他們反目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柔弱的白荼,根本不是沈桂花的對手,臉被打得紅腫不堪,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沈桂花沒再理會他,在村民的幫助下,寫好了休書,拿給陳姣姣看時。陳姣姣卻把休書拍在了她臉上:“是和離書,不是休書!”

“我這就改,這就改。”沈桂花又找了一張紙,在村民的指導下,重新寫了一份‘和離書。’

陳姣姣把和離書拿給賀辭看,賀辭在紙上改了幾句。把沈桂花寫的什么‘不守夫道、忤逆犯上’改成了‘不堪折辱、受盡凌虐’。

兩人一起在和離書上簽字,這份和離書在陳姣姣看來就算生效了。

不過,其他人卻不這么認為,因為整個華邑王朝,也沒有和離這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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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桂花只當這是在應付陳姣姣,并不認為,這荒唐的和離書,有什么效用。

陳姣姣讓賀辭阿爹收好和離書,笑著對所有沈家村村民揮了揮手,說道:“今晚我會在鹿安鎮擺席設宴,酒肉管夠,不收份子錢。慶祝我賀辭阿爹脫離苦海,重回單身。歡迎各位前來參加我賀辭阿爹的重生宴,一家老小都可以帶上,免費吃喝,酒肉喜糖樣樣不缺。”

“真的嗎?我們也可以去?”一聽到酒肉管夠這四個字,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

沈桂花原以為沈家村村民都是跟自己一伙的,他們也跟自己一樣,認為那個和離書根本無效。

但是現在陳姣姣要大擺宴席,把這事鬧得人盡皆知。“

她沈桂花的臉面,就徹底沒地擱了:“去什么去!沒吃過飯呀,一個人都不許去!”

沈桂花的惡霸行徑不小心暴露了,氣急敗壞地吼那些想去吃席、不給她面子的村民。

陳姣姣沒有理會氣惱的沈桂花,不再耽擱,一揚馬鞭,人群自動分散到兩邊,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晚上,她真的在鹿安鎮大擺宴席,來者都是客,管吃管喝,走的時候還會送每人一包喜糖。

賀辭一開始慌得躲在屋里不敢出來,只覺得這件事甚是荒唐。

但是隨著給他道喜的人越來越多,每個人都在祝賀他脫離苦海、重回單身。他竟也漸漸感受到了從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悅。荒唐歸荒唐,這么多人為他而來,摩肩接踵地對他道喜,這份熱鬧,被人重視的感覺,是他一生都不曾體會過的。

他清楚寂寞的滋味,任自我在時光里消亡。

從不曾想過,他有一天,能成為上千人中的主角。

如果這就是離經叛道、大逆不道的后果,這后果也太美好了。

一夜過后,整個鹿安鎮的人,都知道賀辭跟沈桂花和離了。

‘和離’這個詞,也是第一次,被大家所熟知。

那些在痛苦中掙扎的男子,仿若看到了結束痛苦的希望,紛紛談論起‘和離’這件事。

就在這件事發酵得天下皆知時,沈桂花卻死了。

沈瑤和她爹白荼也不見了,他們一家人,一夜之間,在沈家村消失的干干凈凈。

對陳姣姣不利的傳言不脛而走,很多人都在說,是陳姣姣害死了沈桂花一家。

陳姣姣卻沒時間管沈桂花的事,處理完賀辭阿爹的事,她連夜帶著假黃金和戰船,逆流而上,往沂州的方向航行。

這時候的隱陽城大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沂州西北部是洛水河和涇河分流的地方,狐影讓陳姣姣把戰船帶到沂州,是想用陳姣姣的戰船支援隱陽城大戰。

他真是步步為營,讓陳姣姣親自帶領戰船從后方支援,這相當于又把陳姣姣坑進去了。

陳姣姣不想與女帝為敵,他偏要陳姣姣深陷其中,不能全身而退。

為了接回魏夏,陳姣姣老老實實的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把戰船帶到了沂州。

狐影非常忙,幾天不見,他憔悴了不少。看來前方的戰事不容樂觀。

諾影跟在他身邊忙前忙后,陳姣姣到了兩天,他們也沒出面接待陳姣姣。

陳姣姣剛來就讓陪著她一起來的伙計們,先回去了。越往中原走越不太平,陳姣姣一個人兼顧不了那么多伙計,為了他們的安危,陳姣姣有先見之明的讓他們先回去了。

第三天,狐影終于抽空見了陳姣姣。

魏夏也出現了。

“魏夏?”陳姣姣見到魏夏的時候,他身上沒有任何傷,不僅如此,他穿的衣服十分名貴,臉上的疤痕也涂了藥。

他看到陳姣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陳姣姣猜不到他這幾天經歷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他這幾天一定過的非常不錯,遇到的都是好事。

“魏夏,你還要跟她走嗎?”狐影對陳姣姣無話可說,只在乎魏夏的想法。

魏夏猶豫了。

跟那天來接陳姣姣時,斷然拒絕狐影的邀請大相徑庭。

不光是狐影,陳姣姣也在等魏夏的回答。如果他不想跟陳姣姣回去,陳姣姣會尊重他的想法。

魏夏深吸一口氣,滿含深意的看了陳姣姣一眼,艱難的說道:“帝子,我……要回去。”

狐影失望的閉上眼,轉身背對著魏夏,對他揮了揮手。

魏夏愧疚的對著狐影的背影行禮,轉身決絕的朝外走去。

陳姣姣緊隨其后的跟著魏夏往外走,在路過諾影身邊的時候。她從懷里掏出系統獎勵給她的巧克力。為了這盒巧克力,她來的路上故意餓了一整天。

“把這個給影兒……”陳姣姣把巧克力遞到諾影的手上。

諾影沒有問她“為何不親自送給影兒”。因為他比誰都清楚,以陳姣姣跟帝子的關系,她再到武都,就是個死字。

等陳姣姣離開后,好半晌,狐影才回頭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諾影:“五行痣被刺,她怎么好像沒事?難道,她連五行痣的秘密,都是騙我的……呵呵……咳——”

狐影笑著笑著,就咳出了一大口血來,他那死寂的心,為何還會淌血?真真是……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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