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以特殊方式,與那邊交談幾句,便發現通話受到的干擾很是嚴重,只能將一些關鍵消息反復確認幾遍,就匆匆切斷。
此刻,虛空震蕩依然沒有消歇的跡象,不是沒有人放出感應,意圖探測其中的奧妙,可絕大部分感應,都被過分狂亂的虛空扭曲現象所干擾、屏蔽。
余慈自認為也是對虛空之術頗有造詣了,但在此事上,也沒有什么明確的見地。回過神來,見端木森丘、金斗真人、商丘等,都是盯著他,才記得自己已經是名正言順的首領,雖然只是個臨時的。
只是他對諸修士的要求很簡單:“現在該做什么做什么去。”
一行人還能做什么?這話商合愛聽,不過端木森丘和金斗真人都有些顧慮。對此,余慈倒是放心:
“天魔會讓他們明白的。”
眼前這些人還是有些過份樂觀了,他們之前殺敗了兩隊刀蟻是沒錯,但周圍成千上萬的天魔只是受不住劍陣的威迫,一時星散而已,一旦回神,群聚而至,任是誰還想著單飛,等待他的都是一個死字。
不過坦白說,余慈提出這個要求,更多還是私心的驅使:
那玩意兒到手一段時間了,他都還沒有機會去看呢!
“鬼厭留在這里,一旦事急,會發警訊,以他為中心集結就好。現在,大伙兒可以到附近轉轉看看,這里的一切,都是咱們應得的。”
這樣的話,誰都愛聽,商合也是改變立場后,首度露出笑容,緊接著就道:“正好魁斗還在調養,讓他和鬼厭道兄做伴好了。他雖是鬼修,對付天魔卻很有一手。”
“想也是如此。”
鬼修沒有肉身,早年轉化之時,又受陰氣浸染太過,本是最容易招外邪入侵的。魁斗能修煉到目前的境界,定然是有可以彌補缺限的手段,大家倒是都能理解。
余慈便招呼鬼厭過來,明面是吩咐兩句,其實是趁機讓鬼厭把將到手的東西送過來,同時,余慈也拿出了一枚之前準備好的玉符:
“這枚符箓對鬼修一脈的溫養有些用處,想來魁斗道友能用得著。”
他沒有直接給鬼厭,而是交給了商合。其實這枚符箓本身也沒什么,一枚貫氣百遍的太陰煉形符而已。是前幾日他記得用貫氣法加持后,用來練手之作。
他所精擅的諸天飛星符箓,分九曜、十二元辰、二十八宿和周天星數四個層次,每一個層次提升,符法威力增長,貫氣的難度也大幅提升。到目前為止,只要有時間,余慈能夠很輕松地將九曜、十二元辰層次的符箓貫氣百遍以上,但要在二十八宿、周天星數上面如此,就不是那么容易。
他不像解良那么極端,幾十年如一日,以貫氣法加持基本的五雷符,在其中體悟符法精義,只需大概地測一測自己的極限就好了,這枚太陰煉形符,就是測驗的結果。
其實符箓以貫氣法加持多遍之后,由于不斷地汲聚游離元氣,基本上已經可以脫離玉符等介質而存在,解良的五雷符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余慈貫氣加持的太陰煉形符,由于最利養護,性質溫和,余慈的手段也足夠精妙,一時倒也不顯,可一落到商合手中,那位不免就會探入神識觀察,受此刺激,玉符之外,一圈朦朦光霧騰起,無需商合用力,便自發浮起,當空懸照,頗是神異。
商合也是小吃了一驚,當然他是識貨的人,立刻就辨出,此符箓確實有溫養陰魂靈體之功,其間之玄妙,很是值得研究一番。
他不免多看了余慈幾眼,且不只是他,金斗真人、端木森丘看過來的眼神更是微妙。
前兩日剛見到一位依仗上清符箓,在天魔群中殺個三進三出的神秘人物,如今就看到類似的手段,也由不得他們不多想一層。
只是玄門符箓,很多都是多宗共有,源出一門,像太陰煉形符這樣的輔助性符箓,本身名頭也不可能像太一斬邪符之類響亮,很有迷惑性。再加上昨日眾人才剛剛公開討論過,今日九煙就拿符出來,也不怎么合乎情理,一時間也只是疑惑居多。
對此,余慈全不在意,到他現在這個層次,所有的身份只是為了方便行事而已,因為擔心身份暴露,而藏起最得力的手段,才是真正蠢材。
他越是坦然,端木森丘等越是猜不透,只能將疑惑掩下。
商合便贊嘆兩聲,將符箓轉給鬼厭:“魁斗那邊,就請道兄幫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