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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合之眾正文

夜間初來東京的人幾乎看不到兵燹創傷，驀然一瞥，管文葉甚至懷疑先前的報道過于夸大其詞。

日本人勤奮的進行著重建，戰爭破壞的痕跡已經不多見了。

許多街道取上了美國的名字，如B大道，西克莫街等等。一些交通干線有兩個名字，如“第p;橋本町”。不倫不類的日本店鋪招聘更是五花八門，“珍奇古玩”、“珍珠古董鮮魚”、“軍人免進——花柳病——歡迎外國商人光臨”，還有“外賣急便”、“原諒與忘卻，天鵝無線公司”、“婦產皮膚專科大夫”，不一而足。

李老板為平息“沈崇事件”而提出來的遏制行動，被老憤青和小憤青們當成了大學島上下最重要的工作之一。盡管琉球、臺灣、南朝鮮三地忙得熱火朝天，但琉日友好協會的遏制行動并未因此而放松。某種意義上來說，十四個月后的南洋華人立國之戰，以及三地首腦們為朝鮮半島未雨綢繆的備戰工作，也是為了遏制住幾百年來的世仇——日本。

與備戰工作一樣，遏制行動也是一個龐大的系統工程。結合日本現階段的實際情況，老狐貍們為日本制定了三管齊下的遏制方案。第一，從兩種意識形態對抗的角度出發，彈丸小國琉球不遺余力的發展軍備，勞民傷財的在日本西海岸駐軍，以淡化日本在美國政府心目中的重要性。

第二，以日本皇室和日本財閥的黑金為餌，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試圖通過海牙國際法庭日本分庭這一平臺，將他們轉移或隱藏的，價值近百億美元的黃金外、匯深挖出來，釜底抽薪的削弱日本的發展潛力。

第三，通過美聯（國際）旅行社、美聯（國際）勞務公司，將日本的專家學者全部網羅回來。哪怕他們在琉臺兩地什么都不干，也不能讓他們為日本的教育、科技事業出力。與此同時，還在物資并不充盈的情況下，動用幾百萬噸糧食等缺物資來日本哄抬物價，在破壞盟總經濟秩序的同時，掠取日本民間的貴重金屬。

借杜魯門主義的東風和大衛洛克菲勒等人超然的身份，琉球海軍第一特混艦隊順利的進駐了日本，而且還順理成章的組建起了西海岸防御司令部。而十來萬琉球新移民又在防御司令部的庇護下，用糧食、食用油、食糖、布料、肥皂等緊缺物資，在日本謀取物資價值二十倍以上的暴利。

隨著海牙國際法庭日本分庭的正式開庭，挖黑金工作正式提上了“影子內閣”的議事日程。東海聯大政治研究所管文葉研究員，剛從漢城返回大學島就被委以重任，率領琉日友好協會的部分精英，趕赴東京主持這項非常重要的工作。

短短的幾個月里，東京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切，深深震撼了躊躇滿志的管文葉研究員。

眼前的東京如鳳凰從灰燼中拔地而起，不知道麥克阿瑟從哪里找來的工程師們，正在廢墟上精心繪制現代化都市的規劃藍圖。

“管先生，您現在看到的這片工地，十三個月后就是一棟采光和通風良好的三角形玻璃大廈。”

為了在東京的行動方便，管文葉等人都有了一個聯合國難民組織的官方身份。聽說這些亞洲籍聯合國官員要參觀夜景，同住在帝國大廈里的澳大利亞籍工程師，異常熱情的擔任起了向導。

不等管文葉等人開口，工程師便指著銀座的方向，興致勃勃的介紹道：“先生們，在我們的規劃中，這座城市將擁有依山的、傍海的、河濱的各類休息地，還將有十處康尼島式海濱浴場。那邊是高架天橋，而我現在手指的方向，將會建一座橫跨運河的雙層橋。”

“不錯，很不錯的規劃。”管文葉點了點頭，若無其事的問道：“威爾遜先生，真是一個不錯的設計。對了，你們這些工程什么時候能完工？”

威爾遜工程師沉思了片刻后，信心十足的說道：“三年，最多只需要三年。”

