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承了老公的神位

第114章 小心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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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鼠拖著小板車從這一排的小屋第一間開始,抓起一個包裹往窗戶砸去。

小屋的紙窗被砸爛。

里面傳出一聲驚呼,又像是被什么捂住,消失得很快。

后面一間就是7號小屋,也就是郝慍的那間。

鼬鼠抓起包裹熟練要砸窗的動作在看到大敞的屋門后停頓,緊接著它轉移目標,包裹輕松砸進門內。

再下一個就到宓八月這里,鼬鼠和宓八月碰了個面。

果真長得像她印象里的鼬鼠,卻又有細微不同。

——新生學規第二十六條:夜見燈火拉車,只是爾等有禮,無需慌張。

少有的沒有上下聯系,也沒有告誡的一條學規。

宓八月對停在窗外的拉車鼬鼠微笑。

鼬鼠盯著她,就取了個包裹朝她丟去。

從速度就能看出來并不如之前第一間砸窗那么用力。

宓八月接住后,看到熟悉的料子就知道是白天在總務閣領過的新生用品。

她喊住拉車準備走到鼬鼠,“等等。”

鼬鼠回頭看她,說明聽得懂人語。

宓八月打開手中包裹,將里面配給的物資分開兩份,燈油和茶具單獨包裹送出窗外。

鼬鼠走到她窗前。

宓八月微笑道:“夜涼天黑,燈油和茶具給你。”

鼬鼠接過了包裹,卻朝宓八月做了個標準的感謝禮,動作流暢自然比一般人都可愛優雅。

宓八月看著它把收到的小包裹綁在脖子上,然后拖車去下一間小屋前。

嘭的一聲巨響,不用探頭去看已知燕艷小屋的窗子也遭殃了。

不知不覺中,蟲鳴、草木間細碎的聲音又能聽見了。

宓八月察覺到室內的光線好像發生了什么改變,她轉身看向燈臺。

燃著燈油的一點燈線莫名變成紅褐色的火光,將四周也蒙上一層粘稠褐紗。

屋內的空氣漸漸陰涼。

宓八月把窗戶關上,直徑走到桌前將燈臺吹滅。

黑暗中,一道若有若無的黑影站在桌邊。

無法辨別五官長相,衣著打扮,只有大概的黑暗輪廓,虛幻得一錯眼就會錯失對方的身影。

陷入黑暗中的屋內連軟底鞋踩在地面的腳步聲都清晰可聞,明明已是靈童的宓八月按理說普通黑暗對她無用,可現如今她就和陷入突然關燈的普通人一樣,眼前一抹黑。

然而這個程度的睜眼瞎對宓八月的影響不大,她記得床和桌子的距離和方向,很快就走到床邊。

她將外裳脫下放在被子上方,憑借感知掀開被子臥床而眠。

人一旦閉上眼睛,其他的感官就會變得更敏感,尤其是對光影變化的感知。

宓八月感覺到有什么在她眼前近距離晃動著,陰冷的空氣伴隨晃動吹拂她臉上的汗毛。

時間緩緩過去,當空氣回溫,光影變化消失。

宓八月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她身下的床榻有細小木刺穿過床單在她手掌輕刺了兩下做提醒,這是她和宅靈的默契。

又過了一會,真正風平浪靜,宅靈子靈也不再提醒,宓八月才掀開眼皮。

之前連靈童也無法抵抗的黑暗情況已經不見,屋內看不出任何一點異樣。

她從床榻上下地,打開善惡書取出小鼎放在地上。

取了一根頭發丟出去,陰火點燃。

薄弱的煙霧從小鼎飄出來,半空中構成一個畫面。

——昏暗中床上和衣而臥的少女,她臉龐正上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一張沒有眼睛的臉就正對著她。那張臉除了沒有眼睛之外,其他地方和少女長得如出一轍。

煙霧很快燃盡,宓八月將小鼎收起來,也就明白了剛剛床榻上宅子靈的提醒是為什么。

這只怪談還會搞套路,環境氛圍的安寧讓你以為一切結束,實際上它正在蟄伏著。只等你放松警惕,身心最無防備的時候,給你必殺的一擊。

想象一下,你在閉眼假裝睡覺來抵御外界未知的危險,看不見的危險在你眼前晃動攪得你心神不寧。終于,當你以為危險離你遠去,放松睜開眼的一瞬看到的卻是一張就近在眼前的自己無眼的臉。

“難怪渡厄書院這樣招生卻不怕養不起。”

宓八月想:這才入學第一夜就處處是坑,每一個坑都不淺,不是簡單絆一跤,摔斷手腳的程度,而是真正的千人坑,萬人葬。

今晚之后,今日入學的新生還能剩下多少?

