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92當鼎爐的第十天92當鼎爐的第十天←→:
和系統一起狼狽為奸修煉的日子就這么過了十數年。
得益于妖族邊境日益緊張的局勢,宴河越來越忙碌,并沒能發現,自己放在心上保護的“柔弱”人類,已經膽大包天地悄悄進境到了元嬰后期大圓滿。
忍辱負重十幾年,基本上是一出小黑屋就要開始和宿主一起偷雞摸狗的系統,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這么多年,我們終于熬出頭了宿主!”
蘇醉:“……”
也沒有這么夸張吧……
系統嚶嚶嚶:“宿主你不懂……”
他都快要得小黑屋ptsd了!
系統哭完,又很緊張:“根據概率推算,宿主這次要經歷的雷劫有百分之七十九的概率是針對極惡之人六九雷劫,百分之二十一的概率是針對天魔轉世的七九雷劫。考慮到宿主得到過女主半截靈髓,氣運相應上升,我們可以謹慎地再樂觀一些。”
蘇醉思索片刻:“不用,按最壞的打算吧。”
如果人的幸運值能具體數字化,他深深懷疑這個世界內他的幸運值已經跌到了負數。
那半截天命之女的靈髓能讓他的幸運值變成正數都不錯了,蘇醉一向不吝嗇以最多的惡意揣測天道。
系統:“好的宿主,現在所有準備都已經做好,只差一個無人打擾的時機。”
蘇醉:“我知道了。”
心里裝著事,蘇醉最近干什么都有點沒精神。
他開始有意無意地粘著宴河,具體表現在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高強度盯著男人,像個沒有感情的盯梢機器。
明顯到連陷在忙碌中的男人也注意到了。
宴河捏起他清瘦了一些的下頜,眸色中含著一絲笑意,“怎么這么殷勤,有什么想要的?”
每天忙于公務的妖皇,還不清楚自己的庫房已經被小家賊搬空了。
蘇醉搖搖頭,該準備的法器、寶物都已經準備好了,他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宴河、宴河還不知道——
該死的天道!該死的世界規則!
蘇醉難得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煩躁,他磨了磨牙,發泄般側頭在男人虎口咬了一口,半晌又心疼般在咬痕處舔了舔。
他應該是被宴河傳染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也有了這愛咬人的壞毛病。
宴河察覺到他抑制不住泄露出的一絲壞心情,指尖在他下頜摩擦,低聲問:“是舍不得我離開嗎?”
他很快就要再次出征了。
這場人族與妖族之間的戰爭,已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有世界規則的限制,蘇醉什么都不能說,最終只是有些悶悶地“嗯”了一聲。
宴河早就和他說過,這一次的爭斗,并不打算帶上蘇醉。
因為這一次,杜靈也會出現在前線。
這一次,因為宴河的嚴防死守,人族沒能打到妖皇宮前,而是在更遠處的防線就被攔下了。
杜靈本人已經成了渡劫后期的修士,用不知道什么法子修補了靈髓,聽說晉級大乘的希望并不小。她一向有越階挑戰的實力,如今在前線對妖族的防線造成不少困擾。
蘇醉如今的修為已經和杜靈差了太多,杜靈和他們兩人之間的仇怨早已經不死不休,如今待在妖皇宮后方,對蘇醉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宴河又極有耐心地給蘇醉解釋了一遍這些緣由,“不必擔心。”
想到杜靈,蘇醉倒是真的有幾分擔心了,他表情嚴肅提醒道,“不要看杜靈境界比你低,她元嬰期的時候就曾從你手下逃走,況且如今她身邊幫手不少。”
大約是因為劇情改變的蝴蝶效應,在與宴河撕破臉后,北域的那位海王也沒能成為她的裙下之臣,但她手中依舊掌控著正道、魔修和佛宗三大勢力,不可小覷。她那三位伴侶都是渡劫和大乘的修士,杜靈儼然已經成了人族修士中的隱形領袖。
宴河自然知道。
這些年來,即使他派出得力手下一刻不停的追殺,但杜靈的成長速度依舊十分驚人。
杜靈一天天變強,他心中的忌憚和殺意也在一天天增長。
他也并非全無準備。
不久前,他和那位北域之主達成了一些協議,這一次北域會出兵和妖族聯手抗擊人族修士的侵略。
人族勢大,勢必擠壓其他族群的資源,北域和妖族都是妖族居多,那位北域之主感知到危機,極為痛快地便于妖族成了盟友。并非是為了妖族,而是為了他自己。
等到人族將妖族打下,膨脹的殺意和驅逐異類的欲望勢必會蔓延到距離妖族不遠的北域,到時候哪里還有他們存活的空間?