在美國沒有提供援助和貸款的情況下，麥克阿瑟從哪來這么多錢搞建設？管文葉頓時意識到其中肯定有問題，回想了一遍情報局提供的日本簡報后，管文葉便暗自琢磨起山下黃金的傳言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海牙國際法庭的起訴工作就要抓緊了。一旦讓麥克阿瑟全面鋪開基礎設施建設，那就追悔莫及了。

盡管麥克阿瑟為日本作出了這樣或那樣的努力，但不愿坐等未來的日本公會領袖們，還是決定仿效美國的樣子，策劃在下月中旬舉行日本總罷工。工人們在日本的領導下，試圖推翻吉田茂首相的日本臨時政府，最終建立一個“人民政府”并進行。

正準備在這件事上做點文章的管文葉，就從馬丁上校那里得到了麥克阿瑟間接奉勸取消罷工的消息，但工會因麥克阿瑟此前許可各行各業罷工的鼓勵而拒絕了。還沒等管文葉反應過來，麥克阿瑟就發布了一個聲明，宣布未來的大罷工會讓國家陷入癱瘓，他“絕不允許動用如此致命的社會武器”。緊接著，日本議會通過一項法案，禁止國家雇員參與罷工，并查封日本報刊《赤旗報》。

此次罷工的流產，正值青黃不接的糧食短缺之時。在麥克阿瑟因破壞罷工受到美國自由派抨擊的同時，他的人道主義政策也遭到了譴責。美國國會中只關心經濟利益的保守派議員們，對麥克阿瑟擅自調撥大量儲備于太平洋地區的軍糧到日本，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國內的指責讓麥克阿瑟很惱火，但還不得向國會議員們作出解釋，稱此舉是為了防止饑荒，“饑荒導致民眾不安分守己，出現騷亂和暴動。更糟糕的是，人們極易接受任何意識形態。不論它是多么邪惡，只要能獲得維生的食物就行”。

他還指出，“日本人現在通通是美國的俘虜，美國必須承擔起戰勝國的責任”，“日本人虐待盟國俘虜，包括凍餒，為此我們審判和處罰對此負有責任的軍官。如果我們自己處于相反的地位，心懷敵意，不能向我們看守下的困于狹窄島國之上的日本國民提供食物，能說我們給予的懲罰是正義的嗎？”

回到帝國大廈六樓的房間后，管文葉一遍又一遍研究麥克阿瑟的言行。試圖在一大堆自相矛盾的現狀中，找出隱藏在水底的真相。

成千上萬的日本人嗷嗷待哺，麥克阿瑟在這個時候下還有錢重建東京。他的錢從哪兒來的？這個問題一樣困擾著隨同管文葉前往的琉日友好協會經濟委員會主任王杰成。

“老師，根據我們這段時間來的秘密調查，可以確認財閥們轉移的資金并沒有見光。而東京重建的經費來源又那么隱秘，讓我們不得不起疑心啊”

管文葉立即轉過身來，緊盯著王杰成的雙眼，急切的問道：“杰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快說來聽聽。”

王杰成將手中的文件遞給管文葉后，便抽絲剝繭的分析道：“老師，無論是在海牙國際法庭開庭前和開庭后，遠東軍事法庭審判的公正性，一直都受到美國國內的質疑。特別在是否起訴日本天皇的問題，成了大部分美國人最關心的事情。

美軍登陸時沒有對日本天皇采取行動，那可以理解為美軍要穩定日本的局勢。但對是否起訴日本天皇沒有做出過任何承諾的麥克阿瑟，在國際國內巨大的壓力下還不作出反應，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杰成，你是說日本皇室和麥克阿瑟之間有秘密交易？”管文葉反應了過來，隨即疑問道。

王杰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與麥克阿瑟，而是與美國政府”

為了挖出戰敗投降前后，日本政府轉移和隱藏的黑金。中國、英國、蘇聯、荷蘭四國，給李老板提供了大量的證據和情報。從管文葉手里掌握的證據中就可以確定，日本皇室將戰爭間賣給德國的緊缺物資所得，全部秘密存放在瑞士銀行。