宓八月估算了一下,很快得出答案:死的肯定比活著的多。

外面又傳來細微動靜,有什么東西在動她的窗子。

一只渾濁的黃色眼睛又在小破洞里往里偷瞄,和望來的宓八月對視上后,它就飛快挪開了眼睛。然后,這只丑陋的怪談憋屈的開始擦拭窗紙,修補小洞的工作。

宓八月收回視線,先去洗浴室簡單洗漱,回到臥室后閉眼睡覺。

“讓你回去是為你好。”

“別說師兄不照顧你,今天你若不回去,趕明師兄可能就見不到你了。”

“對了,路上若碰見有人問你為何在外游蕩晚歸,你便說是在外學習。”

燕艷提著燈籠往自己住所走,夜深人靜的路上環境讓她心神不寧,就故意去回想舉薦師兄說的話來轉移注意力。

她依偎在師兄懷里,嬌聲詢問為什么不回去就見不到自己了,撒嬌打諢了一陣依舊沒挖出真正的答案。

“與其問我,不如多看看學規。”師兄說完就將她趕出去。

燕艷無法,只好提著燈籠回來了。

把和師兄相處的對話細節都細想了一遍后,燕艷一邊惱怒師兄說話留一半的可惡,一邊確定師兄所言應該不虛,并非得了便宜后就翻臉不認人的將自己趕走,而是今晚她真的有非回來不可的理由。

快到簪花小院的中途,她還真遭遇了一個路人詢問她為何晚歸。

燕艷按照師兄交代的說是在外學習。

路人:“你們簪花校園的真愛在外學習。”

燕艷覺得他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本來就心情不好的她也陰陽的嬌笑說:“是呀,不想某些人只會在外游蕩。”

路人沒有被她陰陽到,還問她:“你看到在外游蕩的人在哪?”

燕艷倒是想直接指他,又克制住這種得罪人的舉動,隨便指了個方向就不與對方浪費時間。

幸好她別的地方路線沒記熟,從師兄那回簪花小苑的路是特地記過的,從看到簪花小苑的入門到自己的小屋。

當她看見自己的小屋同時,也看到了隔壁屋前正在鋤地的丑陋怪物。

“……”一聲驚叫堵在喉頭,燕艷不敢輕舉妄動,一時進退兩難。

當踩著高蹺的怪物把地皮挖走放進臟污的布袋里,又取出新的長草的地皮鋪回去,并彎腰低頭似乎在觀察這新草地和老草地是否融洽,燕艷更覺得眼前一幕怪誕不已。

突然,怪物扭頭,渾濁的黃色眼睛朝她所在的方向望過來。

燕艷早先一步蹲下藏在一處花木后面,透過草木縫隙看著怪物的惡心的臉,布滿血絲的黃眼,一切都在挑戰她的神經,不一會白凈的額頭上已經布滿汗水。

咸腥的汗水流到睫毛再滴到眼睛里,刺激得眼瞳酸痛,燕艷也不敢動彈。

直到高蹺怪物拖著布袋離去,她原地又等了幾分鐘才站起來,拖著麻木的腿小心翼翼返回自己小屋。

當看到被砸爛的窗戶時,燕艷已有最壞的打算。

她手里沒有門牌打不開屋門,正好可以借破掉的窗戶爬進去。

進屋前,燕艷謹慎的先觀察了室內情況,確定沒有異常才入內。

包裹就在屋內窗邊不遠,燕艷猜到這是什么,打開后果然在里面的物資中找到自己的門牌。

這讓燕艷稍微安心,可是……“接下來該怎么辦?”她喃喃自語。

望向破損的窗戶,以及外面的深夜。

莫名讓此時的她感到一陣心悸。

明明之前走回來時尚且不覺得,現在卻沒有勇氣再踏出去一步,獨自去面度外面深夜的環境。

——讓你回去是為你好。

師兄的話語再次浮現腦海。

——與其問我,不如多看看學規。

對了,學規!

燕艷從懷里拿出那張紙。

將包裹里的床單拿出來擋住窗戶的破洞,連燈都不敢點,就憑肉眼在黑暗中看著學規細密如蟻群的字體。

當她看到學規第十二條:渡厄書院雖不禁夜,卻不要隨意深夜在外游蕩,小心被教習夫子抓住。

燕艷心臟緊縮。

她越看越心驚。

學規五十一條:熱愛學習的學子總是能受到教習夫子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