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虛虛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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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虛虛實實
年紀大小,從來不是評判一個人是否有作為的依據。
他們先前便犯了輕視的毛病。以為衛宸是個公子哥,徒有其表。實則不然,雖然看上去衛宸也并未做什么,無非是安排了細節末枝的東西。可就是這些在幾人看來太過無足輕重的小事。可確真真實實起了作用。
雖說只是一時逼退夏琰。
不過有一便有二,幾人對此十分自信。
鐘老將軍聽了個頭暈目眩。每句話分開他都明白,可是連在一起,他愣是有聽沒懂。
什么叫不戰而驅敵人之兵啊……什么叫讓對方丟盔棄甲,狼狽逃竄啊……除了睡覺方便,他都和衛宸在一起,難不成趁著他方便的時候……鐘老將軍一臉嚴肅的想著。
蓬皓贊完衛宸,不忘贊一贊鐘老將軍,我們這位毓秀老將軍十分喜歡聽好話,屬于那種就算你惹了他,你如果用好話哄一哄他,他也能表面冷著臉,實則心里樂開了花的那種人。雖然他跟了衛宸一路,可是依舊稀里糊涂,可蓬皓的好話依舊聽得鐘老將軍心花怒放,只是苦于要端著他冷面將軍的名號,一張老臉憋樂憋的有些發紫,活脫脫一朵開敗的干菊花,再加上鐘老將軍那張可止小兒夜啼的臉,效果委實有些驚人。
連說的興頭正起的蓬皓,話音也是一頓,然后他贊到哪里了,生生忘了。
場面這么一空,連空氣都顯出幾分凝滯來。
余下兩人,袁科和葉水生都不及蓬皓擅言辭,讓他們接話救火,他們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最終,衛宸笑笑。
起身給四位將軍行了個禮。
按說以他的身份,雖然齊君只給了個副將的身份,而且并無武將官職。可是他在京城任職翰林院,而且是凌親王的女婿。身份是這四人拍馬也不及的。衛宸這般動作,四人俱是一臉驚恐,連鐘老將軍經此一役,也再不敢輕視衛宸了。以前他認為打仗是件技術活,得身先士卒帶兵沖鋒。所以鐘老將軍開始是有些看不上衛宸那幅作態的。
不披甲,不配劍,活脫脫一個文弱書生模樣。
這樣的人,怎么會打仗?
如今楚老將軍覺得,這才是打仗的至高境界。不需披甲,也不必配劍,只要輕飄飄幾句話,便讓能敵人敗走。
這才真真是大將之風。
趁著四人趕忙還禮之時,衛宸輕聲開了口。“今日不過是略施小計逼退夏琰。等他重整旗鼓,第二次攻城,便不那么好打發了。”
衛宸用了打發二字,明明很嚴肅的話題,可是聽進四人耳中,卻覺得衛宸成竹在胸。
還是蓬皓開了口。“還請衛將軍示下。”
他們即不想被朝廷歸為判軍,又不想任由朝廷派人來瓜分淮陽道。
整個齊國,除了淮陽道,哪里不是亂成一鍋粥。雖然外面都在傳淮陽道有判軍作亂,可是比起其它幾道,百姓日子過的是最安穩的。他們不能放任這份安穩毀于一旦。事已至此,自然不能舉手投降中途變卦。所以這城,他們還得守。可是怎么守?卻著實是個難題,四人雖然都到了,可他們也只聽衛宸吩咐,每人帶了幾百親衛。
四人分別鎮守淮陽道四境,不敢輕意調動守軍,恐防邊境生變。
再加上淮陽鎮的守衛。
總共不過二千余人……
兩千人外加一城平民百姓,這城要怎么守?
“幾位將軍只管聽命行事。至于鐘老將軍,怕是要委屈鐘老一次了。”鐘老將軍一聽說他另有任務,登時露出唯我獨尊的神情。
淮陽道四大金剛,他才是最老當益壯那個。
余下三人陪笑,心道能運用上鐘老的,必定不算好差事。
事實證明,多數人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當天傍晚,城門悄悄開了,然后幾個人影迅速閃出城門。
夏琰的大營。
夏琰很生氣,今天的攻城戰打的太憋屈了。明明斥候探明,四周并無伏兵,淮陽鎮守軍也不多,這城攻城戰根本就是必勝之戰。只要攻下淮陽城門,他往朝廷報的戰報便能成為捷報。相對的,等待衛宸的便一定是噩耗。上封戰報后面,他可是如實供述了衛宸的罪狀,夏琰此時甚至懷疑衛宸已經被判軍擒下了,畢竟他那模樣,走到哪都惹人注意,怎么能成功來到淮陽道腹地,必定是一入淮陽道,便成了俘虜。
沒準,那小子經不住拷打,早就認賊做父了呢。
在沒攻城之前,夏琰越想越覺得自己命好,有個當皇后聽長姐,這樣的好差事才能輪到他頭上。
可是如今……夏琰大怒之下,將營帳中的短案一腳踹翻。
身邊兩個副將頭垂的更低了,恨不得有道地逢立時閃身進去。于副將昨夜連夜遁走,如今夏琰身邊只有于副將和由副將了。
“于副將,你今早還跟本將保證,必定能一舉攻下淮陽鎮?可你一個灰頭土臉退回來的也是你……你把本將的臉面都丟凈了。”做為夏琰的副將,雖然也算是歷經幾次小仗,可多是些剿匪的差事,真正的和敵人你死我活,他們并未親歷過。好歹是朝廷的人馬,碰到一些參差不齊的土匪,勝的自然輕松。以至于副將以為攻城和剿匪也沒什么兩樣。架了梯子爬上去,然后將守城的砍翻便是,他們這么攻下了幾個匪寨。
可是未成想。
明明探得無伏擊,無援兵的,在攻城戰鼓第一次擂響時,竟然有斥候來報,說是昨日探過的地方,發現了敵人的蹤跡。從那留下的痕跡來看,那隊伍怕是足有幾千人……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所謂一鼓作氣。
夏琰最終還是命令攻城。就在將士抬著云梯沖向城門時。
又有人來報,說已經看到了援軍。
從隊伍前行騰起了煙塵來看,援軍怕是不比他們人少。
而且和初時探到的方向截然相反,那一刻夏琰意識到,他中計了。
他之所以一路深入淮陽道腹地,沒遇到敵人,是因為對方故意把他們放進來,想將甕中捉鱉,把他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