雖然這筆錢的具體數目管文葉不清楚，但從蘇聯繳獲的德國文件中，可以得出不低于五億美元的結論。就在日本國民嗷嗷待哺之時，日本天皇在瑞士銀行的存款利息就達幾千萬美元。

但美國是一個相對民主的國家，就算有這樣的黑幕交易，以李老板與國安會成員湯姆參議員和杜勒斯局長的關系，這么大的事情琉日友好協會不可能不知道。

見管文葉將信將疑的樣子，王杰成立即站了起來，說道：“老師，美國不僅僅只有中情局一個法外部門，麥克阿瑟的盟軍情報局也一樣是。從中情局的資料中我們可以看出，在整個二戰期間，太平洋戰場上的情報工作，麥克阿瑟并沒有讓中情局的前身戰略情報局插手。

和美國大多數職業軍人一樣，麥克阿瑟將軍也有保守的政治傾向。而且因為比爾多諾萬吸納了一大批自由的知識分子，進入他的間諜活動機構，并將其安插到華盛頓的一些政策制定部門。所以他總是用帶有偏見的眼光，看待羽翼未豐的戰略情報局。”

“查爾斯威洛比”管文葉頓時反應了過來，立即驚叫道：“這就說的通了，肯定是查爾斯威洛比的那個AIB情報局搞的鬼。英國情報部門提供的那些情報應該是真實的，麥克阿瑟肯定在菲律賓大撈特撈了一筆。”

為盡可能的獲得戰爭賠償，英國駐琉球大使不止一次的聲稱，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臨近尾聲的最后幾個月里，數名身份顯赫的日本皇室成員，在呂宋島的一些山洞里，指揮隱藏大量搶劫來的金磚和其他寶藏，以便來日他用。

那些寶藏是亞洲12個國家，歷經數千年積累的財富。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隨日軍行動的掠奪專家們，有組織、有系統的搶劫了這些國家的國庫、銀行、工廠、私宅、當鋪、藝術館以及普通的老百姓。

這方面，日本要比納粹德國做得徹底多了。日本軍隊如同一個巨大的吸塵器，橫掃了東亞和東南亞。大部分贓物經朝鮮沿陸路運回了日本，但由于美國在1943年完全封鎖了海路，因此由海路運輸的其他贓物只能達到菲律賓。

藏匿這些贓物對日本來說至關重要，就算日本在軍事上輸掉了這場戰爭，有了這些財富那日本在經濟上就沒輸。英國在東南亞地區有著巨大的利益，就算他們在全面敗退時，也在東南亞各地潛伏了大量的間諜，并追蹤著那些黃金的去向。

最后他們驚人的發現，日軍在日本皇室成員的監督下，在菲律賓建造了一百多個“皇家藏寶金庫”。就在他們在日本戰敗投降后，去麥克阿瑟控制下的菲律賓準備秘密挖掘時，卻發現已知的那些金庫，已經被人疾足先登了。

這些死無對證的情報對琉日友好協會來說，無疑是一張張廢紙。就算證據確鑿，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去得罪美國。更何況李老板的好友湯姆參議員和杜勒斯局長，不止一次的確認過，美國財政部并沒有接收到任何繳獲日本巨款的記錄。

對美國政治體系非常了解的管文葉，沉思了片刻后，還是搖頭說道：“查爾斯威洛比的膽子再大，也不敢私吞價值幾十億美元的黃金。麥克阿瑟和杜魯門總統也一樣，這里面肯定有貓膩。要么就是英國方面的情報夸大其詞，要么就是杜魯門總統和麥克阿瑟都瘋了，畢竟這么干是一起嚴重的違法行為。”

“老師，那麥克阿瑟從哪兒來的重建資金？我們都知道，盟總工程師們的重建規劃，沒有三、五億美元下不來”

盡管他具體負責黑金的深挖工作，但涉及到美國的問題，管文葉不得不慎重對待。經過一番權衡后，管文葉凝重的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杰成，將這些情況趕快向梅校長和邵教授匯報，另外建議取消維和部隊明天下午的抓捕行動。”

十幾名頂級官和一百多名各國檢察官，在證據充足的情況下，審理辻正信等“昭和三參謀”就是小菜一碟。根據“影子內閣”制定的遏制計劃，有國際法庭通緝令在手的PEA中隊，明天下午將抓捕出宮巡視到宮崎的日本天皇。

而管文葉東京之行的主要任務，就是等天皇落網的消息一到，便組織遠東軍事法庭里的中、英、荷、澳等國的法官和檢察官，同時退出麥克阿瑟的遠東軍事法庭。緊急趕往舞鶴灣的海牙國際法庭，參與對日本天皇的起訴和審判工作。

