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凰萬歲

第172章 專門伺候男子的瘦馬

向翁是個極有城府和遠見之人,否則向家也不會在江南幾十年,依然繁榮昌盛,屹立不倒。

江南私鹽泛濫以來,向翁便敏銳地嗅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機和利益,才有他讓人入京詢問向怡的舉動。

而虞安歌跟向怡通氣兒之后,向家也迅速抓住了這個機會,及時接下了這個龐大的生意。

只是販賣鹽引的利潤固然大,其中所蘊含的風險也不小,尤其現在的江南鹽政,早成了一個緊密的利益團體,這杯羹,不是那么好分到的。

虞安歌聽得明白向翁話中有話,當向翁這樣的人跟自己站在一條船上時,虞安歌十分樂得跟這種人打交道。

虞安歌道:“我初到江南,對江南的一切還不熟悉,向翁有話可以直說。”

向翁道:“如今江南私鹽泛濫,鹽官與私鹽商販聯系緊密,甚至鹽官之間互相勾結,彼此作勢,這些禍端不除,就算向家承接圣命,制鹽販鹽,只怕也會滯銷。”

虞安歌道:“圣上既然封我為巡鹽御史,我便有監察鹽政、糾舉不法之權,向翁盡可放開手去干,我會為向翁鏟平障礙。”

有了虞安歌這句話,向翁的心才算放下來一半。

虞安歌是下午到的向府,剛跟向翁了解到江南的一些情況,江州知府龔正奇便遞上來了請帖,說是為虞安歌和向怡準備了接風宴,特意邀請虞安歌和向怡前往。

虞安歌也沒跟人客氣,傍晚時分,便帶著向怡去了。

龔知府的府邸比向府華麗得多,虞安歌到的時候,已經有許多官員在那里等著了。

一聲“巡鹽御史虞大人到”,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都站起身來。

龔知府剛過而立之年,瘦高個,看到虞安歌和向怡過來,臉上就帶上了七分熱絡。

互相見過禮后,龔知府就道:“虞大人遠道而來,我等本要去驛站接的,誰知虞大人先行一步,去了向家,我們撲了個空,只好送上請帖。”

向怡跟在虞安歌身后有一段時間了,再不是虞府那個唯唯諾諾的媳婦,現下竟能主動接下話茬道:“是我過于思念家人,便先回了向家,讓知府您的人白走一趟,真是失禮。”

龔知府連道“哪里哪里”,接下來龔知府又跟虞安歌介紹了江州的幾個鹽官。

虞安歌看過今年的卷宗,自從去年上報的鹽稅銳減,圣上處置了一些鹽官,現在虞安歌面對的這些,大多都是大皇子安排過來的人。

虞安歌不動聲色地跟他們一起喝酒,接風宴上的氣氛還算得宜。

酒過三巡,龔知府拍了幾下手掌,便有一隊舞女魚貫而入,絲竹聲響起,舞女們衣袂翩飛,舞姿優美,很是勾人眼球。

龔知府暗中觀察著虞安歌,發現她眼睛雖在歌舞之上,但神情寡淡,似乎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很快,一曲舞畢,為首的舞女盈盈一拜,在場眾人皆拊掌稱贊。

龔知府對虞安歌問道:“虞大人來自盛京,見慣了盛京的繁華,不知這歌舞可否能入得虞公子的眼?”

虞安歌淡淡道:“甚好。”

龔知府連忙對為首的舞女道:“虞大人夸獎你呢,還不快去拜謝。”

那舞女搖曳著婀娜的身姿,對虞安歌盈盈一拜:“奴家謝大人夸獎。”

眼下已經入冬,江南雖比盛京溫暖一些,還是寒氣十足,這個舞女只穿著輕薄的紗衣,露出婀娜的身姿。

她的聲音帶著江南的綿軟,恨不能把人的骨頭喚酥了去,低垂的眼睛悄悄去看虞安歌,又在虞安歌看向她時,嬌羞一笑,媚態橫生。

龔知府又道:“彩衣,給虞大人倒酒。”

那個名叫彩衣的舞女便站起身來,跪坐在虞安歌身邊,倒酒的時候,嬌軟的身子有意無意靠在虞安歌身上,酒倒滿后,彩衣便將酒杯遞到虞安歌面前:“大人,請用酒。”

虞安歌就要接酒杯的時候,彩衣手一松,那酒杯便要傾倒。

但虞安歌是誰?

這點兒微末功夫她根本不放在眼里,手比彩衣更快,及時抓住酒杯,方不至于讓酒灑在她的衣服上。

但這動作,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彩衣的手,彩衣愣了一下,而后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大人,您抓到奴家的手了。”

虞安歌鼻子靈敏,已經嗅到了杯中的酒香,她沒有接過酒杯飲下,而是直接懟到了彩衣唇邊,只說了一個字:“喝!”

她的語氣不容拒絕,彩衣根本拒絕不了,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就著虞安歌的手,把酒全都飲了下去。

目睹這一幕的龔知府哈哈大笑起來:“虞大人真是性情中人。”

虞安歌冷冷瞟了龔知府一眼,沒有反駁,更沒有承認。

這知府里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好在這杯酒沒有撒到她身上,不然等她下去更衣,不知道又會發生什么香艷的錯事。

龔知府莫名感到心頭一凜,這巡鹽御史瞧著年紀輕輕,怎么身上的氣場這般強?莫非看出了這酒的玄機?

但龔知府轉念一想,就算看出來又怎么樣,他們又沒做什么。

彩衣喝完了酒,臉上并無異樣,她又給虞安歌倒了一杯:“大人,這一杯,彩衣敬您。”

龔知府適時道:“虞大人,彩衣是我的義女,早就仰慕虞大人的英勇風姿,知道您來江南,可是特意央求我,要給你獻舞的。”

另有鹽官附和道:“這大冷的天兒,小姑娘家穿得那般單薄,就為看虞大人一眼,虞大人可不要不給面子啊。”

彩衣又將酒杯往前遞了遞:“虞大人,您請用酒。”

向怡生在江南,一眼就看出這個彩衣行動間的不尋常來。

這哪兒是什么龔知府的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