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元明自然知道這侍女是老夫人用來干什么的,哪兒敢收啊,更何況他還要營造潔身自好的人設,以后求娶虞安歌呢。
衛元明連忙道:“不了不了,我與她說幾句話,只是問問表弟來盛京后,都去了哪里。”
虞安歌揮揮手讓那個侍女退下,主動給衛元明遞了梯子:“倒也沒去哪里,時隔多年,盛京變化甚大。”
衛元明一聽,忙不迭道:“咱們兄弟倆多年未見,我帶表弟去逛逛吧!”
虞安歌道:“那就多謝表哥了。”
虞安歌轉身叫了雁帛過來,摟著雁帛一起上了車。
馬車往鬧市行去,衛元明道:“表弟跟我說說,你在望春城,一般都玩什么?”
虞安歌故意給他留了一個話茬:“我爹管得嚴,這事不讓干,那里不讓去的,日日把我圈在家里,這么多年,還真沒玩過什么。”
衛元明道:“也是,姨夫管您管得嚴。不過望春城窮鄉僻壤的,的確沒什么好玩兒的。”
虞安歌道:“表哥在盛京久了,想必好玩兒的地兒都被表哥摸得一清二楚。不如表哥帶我去玩玩?”
衛元明道:“不瞞表弟說,我在盛京當差這么多年,的確知道哪里好玩,不過我一般不怎么涉足。”
虞安歌將折扇在手里轉了一圈:“呦,這是個什么道理?我在望春城沒條件玩兒,怎么表哥也不去?”
衛元明知道,當個紈绔是頂享樂的,但稍微疼惜妹妹的人,都不會把妹妹嫁給另一個紈绔。
衛元明故作老實憨厚的樣子,嘿嘿一笑:“畢竟是給官府當差的,總不能天天想著玩兒。”
虞安歌道:“表哥說得不錯。只是今天這一遭,怕是要讓表哥為我破例了。”
衛元明當即道:“這怎么能是破例呢!你玩開心了才是最重要的。”
虞安歌道:“那咱們現在是去哪兒?”
衛元明道:“表弟有什么想玩的?博戲斗雞,爭跤狎妓,應有盡有。”
虞安歌道:“就博戲吧,不過我這人,要玩就得暢快了玩才行,表哥就帶我去盛京最大的賭坊見識見識吧。”
衛元明沒想到她這么容易就上鉤了,不禁欣喜萬分。
姑母還說什么這小子難纏,也不見得嘛,這在自己面前,不一下子就暴露本性了。
衛元明悄悄看了眼虞安歌腰間的錢袋,下意識咽了一下口水道:“好好好,我這就帶表弟去最熱鬧的賭坊好好玩,不過表弟,這最大的賭坊,你得多準備點兒本錢。”
虞安歌察覺到他貪婪的目光,故意取下錢袋在手里掂了掂,嘴角勾起一抹笑:“這個不怕,本公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
虞安歌財大氣粗的模樣再次讓衛元明心癢難耐,若是娶到了虞表妹,神威大將軍必然會給她準備豐厚的嫁妝,到時那些錢豈不都是他的!
衛元明想到這兒就忍不住旁敲側擊道:“表弟這次回京,怎么沒把表妹也帶上?”
虞安歌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為什么虞老夫人特意讓衛元明過來接近她了。
懷有身孕的姹紫,不學無術的衛元明,虞老夫人和衛水梅是不把她和哥哥拖入泥坑里誓不罷休。
虞安歌壓下心里的怒火,不動聲色道:“我妹妹被岑探花氣出了病,現在望春城療養呢。”
衛元明拍了一下手,重重嘆了一聲:“那個岑嘉樹真是有眼無珠,像虞表妹這么好的姑娘,若是誰娶了,捧在手心里呵護著還來不及,他卻不識好歹上門退婚,還把表妹給氣壞了。”
虞安歌一笑:“是啊。”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賭坊,衛元明熱情介紹道:“表弟,這就是盛京最大的賭坊,四海賭坊。”
虞安歌帶著魚書雁帛下了車,往里走了幾步,果見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無數賭徒圍在一個個賭桌面前,有人不知結果聲嘶力竭叫喊,有人贏了錢癲狂大笑,有人輸了錢抱頭痛哭。
衛元明大搖大擺地叫來賭坊里的跑堂,大聲介紹道:“這位可是神威大將軍之子,你可給我小心伺候著!”
跑堂當即點頭哈腰道:“哎呦喂!虞大公子光臨,小的真是受寵若驚!快快上座!”
虞安歌一展扇子,懷里摟著雁帛,身后跟著魚書,就走了上去,還不忘吩咐道:“給本公子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
這番動靜自然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紛紛轉過頭來看虞安歌,露出了或戲謔,或鄙薄,或了然的表情,還有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他們心里估計都有一個念頭,神威大將軍之子果然如傳說中一樣,是個紈绔廢物,這才剛到盛京沒多久,就往賭坊里面鉆。
虞安歌沒有理會這些人,把哥哥紈绔的名聲坐實,對大房有利無害,她自然不會去辯駁什么。
經過跑堂的引領,虞安歌坐上了賭桌,幾個賭妓過來陪場,但雁帛緊緊挨著虞安歌,還有眼刀子兇巴巴地瞪那幾個賭妓,賭妓也不敢近身。
虞安歌摟著雁帛道:“我有美侍相伴,不用賭妓,去伺候我表哥吧。”
衛元明為了假裝潔身自好,也笑著婉拒了。
虞安歌看衛元明站在旁邊,便道:“表哥坐過來一起玩玩啊?”
衛元明知道這里賭得大,就虞老夫人給他的那一百兩銀子,怕是輸幾局就沒了:“我不擅博戲,表弟你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