王杰成的猜測讓管文葉意識到行動的危險性，一旦真如王杰成所說的那樣，日本皇室與美國政府之間有黑幕交易，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沒法收場了。如果日本天皇意識到美國政府已經確保不了他的安全，很可能在法庭上把這些事情都抖出來。那顏面大失，惱羞成怒的美國政府，自然不會放過李老板和他的維和部隊，甚至會遷怒到襁褓之中的琉球共和國。

對付麥克阿瑟沒什么，但對付美國政府卻堅決不行。考慮到李浩、琉球共和國以及幾百萬南洋華人的安全。管文葉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還是在最關鍵的時刻作出了這個決定。

抓捕日本天皇不是一件小事兒，盡管有海牙國際法庭那幫官們背黑鍋。李老板還是決定撇開跟這事兒的關系。命令賀鳴和參與行動的PEA、SCA隊員，以海牙國際法庭法警的名義進行。而李老板自己則收拾好行李，等天亮后就與亞丁教授、梅納赫姆貝京等人，趕赴巴勒斯坦地區布置聯合國維和部隊的撤離事宜。

凌晨一點二十分，正跟二女纏綿的李老板，就接到了梅貽琦打來的電話。深夜急電，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兒。李浩不敢怠慢，連忙手忙腳亂的穿上了衣服，急匆匆的趕到了琉日友好協會的小樓。

梅貽琦、胡適、蔣夢麟、邵華強赫然在坐，甚至連退居二線的曹汝霖、榮得生、張伯苓也毫無困意的坐在了一邊。辦公室里的架勢讓李老板大吃了一驚，還沒有坐下就急不可耐的問道：“各位前輩，是不是印尼或朝鮮出什么事兒了？”

李老板這么問自然是有道理的，臺灣現在已經走上了正軌，甚至連前幾天的武漢大學慘案，都沒有給臺灣造成什么影響。日本那邊的行動由賀明負責，就算出了什么事兒，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也應該是他李大老板。

梅貽琦搖了搖頭，將茶幾上的那份電報遞給李浩后，凝重的說道：“博文，這是管文葉剛發回的急電。盡管都是一些猜測，但我們還是認為要慎重對待。”

日本有沒有在東南亞藏匿大量的黃金，這一點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畢竟后世的很多資料中都表明，戰后的幾十年里，很多日本人打著援助和援建的幌子，去菲律賓等東南亞國家挖掘戰時深埋的黃金。

但美國與日本皇室或日本政府，有沒有作黑幕交易這事兒，李老板還真說不準。雖然后世有很多小說對此描述的有板有眼，甚至還信誓旦旦的確認是中情局干的這些爛事兒，但李老板卻發現這全他的都是在扯淡。

中情局現在的規模，連精簡后的國防部二廳保密局都不如。如果不是杜魯門主義的盛行，馬歇爾計劃的鋪開，杜勒斯和他的中央情報局連吃飯都成問題。更談不上在麥克阿瑟的鼻子底下，搞他們的陰謀詭計了。

但查爾斯威洛比和盟軍情報局，還是引起了李老板的足夠重視。他們不單單是真正的“巴丹幫”，而且在亞洲地區的實力，也遠遠超出了襁褓之中的中央情報局。

李老板并沒有立即作出取消抓捕行動的決定，而是淡淡的問道：“各位前輩，你們對此是怎么看的？”

“博文，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日本皇室真跟美國政府有黑幕交易，那我們今后的麻煩就大了。”曹汝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后，憂心忡忡的說道。

抓捕日本天皇是遏制計劃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只有讓海牙國際法庭對日本天皇進行了審判，才能順水推舟的追究那些日本財閥的責任，才能釜底抽薪的挖出日本皇室和日本財閥們的黑金，才能徹底斷掉日本復興的資金來源。

PEA中隊和SCA中隊的兩百多號維和隊員，已經為此準備了幾個月的時間。搭載著圣騎士中隊的和諧號航母，也已經抵達了宮崎海域準備接應。李老板怎么也不想因為這個似是而非的猜測，就取消準備了幾個月的抓捕行動。

見李老板還在猶豫，梅貽琦便嚴肅的說道：“博文，75以上的民眾民眾要求審判或懲罰日本天皇。69的參眾兩院議員，也提出了相應的要求。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華盛頓方面的同意，麥克阿瑟敢不起訴日本天皇嗎？

