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爹娘超兇的

第四十八章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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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

原告掌柜臉色通紅,一口血翻滾而上,哇得一聲,噴了出來。

他竟然被顧嘉瑤嘲笑附庸風雅。

“原本家父看你一心向學,本著有教無類的好意指點你一二,沒想到你竟然拿著父親的畫作冤枉父親,恩將仇報,小人行徑,就你低劣的品行還妄想看懂家父的字畫?”

罪名更重了,恩將仇報,以后掌柜哪有名聲?

店鋪如何經營下去?

他暗暗后悔,不該貪圖那幾百兩銀子,更沒想到顧熙一家如此難纏。

“你胡說!”

掌柜抹去嘴角的血絲,“顧熙于我有何恩情?他還欠著我五兩銀子的酒錢,這幅畫作也不是他給我臨摹學習,是他喝醉后,忘了帶走,我看過后,發覺他畫中深意,這才把他告到衙門。”

顧嘉瑤淡淡回道:“你請家父飲酒可從來沒提酒錢的事,家父不耐俗物銀錢,給你個靠近名士,陶冶情操的機會。”

“家父以君子待你,你卻行小人行徑。”

她從懷里拿出十兩銀子,砸向掌柜。

砰,掌柜躲閃不及,銀子正好砸中掌柜的額頭,砸出一個紅包。

“大人,我反告他留下我爹的畫作,盜取不屬于他人之物。家父的畫作價值千金,五兩銀子根本買不到畫作。”

顧嘉瑤理直氣壯,“懇請大人主持公道,治掌柜偷盜之罪。”

掌柜怒道:“你欺人太甚,大人,小人冤枉,顧熙的畫哪里值得千金?”

“顧熙只有一張好看的臉蛋兒而已。”

“家父不僅有英俊的相貌,更有傾世的才學,否則趙王殿下如何會記得家父?”

黑得都能說成白的,明明趙王是來找茬治顧熙的罪。

廣州知府嘴角微抽,出塵謫仙一般的顧熙竟養了個牙尖嘴利的女兒?

倒是挺有趣的。

莫怪很少有人見過顧嘉瑤。

就沖她這相貌性情,顧熙怕是會被上門提親的人煩死。

顧嘉瑤一臉冷漠,不屑同小人爭辯。

她把證據畫作鋪在地上,“幫我準備一碗清水。”

廣州知府示意差役照辦。

大堂門口,石澤向蔣氏點點頭,隨后看向沉穩的顧嘉瑤,眼底浮現一抹笑容。

差役小心翼翼端著湯碗走上前,在遞上湯碗時,微微向顧嘉瑤眨了眨眼眸。

顧嘉瑤暗暗長出一口氣,接過盛滿清水的湯碗。

堂上堂下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顧嘉瑤的身上,好奇有之,驚艷有之。

顧嘉瑤揚起笑臉,俏皮又自信,“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這幅畫作本意并非暗示陛下兵敗,而是……”

直接噴水不大美觀,影響顧嘉瑤的儀態。她又要了一節柳枝,拿在手中輕輕抖了抖,柳枝上柳葉輕輕拂動,顧嘉瑤眉眼如畫,穿著淺色的衣裙,猶如觀音坐下童女揮灑柳枝。

廣州知府呆愣一瞬。

顧嘉瑤將柳枝放在清水中,柳葉在清水中緩緩展開,好似吃飽了清水。

隨后,顧嘉瑤拿出沾著水滴的柳枝,從右到左輕抖動柳枝,清水均勻落在畫作上。

顧嘉瑤來回抖動柳枝三次,直到柳枝再沒水滴之后,她把柳枝放到一旁。

從地上拿起畫作,她眉眼含笑,輕輕對畫作吹了一口氣,“磨礪前行,方得始終!”

她高舉畫作,“這才是家父的本意,也是這幅畫作的真意。”廣州知府看到畫作中落河水變了顏色,本是落日余暉,隨著畫作水滴暈染,變成了朝陽初升,落魄蒼涼變成朝氣希望。

“奇跡!”

“真是奇跡啊。”

廣州知府失態從椅子上起身,幾步走到顧嘉瑤身邊。

此時美貌的少女都成為畫作的背景板。他小心翼翼揉了揉眼睛,再更加小心碰觸變了顏色的畫作。

顧嘉瑤直接把畫作交給廣州知府慢慢欣賞。

掌柜親眼見到畫作的變化,此時他癱倒在地,渾身無力。

“我爹除了俊臉之外,還有高絕的畫技,能對上眼神跡。”

掌柜:“……”

“顧熙,你是怎么做到的?”

廣州知府明顯是個愛畫之人,詢問:“若是當初你用這手法為圣母皇太后作畫,無論如何你都能留在京城。”

顧熙云淡風輕風淺笑,“離京是我的心愿,何況我早說過,縱情山水,不問政務。”

“你當初是故意……”

廣州知府結巴了,顧熙渾然不在意,氣質高華。

“果真是名士啊,我服了。”

廣州知府嘆息,拜服一般向顧熙行了一禮,“顧先生真正看破世俗,縱情山水,卻依然記得忠君,天下名士當以顧先生為首。”

“這幅畫作,我呈給陛下……”

“燒了吧。”

顧熙雙眸沉靜,淡淡說道:

“此畫作如今只是俗物而已,不敢染了陛下的眼兒,我下一副畫作只會更好。”

廣州知府顯然舍不得,可顧熙堅持,他只能可惜看著顧熙把畫作扔到火盆中,化作一團灰燼。

有了神跡做鋪墊,顧熙自然是無罪的。

廣州知府判了原告掌柜誣陷之罪,重則五十板子,流放南疆。

本來掌柜誣陷不至于定罪如此重。

顧熙平靜說了一句:“這幅畫作在旁人眼中只是尋常,唯有掌柜看出其中嘲諷陛下,為前朝惋惜,有句話是說,心中有花,看世間處處生香,在他心中怕是時時刻刻都記得當年的事,為前朝惋惜。”

招惹了他,還想從輕發落?

顧熙瀟灑風流,任誰都不會想到他故意報復掌柜才說出的這句話。

“敏兒,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顧熙眸光溫柔,心疼道:“以后,我不會再讓你操心。”

蔣氏笑著搖頭,“不辛苦,你只要平安就好。”

周圍的女人們看得淚眼迷蒙,羨慕不已。

顧嘉瑤不忍去看父母當著眾人面前演戲。

要不是維持人設,父母此時定是吵做一團,母親會叉腰說父親不謹慎,父親也會磨磨唧唧的推脫責任。

“阿牛師兄。”顧嘉瑤拽住石澤,“你陪我去問問掌柜,我想知道到底是誰陷害我爹。”

單就一個同蔣家有仇的王霖?

顧嘉瑤覺得針對顧熙設局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