能坐到一域之主位置上的,沒有一個是蠢貨。
那些看似心甘情愿與其他男人共享杜靈的人族修士,也不知其中有幾分真心,又有幾分為了人族聯盟穩定,又有幾分……是為了站在最便利的位置追逐權力。
宴河極有耐心地將這些都跟蘇醉講了一遍。
蘇醉本來就對原劇情中幾個強大俊美的男人竟然毫不介意地跟其他男人一起共享道侶這件事感覺很違和,這下倒是終于明白了幾分。
蘇醉總結:“這么說來,他們更像是合作關系。”
以女主為視角的劇情自然展現出的都是甜蜜和美好,但若換個角度,那些男人們和女主之間,說白了無非也就是利益共同體而已。
這個世界上從沒有無緣無故的退讓。
所有反常的背后,一定都有著更大的利益驅動。
人的愛欲中天生就是帶著占有欲的,就算男主們和女主之間一開始確實有真情存在,但在無數第三者、第四者的加入消磨后,最終又能剩下幾分呢?
蘇醉說:“如此倒是能從他們的關系下手做功夫,魔修在聯盟中地位最尷尬,可以試一試。”
宴河點頭贊同,“我也是這么打算的,早有安排。”
他的人類雖然修為上差了些許,但在心計謀略上,卻時常能和他有相似的見解。
兩人之間的默契,總讓他覺得……好像兩人從很久之前便已經開始互相陪伴一般。
蘇醉已經主動擠到他懷里,他仰頭看向男人妖異驚人的異色雙眸,眸光閃動,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最終也只是露出一個略帶擔憂的笑:“萬事小心。”
宴河很快便奔赴前線。
蘇醉一刻也不敢耽誤,他將早就捏好的替身放在妖皇宮內,沒有了與他最親近的宴河,妖皇宮內的那些侍衛根本發現不了他的異常。
自己則在系統的掩飾下,悄無聲息地離開妖皇宮,遠遁數千里,到了妖族和北域交界處,一處因為地勢特殊,天生能隔絕異象的幽谷之中。
在這里進階,不用擔心會引來注意。
若是他不幸失敗,找不到他蹤跡的宴河也只會以為他起了別的心思,逃到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原本道侶間的契約能夠彼此感應位置,但這個契約同時也會引發契約雙方無法停止的靈力交融,他和宴河修為差距太大,為了防止蘇醉的修為被迫上漲,兩人一直沒有締結契約。
倒是給蘇醉省了一大筆事兒。
戰火前線,情況要比想象中更加嚴峻。
北域第一批過來增援的人沒有起到什么作用,還沒有等到宴河催促,北域之主就像是提前預料到一般,親自帶著第二批增援與妖族匯合了。
宴河見到了那位神秘的北域之主。
北域是海族的領地,這位北域之主原型是一只鮫人,長相妖艷美麗,性情詭譎殘酷。
鮫人打量他半晌,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存在,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興味:“奇怪……你明明一生不會同任何人結道侶契,為何我在你眼中卻窺探到了傷官鰥寡之命。”
竟然咒他死老婆——
“殿下慎言,”這話說得實在有些惡毒,宴河面上忍不住露出幾分薄怒,語帶威脅,“莫要再開這種玩笑!”
鮫人歪了歪頭:“我可……罷了,是我多嘴了,陛下莫怪罪。”
嘴上說著賠罪的話,臉上卻依舊含笑帶著幾分戲謔,有種說不出的、天真的殘忍。
送走鮫人,宴河獨自靜了靜,忽然捏碎了手下桌案,靈力暴漲,心亂如麻。
鮫人善水善歌善惑人,是時間縫隙中孕育出的生物,他們天生就在時空和幻境的造詣上無人能及,到了北域之主這個境界的鮫人,更有窺探未來命數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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