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妍愕然,“什么?父王他竟跟邊疆將軍有來往?這可是明晃晃的結黨營私,他怎么敢?”
敏妍說著一副激動不已的模樣,然后像是受不得這樣的刺激,扶著自己的肚子面色難看。
祁嶶驚道:“敏妍,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敏妍深吸了幾口氣道:“沒有,敏妍還能撐住……”
話落,就滿頭大汗的跌坐在椅子上。
祁嶶驟然色變,大聲叫道:“來人。”
剛剛敏妍進來,一副如臨大敵,還拿了這些東西,殿里的人就都被趕了出去。
如今敏妍突發狀況,祁嶶也被嚇得不行,這樣關鍵的時候,敏妍的作用還沒發揮完,所以她還不能出事。
聲落,守在殿外的高公公忙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祁嶶急道:“快去請許太醫過來。”
高公公一看敏妍的情況便知不好,著急忙慌的便沖出了殿外,吩咐個腿腳麻利的趕緊去,自己則摸了摸額頭的虛汗。
殿內,敏妍緩過了那一陣兒道:“皇伯,我沒事,不用如此緊張。”
祁嶶急道:“還說沒事,看你的臉都白了。”
許太醫很快就來了,小太監說的不清不楚,許太醫還以為是祁嶶出了什么問題。
見祁嶶還好好的端坐在那里,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下一秒祁嶶就道:“你快給昭和郡主看看。”
許太醫一回頭,看到挺著個大肚子的敏妍,那心頓時七上八下起來。
據他所測,敏妍的肚子,該有八個多月將近九個月了,這會兒不好好在府里待產,竟還到處亂跑,這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只是這時候可不是他抱怨的時間,只能趕緊給敏妍把脈。
誰知這一搭脈,讓他臉色大變。
“陛下,郡主這是要生了。”
許太醫話落,屋里人都是大驚失色。
祁嶶道:“什么?不是還有些時間嗎?”
許太醫道:“婦人生產本就沒有固定的時間,提前推遲都是很正常的,好在郡主調養的好,即便提前也并無大礙。”
祁嶶道:“那快讓后宮準備產房。”
誰都沒想到,敏妍竟會在宮里發動,是以宮里什么都沒準備。
敏妍卻反對道:“不用,梅嬤嬤說發動沒那么快就生,還有時間回去。”
祁嶶看向許太醫,許太醫證實道:“確實如此,有的婦人疼個三天三夜,也不見得能把孩子生下來,可有的只需幾個時辰便能生下孩子。”
敏妍這時候卻已經站起身來,出宮的意圖很明顯。
綠蘿山茶都被留在了外面,見敏妍出來,兩人齊齊迎了過來。
“郡主,奴婢看您臉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敏妍疼過了那一陣,這會兒無甚感覺,反而輕松道:“沒事,只是可能要生了!”
兩個丫頭臉色刷的白了,綠蘿道:“怎么這么快?梅嬤嬤不是說還有幾天才發動嗎?”
山茶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郡主,我們快點出宮吧!”
她和敏妍先到一塊兒去了,都認為宮里生產不安全,敏妍至今還記得自己剛查出有孕,御花園那幾粒珠子。
所以她寧愿冒險也要出宮,兩個丫頭一左一右地攙扶著她,剛走下臺階,宮人就抬了轎子過來。
許太醫也被祁嶶吩咐,跟著敏妍,以防在路上出現什么意外。
抬轎子的宮人知道時間緊迫,個個腳下生風,雖快且穩。
到了宮門口換成自己的馬車,陳四的技術那是一流的,馬車雖然跑得飛快,卻沒讓車里的敏妍覺得太過難受。
只是一路上的人就遭殃了,陳四把馬鞭甩的啪啪響,邊大聲呼喝道:“都讓開,郡主馬車十萬火急。”
街道上的人慌慌然后退,李御史為了體察民情,故意沒有乘轎子馬車,哪知就遇見了這樣的事。
一個不慎撞倒路邊的攤位,攤子上面的各種蔬菜灑了一地,李御史忙道歉:“實在抱歉,這些我會賠給你。”
攤主卻是大手一揮,“沒事,回頭我去將軍府找郡主,今日損失的一切郡主都會照價賠償。”
李御史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不由好奇道:“還有這樣的好事,只是,郡主真的會賠給你嗎?”
“別人我不敢說,我在這里擺攤好幾年了,郡主的馬車常來常往,攤子被撞了不知幾次,郡主所陪,只有多的從未少過,說實話,我們還巴不得郡主多來那么幾次,那些菜雖說都撞在地上了,賣相不好,可也沒壞,自家還能吃,又能得筆銀錢,你說是不是好事?”
李御史點頭表示贊同,“這倒真是好事,只是從來只聽說郡主欺行霸市,飛揚跋扈,倒沒有聽說過她竟是這樣的心慈之人。”
“那是你少見多怪,這條街上我們誰不知道群主是什么樣的人,不說別的,就是那年的綠豆冰水,也不少人得了郡主的恩,剛剛那樣的急速,車夫又好像很慌張……”
那人突然想起什么,不可置信道:“郡主好像懷孕了,挺了個老大的肚子,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邊上的人聽他這么說,都伸過頭來。
“你說什么?你怎么知道是郡主要生了?保不準是有什么別的事呢!”
“就是啊,誰家快要生產的婦人會到處亂走?”
被撞翻攤位的攤主得意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我家的表姑奶奶在將軍府里有認識的婆子,那人在灶下做活,常常能見到郡主娘娘,所知道的自然比我們多一些。”
眾人恍然,怪不得郡主的馬車走的這樣飛快。
有人雙手合十向天祈禱:“希望老天爺大發慈悲,讓郡主平安生產。”
一人如此,后面好幾個人都做出同樣的動作。
李御史更加疑惑,“你們這是?”
眾人拜完了老天才道:“為郡主祈福啊!郡主這樣好的人可不就得求老天保佑嗎?”
李御史……
這跟他所知的完全不同!
“不都說郡主跋扈,將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為什么你們還說她是好人?”
李御史話一出,就得到了好些人的白眼。
“郡主對別人什么樣我們不知道,也不關心,我們只知道郡主從來沒有真正的欺負過我們,我們在這里擺攤做點小生意,攤位不止一次的被撞飛,可是只有郡主會照價賠償我們,甚至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