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長姐兇且媚

第貳肆柒章 蕭娘子表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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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第貳肆柒章蕭娘子表白心意蕭鳶搭手見禮,沈諭衡擦肩而過,沈岐山徑自回屋,竹簾子掀起又用力蕩下,敲打著墻邊,磕砰磕砰地作響。

她在院里陪蓉姐兒又玩了會,直到廚房婆子送來食盒,常嬤嬤接過往房里走,她這才跟隨在后面。

沈岐山換了一身竹根青杭寧綢直裰,坐在桌前椅上,面無表情地擦拭那把隨身攜的青龍劍。

劍已擦拭得锃光雪亮,翻轉間閃過刺目的凜凜寒氣。

常嬤嬤揭開食盒蓋子,取出一碗雞湯煨的面條,一盤三個裂口流油大肉包子,一盤拌香油的十錦醬菜,一碗粳米粥,一碟香菌挑花燒賣。

沈岐山看見有一碟栗子糕,方沉聲吩咐:“栗子糕送給蓉姐兒吃。”常嬤嬤應承著收回去。

蕭鳶瞟他接過那碗面條,便自端過粳米粥,挑了醬菜吃。

辰時還翻云覆雨難分難舍,現卻各吃各的有意疏離,沒人說話,氣氛顯得頗古怪,一只黃鶯啁啾著從窗前飛過,有貓兒在撓屋頂。

沈岐山挾起大肉包子給蕭鳶:“怎不吃這個?”

蕭鳶本是嫌肉包子太膩,但見他遞來,想了想還是接了,咬一口,滿嘴流油。

沈岐山吃面喝湯很快,沒半晌碗里已見底,洗漱畢,丫頭捧來新沏的香茶,他慢慢吃著,忽然語帶嘲諷:“你看見我大哥眼神發直,覺得他斯文儒雅很合心意是麼?”

蕭鳶微怔住,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她識顏觀色,遂笑了笑:“哪里有看他,明明是眼神發直的在看你呢。”

沈岐山冷笑問:“你為何要眼神發直的看著我?”

蕭鳶朝他媚眼一瞟:“你是我的夫君,且生的高大威猛,強壯有力,甚合我的心意!不看你還能看誰?”

不慣沈岐山怎麼想,但心底還是受用,看著她默了片刻,漸噙起嘴角:“阿鳶,你在富春鎮開茶館數年,倒練得一副唇槍沾糖,舌劍挑蜜的好口才,只這種話騙騙鬼就罷,還糊弄不倒我。”

“你愛信不信。”蕭鳶暗忖這人真難伺候,說假話不信,說真話也不信,和前世里的他大相徑庭。

沈岐山又問:“定府大街那處宅子布置的如何?我見不得蓉姐兒在這受欺負。”

蕭鳶已知曉他早前狠狠訓誡了沈瓚沈楚兩位哥兒,心底是五味雜陳,軟著聲回話:“大差不多,擇個黃道吉日便可搬離,還有那三間門面,其中兩間京貨雜鋪和胭脂鋪租期近至,我想收回自用。”

“自用?”沈岐山蹙眉:“這又是何意?”

蕭鳶回話:“一是兩鋪掌柜要免押減租,二是我想開間繡坊貼補家用。”她頓了頓:“我曉得你買宅子后....身邊所剩無幾,蓉姐兒體弱靠名藥貴材續命,滽哥兒若選拔上庶吉士入翰林,兩年內無官秩與俸,卻缺不得同僚應酬及人情來往,他恰又值婚配嫁娶之年,日后購買宅院另住,皆需用銀子。”

沈岐山語氣平靜:“若僅因這些,你不必再多提,我好歹秩品二品的大將軍,還是能負擔得起。”又道:“你既是官妾,就該安守本分守在內宅,豈能干那拋頭露面的營生!”

蕭鳶來待要說,恰福安來報已備好出城馬車,他擺手,站起欲要走,她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掌,仰臉兒抿唇道:“三爺記得我的話,我是想好好與您同甘共苦,白頭偕老度過此生的!只要你不棄,我必不離!”

沈岐山背脊微僵,垂眸深邃地望著她,面龐卻冷冷的沒有表情。

蕭鳶等稍頃,沒得他回應,莫名泛起一股子失落,他還是不信她!

這一世的沈岐山心墻高筑,哥嫂及她,還有趙姨娘,似乎都難以走進他的命途里。

“我晚間會回來。”他忽然淡道,徑自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鳶又站了會,嘴角卻漸漸彎起,掛上一朵明麗的笑花兒。

這正是:一洼死水全無浪,也有春風擺動時。

備注:最后一句出自戴善夫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