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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詩詞和大梁的歷史

這句詩,陳老夫子是否聽過呢?聽過以后,又會是什么反應呢?祁琪仔細觀察著陳老夫子的眼神,想看看他聽了這樣的句子是不是感到驚喜。沒想到,陳老夫子聽了這句詩之后,眼神卻忽然變得悲哀起來。那悲哀轉瞬又變為凄涼,變成狂熱,變成癲狂……

他這一瞬間如此豐富的表情變化倒把祁琪嚇住了。這位老先生,僅僅聽了她念這么一句詩,至于出現這么豐富的表情變化嗎?

正在這里滿心忐忑著,卻見陳老夫子忽的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凄涼而悲苦。還邊笑邊吟誦著祁琪剛才說的詩句: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李太白呀李太白,為了你這句詩,我陳老夫子顛沛流離了一輩子呀。怎么?難道現在又有那等自認有才之人,因為自視甚高,就不去摧眉折腰,甚至‘天子呼來不上船’嗎?哎,世人卻不知,任你天縱奇才,也是要吃飯的,要吃飯的呀……”

說著,他竟然開始涕淚縱橫了。眼淚鼻涕順著臉上的溝壑流到他那花白的胡須上,那胡須隨著他那有些癲狂的大叫而不停的抖動著,讓這老人的一張臉顯得無比凄涼。

祁琪看著他那明顯一副受了刺激的表情,心里卻是一陣悲哀。她有些明白了。看來,這位老先生,當初定然是恃才傲物,得罪了朝廷里某些什么人物了。所以這一輩子都沒有翻上身來,除了個秀才,連個舉人都沒考到。

哎,這個世界呀!

理想一直很豐滿,可是現實一向是那么骨干。

感嘆了一會兒。她又想到,既然陳老夫子知道李白,知道他的《夢游天姥吟留別》,那么,就說明這個時代,是由自己的那個時代發展過來的。所以,自己記住的那些詩詞,在這個時代,應該都有。看來,賣詩文的想法,果然很荒唐呀很荒唐。那些穿越小說里的寫法,果然是不可信呀不可信。想到這點,祁琪不僅有些沮喪。

然后,她又想到,陳老夫子曾經說過的那句“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那可是宋朝蘇軾寫的呀。雖然鄉親們傳話時把這句詩傳的已經不是原汁原味了,可是至少還有那么一點意思在的。嗷嗷嗷,她以前怎么就沒注意到呢?

不過,她沮喪歸沮喪,因為懷著想了解這個時代的歷史和文化的心情,便在陳老夫子終于安靜下來的時候,又拿了幾句詩詞問了問他。當然,她把這些詩詞的來源,都推到那個不知名的人身上。全部說成是聽那人念過的。

陳老夫子雖然他清楚眼前這個女孩子應該是連字也不認識一個的。可是他自從回到陳家村,每日里與這些不懂詩詞為何物的鄉野村民相處,其實心里多少是有一些遺憾的。今日忽然得了祁琪這么一個如此虛心向他請教詩詞的。他自是不愿放開,于是,便也不管對方懂還是不懂,眉飛色舞的與祁琪談論起來。

他這一番談論,倒是讓祁琪了解了不少信息。她現在終于弄明白了這個大梁的來歷。原來,這個時代,前面的發展與祁琪那個時代的歷史都是一樣的。唯有到了明朝后期,崇禎帝自殺之后,歷史才發生了改變。

在她的那個時代,明朝滅亡以后,清兵入關,然后開始了長達數百年的統治。可是,在這個時代里,當時清兵卻并沒有入關,而是出來了一個叫梁成山的小民,不知什么時候培養了一股民間勢力,攻入朝廷,做了皇帝。

這個皇帝倒是有些好處,平時輕徭役薄賦稅,勤政愛民嚴于律己,把個大梁治理的頗為安寧,傳到現在已是三百年基業。

這個梁成山,祁琪以前聽都沒聽說過。也不知道當初是怎么冒出來的這號人物。不過,這不影響她在這個未知的時代生活。

知道了這些以后,祁琪又猜想,明以后的詩詞歌賦,陳老夫子應該是沒聽說過的。于是,她便拿清朝的一些詩詞問了一下。事實證明,這些詩詞,陳老夫子果然沒有聽說過。

不過,陳老夫子雖然很欣賞這些詩詞。可是當他聽祁琪說起,她聽到吟誦這些詩詞的人想要拿這些詩詞賣錢的時候。他頓時嗤之以鼻,直接告訴祁琪,現在的文人,除非是去達官貴人家做幕僚,作一些詩詞出來,引得主子高興了,人家或許能賞你點金銀布匹什么的。否則,想靠詩詞賣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祁琪聽了,又是一陣苦笑。其實,別說陳老夫子直接告訴她這種想法是不切實際的了。就算他說詩文能賣錢,她也沒辦法去賣。畢竟,她雖然學的是中文,可是并不是專門研究古詩詞的。更何況她能記住的清代詩詞實在不多。別說她一個本不識字的農村女娃子忽然念出一些詩詞會讓人感到詫異了。就算到時候她能圓過這個謊去,到時候人家要她現場作一首應景的祝壽詞啥的,她又該怎么辦呢?哎,果然是此路不通啊此路不通。

她最后又小心翼翼和陳老夫子探討了一下現代的歌詞,結果,直接就被陳老夫子批判了一番聒噪。

兩人談了這些,已經是很晚了。祁琪怕自己出來的太久王氏會焦急,便跟陳老夫子告辭。陳老夫子今天談的顯然很盡興。便邀請祁琪今后多來玩,還承諾可以教她認字。

祁琪聽了自然很高興。雖然這一次來似乎只為了證明賣詩詞的想法有多荒唐了。卻總算是知道了自己一直以來并不知道的歷史。并且,有了陳老夫子做擋箭牌,從此后,她識字的秘密就可以漸漸的不再是秘密了。

陳鵬程在她和陳老夫子談論詩詞的時候,就一直很認真的在聽著。雖然他的神情有些迷糊,但是,顯然也是受了一些觸動。現在看祁琪要走,便起身送她。

幾人還沒走出門口。卻見大門砰的一聲敞開。一個孩子急火火的闖了進來。這孩子一進門就跟祁琪嚷嚷起來:“二妹,快救我。”原來,這孩子卻是祁琪家里那個最能調皮最能闖禍的陳二郎。

“二哥?你怎么了?”祁琪詫異的看著他問道。

“哎,兔子。這兔子快死了。”陳二郎一把舉起手里提溜著的兔子,滿臉焦急神色的看著祁琪。

祁琪仔細一看,那兔子的耳朵被他拎在手里,肚子鼓的就像一只吹飽了氣的氣球,小腿不停的亂蹬著,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

這小兔,不是陳三丫每天抱在懷里拿著當寶貝蛋子一樣的小白嗎?肚子怎么漲成這樣了?祁琪不由的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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