論關系，意大利薩伏伊王室與美國的關系，要比日本皇室好一萬倍；論歷史，薩伏伊王室是歐洲最古老的王室；論戰爭責任，薩伏伊王室要比日本皇室輕的多；

畢竟在法西斯政黨的統治下，薩伏伊王室對意大利軍隊沒有任何約束力。甚至他們還配合一些反戰分子，抓捕和囚禁過墨索里尼。但薩伏伊王室還不是一樣被推翻了嗎？麥克阿瑟之所以放過日本天皇，肯定是有著深層次原因的。”

梅貽琦的話音剛落，胡適便嚴肅的說道：“博文，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更何況我們現在不單單寄人籬下，而且在南洋華人建國的問題上還有求于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管文葉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一旦真是那樣，那我們這兩年來的所有努力，就付之東流了。”

除麥克阿瑟的最高統帥部之外，東京還有一個由盟國代表組成的對日管制委員會，他們也在商討日本的賠償問題。別人不知道，李老板卻知道的一清二楚，隨著紅藍陣營對抗的逐步升級，中華民國政府又全面敗退。那個有名無實的管制委員會將無疾而終，而對日索賠問題也將隨之擱淺。

再過兩天，“昭和三參謀”的審判工作就將結束。如果這時候不把日本天皇送上法庭，那海牙國際法庭的法官們肯定會打道回府。就算現在組織中國、南朝鮮等國家地區的代表，向海牙國際法庭對日本財閥們提起訴訟。在日本還沒有樹立起足夠權威的海牙國際法庭，也無法對麥克阿瑟控制區內的日本財閥，采取什么有效的手段。

這是個機會，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李老板沉思了片刻后，毅然說道：“抓，必須要抓”

這件事關系到琉球、臺灣、南洋一千多萬華人的未來，梅貽琦哪能同意李老板一意孤行的蠻干。想都沒有想，就斬釘截鐵的說道：“博文，抓捕行動必須要取消，我們不能冒這個險，也冒不起這個風險。”

“梅校長，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李老板站了起來，胸有成竹的笑道：“抓歸抓，但不一定送上海牙國際法庭。不義之財，見者有份，如果美國政府真與日本皇室有黑幕交易，他們能不給我們點封口費嗎？另外還可以趁這個機會，搞清楚麥克阿瑟從哪兒整這么多錢，給東京進行大規模、高標準的戰后重建。”

胡適反應了過來，隨即說道：“對，就這么干如果黑幕交易的事情屬實，那就把人還給美國佬，順便拿一大筆封口費。如果沒有這事兒，那我們就按原計劃行動。”

李老板點了點頭，得意洋洋的說道：“我還可以給艾倫杜勒斯賣個大人情。”

見李老板決心已定，梅貽琦等人便不再堅持，而是憂心忡忡的叮囑道：“博文，抓捕行動一定要慎之又慎無論如何也不能跟美軍交火，實在不行就放棄行動。”

“梅校長，您就放心吧。兄弟們幾個月不是白訓練的，再說日本天皇現在又出了老窩。有馬丁上校的秘密幫助，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

曹汝霖站了起來，拍了拍李老板的肩膀，問道：“那你呢？天亮后你還去巴勒斯坦嗎？”

“為什么不去？”李老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老爺子，您就放心吧，。賀鳴那邊一得手，我就立即通知中情局的杜勒斯，順便再用黑幕交易的口風訛訛他，讓他去找杜魯門總統問個明白。他的回復和湯姆的消息一對照，那事情的真相不就出來了嗎？”

“那就這樣吧，有什么情況及時通氣兒。”梅貽琦想了想之后，若有所思的說道：“博文，還有件事兒。如果巴勒斯坦那邊真打起來，后勤委員會培訓的幾千名戰地救護人員，我們也準備讓他們去磨練磨練。”

李老板想了想之后，立即答應道：“沒問題，到中東后我就找紅十字會的人談一談。讓他們以國際紅十字會的身份，拿交戰雙方的傷員練手。”

“這就好，這我們就放心了。”梅貽琦頓時松下了一口氣，并苦笑著說道：“原本準備讓他們去國內從事這項工作，但考慮到國內那些人不一定會歡迎，這才想出了這個沒辦法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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