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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召神威大將軍入京第305章召神威大將軍入京→:八三看書83ks,吾凰萬歲!
虞安歌轉頭去看商漸珩,禁足了三個月的商漸珩,臉上沒有半分寥落,反而精神頭十足。
虞安歌摸不透他的底,這人有登頂凌云之志,卻無低眉悲憫之慈。
虞安歌能夠肯定,商漸珩對大殷的情況再清楚不過,加強軍備已是迫在眉睫。
現在剛好從重建宮宇上面省下來一筆錢,花在軍需上,再好不過了。
思量間,商漸珩已經走上前去,對圣上道:“邊關遙遠,情況究竟如何,我等不得而知...”
虞安歌的心沉了沉,卻聽商漸珩繼續道:“兒臣以為,可召神威大將軍入京,親自問詢邊關近況。”
虞安歌猛然抬頭,一時間摸不清商漸珩的想法。
她在心中涌起對爹爹狂風暴雨般思念的同時,又要警惕爹爹入京的安危。
她不是一個忠臣良將,但爹爹,絕對對得起他神威大將軍的身份。
一輩子守護邊疆,不畏風寒,以血肉之軀,為大殷遮風擋雨這么多年。
君子可欺之以方,倘若盛京這群魑魅魍魎,要把那些陰謀詭計用在爹爹身上,爹爹必定擋無可擋。
思及此,虞安歌把所有思親之情悉數壓了下去,走上前道:“涼兵蠢蠢欲動,父親在邊關鎮守,或可震懾一二,若父親回京,一來一回起碼要數月之久,萬一...”
虞安歌話沒說完,就被商漸珩打斷:“虞大人此言差矣,令涼兵聞風喪膽的是我大殷的雄兵,難道邊關將士離了神威大將軍,就成了一盤散沙,不能震懾涼兵了嗎?”
這話說得實在危險,虞安歌若說是,那就是把父親架在火上烤,若說不是,那父親就不得不入京。
虞安歌道:“太子言重了,戍邊將軍不得擅離職守,這是歷來的規矩,臣以為,若朝廷想要知道邊關境況,隨意調一副將便可。”
他二人你來我往,其他人自然也不甘示弱。
太子黨的人自然站在商漸珩身后,虞安歌這邊也不算孤軍奮戰。
戍邊武將不得擅離,但凡讀點兵書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不光是跟隨過神威大將軍的武官反對,一些本來秉持中立態度的武官也紛紛開始站隊。
朝堂之上再次爆發出爭執。
商漸珩站在群臣之首,他要看虞安歌,還需轉身回頭。
不過這一片混亂都是值得的,他成功看到了虞安歌眼中的焦急。
商漸珩是個會吸取教訓之人,他知道虞安歌的軟肋都在哪里,他曾經一個個捏過,卻又被虞安歌狠狠捏了回來。
但這一次,他不想吸取教訓了。
他實在喜歡看虞安歌那雙眼睛里透出的隱忍不甘,哪怕事后他要付出代價,但這片刻的爽快還是值得的。
虞安歌察覺到商漸珩的眼神,她同樣望了過去。
商漸珩那雙眼睛狹長微挑,放在他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浮華邪肆。
虞安歌與他對視的同時,暗自磨著自己的后槽牙。
這個賤人,這個狗日的雜種!
竟敢把手伸到她父親頭上。
好啊,好啊,看來她前面兩次的報復,都沒有讓他吃夠教訓。
這一次,虞安歌非要把他拖下水不可。
不論朝堂上的爭議如何激烈,最終的決定權都掌握在圣上手里。
隨著圣上一清嗓子,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垂首候著圣上的指示。
圣上的目光掃過所有人,最終落到了虞安歌頭上。
這個虞家小兒,若真是個紈绔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隨便拿捏虞廷,讓虞廷能夠賣命赴死,也能為他交權。
可惜虞家小兒并不紈绔,非但不淡泊,還出手狠厲,果敢聰慧。
圣上想,倘若此人不是虞廷之子,他一定會欣賞她,重用她,讓她成為自己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為他掃除障礙,拔除心患。
偏偏她是虞廷之子,假以時日,必成大患。
所以圣上只能許她虛職,以她為質牽制虞廷,鉗制那個手握重兵,在民間享有赫赫威名的神威大將軍。
圣上算了算時間,虞廷的確十幾年沒有回京了。
涼兵對大殷虎視眈眈,這話他是信的,否則,他不會讓太子取利于民,也要重建宮宇,虛張聲勢。
可十幾年未見的虞廷,有沒有狼子野心,他是不知道且深度懷疑的。
權利的滋味,一旦享受過了,就難以放棄。
尤其當這權利是他搶奪得來的時候,他無時無刻不生出一種自危。
他會覺得,所有手握重權之人,也會和從前的他一樣,對身下這個龍椅垂涎欲滴。
在他一日日年邁的時候,這種自危感會達到頂峰。
他怕涼國入侵,也怕虞廷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最怕的,還是兩者兼有。
所以他只能盡力控制自己能控制的一方。
虞廷太久沒有回京了,圣上覺得,不論虞廷怎么想,他都該好好將虞廷敲打一番,讓他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思及此,圣上毅然下達命令:“召神威大將軍入京。”
虞安歌的指甲嵌入掌心,她需要低下頭,垂下眼,才能掩蓋她眼中幾乎要溢出來的戾氣。
這就是她父親效忠的皇室。
在風雨飄搖之際,不思反省,不思進取,不思御敵,反而忌憚要沖鋒陷陣的將軍。
朝會散了之后,姜彬走到虞安歌身邊道:“圣上真是...”
話沒說完,但彼此都懂。
回去之后,虞安歌的馬車再次被攔,攔人者請他去一處酒樓。
虞安歌隨之前往,果然看到了一襲猩紅錦袍的商漸珩。
虞安歌臉色難看,對商漸珩隨意一拱手:“見過太子。”
虞安歌表面不見多少恭敬,心里更甚,早把商漸珩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但她盡可能不在臉上表現出自己的怒意,不是因為他是太子,而是怕他爽到。
商漸珩似乎看穿了虞安歌的想法,含笑看她:“虞公子與神威大將軍已有一年未見,難道不想父子相會嗎?”
虞安歌皮笑肉不笑道:“多謝太子殿下體恤。”
商漸珩主動湊近,想要嗅一嗅她身上的冷松香,真是奇怪,他對香料還算了解,可把自己關在府中三個月,都沒能配出來那種令人著迷的奇香。
虞安歌看著他的表情逐漸變態,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虞安歌當即后退一步,對商漸珩道:“太子殿下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