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溫情一刻
即使濟北道把所有恨意都傾注到衛宸身上,衛宸如果能僥幸保住小命回京,還以承受來自皇帝的雷霆之怒,想到這里,暖玉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就知道,不管權勢還是富貴,都不是輕易便能得到的。
想要得到什么,一定要先付出更多東西。
衛宸自然看出暖玉的憂心,不過在衛宸心中,這世間之事他只需去做。
哪怕明知不可為。可如果不去做,便沒有一點希望,去做,即使最終還是未能達成所愿,可他去做了,他不悔。
這樣的道理衛宸不知道該怎么表述,他雖然看重結局,可如果結局已定,他不會因為注意會失敗,而不去做那件事。相反的,他反而會更努力去做,也許結局可以改變一二呢。
收復濟北道?談何容易,皇帝登基那天便開始計劃收復濟北道。
皇帝想了十多年都未能如愿,他一個小小的衛宸出馬,便能不戰而屈敵之兵。衛宸便是再自傲,也沒傲到那份上,那不是自傲,那是腦子有病。“二哥做事,你還不相信嗎?我說有辦法,自然有辦法。你只管安心在楚家等著我回來。”暖玉自然只有點頭的份。
衛宸指了指自己胸前。
那里放著暖玉給他的‘護身符’“有這些銀票傍身,二哥一定會平安回來。”
見暖玉小臉上還是帶著憂色,衛宸笑笑,做了進花廳以來最想做的事,那就是不由分說拉了暖玉到他膝上。暖玉險些驚呼出聲,好在她迅速捂住了口,若是喊出聲招了丫頭進來,她的臉要往哪擱?衛宸笑的像只偷腥的貓,他就知道暖玉不會喊人。溫香暖玉在懷,衛宸心里那個美啊。
都說美人鄉是英雄冢。他想,如果這輩子能死在暖玉懷里,便是他最好的歸宿了。
“衛宸,你放開。”惹急了,暖玉會直呼衛宸其名。
衛宸搖頭……“不放。”氣死人的調子喲。“二哥,外面有丫頭。”“你不喊,丫頭不會進來。”“……門戶大開的,若是被人看到,我會被笑死的。”暖玉急聲道。“誰敢笑你二哥便把他大卸八塊。”
暖玉:“……”霸道,不講理,行事說風就是雨。
他哪里好?真的說不出他哪里好,可她就是在意他,恨不得時時跟在他身邊,陪他赴險,陪他上天入地下黃泉。衛宸覺得逗夠了,再鬧下去就真的得不償失了。雖說他嘴上硬氣,可如果真的讓暖玉因此被人非議,衛宸還是不忍心的。他只抱了一小會,便放開了暖玉,暖玉馬上選了個離衛宸最遠的位子。
衛宸忍笑,暖玉這時候像只炸毛的小貓仔,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眸中含著水光。衛宸險些再次化身為狼。
他心里一個勁的告訴自己,她還小,她太小了。
若是輕薄過了頭,害得小姑娘對男女之情有了心理陰影就不好了。
偶爾親親抱抱已經是極限了,若是再進一步……別說暖玉會哭,若是楚小將軍發現,也會把他大卸八塊的。所以衛二少瞬間從狼化身成人,一本正經的開口說起鋪子的事。“你即信毛金,便由他定奪便是。不必問我的意見。”幾間鋪子是當初他初入京城弄來解悶的,要說銀子,如今衛宸還真不靠那幾個鋪子。他另有賺錢的途徑。只是這途徑嘛,眼下不便告訴暖玉。
雖然她說水至清則無魚。
可衛宸本能的希望自己在暖玉心里,便是無垢的存在。
是世上待她最好,也是最善良,最心軟,最好的那個人。他的惡,不愿現在暖玉面前。
他希望把暖玉養在自己的園子里,園子外的世界,便由他來闖。“毛金見的世面還是少些,我怕他處理不妥當。”“沒什么妥不妥當,不過換個掌柜罷了……即使他這次處理不周,也算是長了見識。你既信他,我自然不會疑他。”暖玉點頭,不再糾纏生意上的事。
衛宸用過午膳才離開,衛宸剛走,楚小將軍便回來了。
他如今雖然不用時時呆在京畿營里,可也得天天去露個臉,得知衛宸又來打擾暖玉,楚小將軍便往家趕,緊趕慢趕,他回來時衛宸還是走了。
暖玉心道怕是衛宸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所以掐著點走的呢。
那人,行事向來有數的。
楚小將軍氣呼呼的接過芷香奉上的溫茶。“那小子又來做什么?”
趁他不在的時候來他府上,那小子一定是故意的。便不能他在家的時候來。偏要和他玩捉迷藏。暖玉想了想,還是把衛宸和衛老夫人對峙,最終和衛家決裂的事情告訴了楚文靖。楚小將軍聽完,沉默了好久,這才開口。“那小子喲。”其實真是個命苦的,有親人又如何,還不如沒有。那個衛家老夫人也是個拎不清的,衛宸這樣的,她竟然舍得放棄。別說一個衛瑞了,便是十個衛瑞,也不及一個衛宸啊。這買賣做的連老本都得賠個精光。
既然那小子被親人拋棄了,楚小將軍大方的決定不計較衛宸私下里來楚家求安慰。
不過想著那小子一定利用這個事情,占了女兒好大的便宜,楚小將軍不由得恨恨的道。“這次就便宜他了,他若再敢趁我不在家時登門,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塊。”暖玉聽后不由得露出好笑的神色來。
這兩人,倒真是異曲同工。
誰惹到他們,開口皆是將人大卸八塊。
“那小子還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了。”
“不該啊。他好容易見你一面。”楚小將軍嘀咕。“剩下的都是我猜測的……二哥也沒否認。父親,皇帝是不是真的有意讓二哥去濟北道。”
楚文靖挑了挑眉頭。再次感嘆女大不同留。同時十分憂傷女兒太過聰明,實在不好唬弄喲。
他想了想,終是表情沉重的點頭。“八九不離十吧。皇帝既然推出衛宸來,斷然不會讓他這么輕松便賺個這樣的大功勞。收押濟北王事小,如何收復濟北道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