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都是從青春年少過來的,別同我說什么咱們不懂愛情!”
顧熙扔掉毛筆,一把摟住蔣氏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當年我們處對象,可不是看錢,看權,看地位,看家庭,更沒有被欲望所支配,而后的開放——咱們統統沒有。”
“當時能拉著你一下手,就能歡喜半晌。在草垛旁坐在一起背領袖語錄……”
蔣氏唇邊也帶出一抹甜蜜,還是要感激穿越的,否則這些美好的回憶,即便他們都還記得。
但是礙于老頭老太太的年歲,也不會似現在一般。
不僅他們的身體年輕了,因為年歲而沉寂下來的熱情也仿佛復蘇了一般,重新燃燒起來。
他們走過的歲月常常被稱為激情燃燒的日子,那個年代的人遠比后世淳樸,感情也更為真摯。
顧熙輕聲道:“睿王沒有說話,但是我知道他所做一切不是為我這個顧先生,也不是你天生神力,而是為不知名的原因,他關注著瑤瑤,即便現在沒有愛情,可是男人對一個女人過于關心,處處維護,就是愛情的前兆。當日我可是把好不容攢下的布票糧票都給你買了吃的同裙子。”
蔣氏習慣掐了顧熙胳膊一把,“你只說睿王的事,不用說咱們以前的事兒。”
不過蔣氏心里還是甜甜的。
“咱們雖然盼著瑤瑤出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娶走她的,睿王不是個妥當的女婿人選。”
顧熙搖頭道:“我無法想象瑤瑤同睿王相處一輩子,既是如此,我就要有擁有能讓睿王求而不得的實力!單就現在——睿王只需要遞過來一句話,便能順利抬走瑤瑤。”
顧熙慢慢握緊拳頭,“說不得英國公也要會上一會,他若是自覺虧欠于顧熙,總能為我撐腰。”
有好處不沾才是傻瓜,以前的顧熙清高,可如今占據他身體的靈魂卻是個市儈的人。
“你讓阿澤去送信是為了?”
“錘煉阿澤。”
顧熙眼底很快閃過一抹疑慮,“阿澤對瑤瑤也是有好感的,他真的很有天分,讀書的天分,為官的勤奮,他將來的成就許是比我要好得多。以后即便瑤瑤沒有選了他,我也希望阿澤能做咱們的半個兒子,到底當世還是以男子為尊的。”
頂門立戶必須是男子,而他同蔣氏還不知道會不會再有兒子呢。
石澤值得培養,也值得他們托付愛女。
“阿澤只是跟著睿王的隊伍南下,怎就那么反感睿王?”
蔣氏嘆息一聲,“你方才叫瑤瑤出來也好,無論他選擇留下,還是離開,都是他自己做出的,以后即便后悔也不會怪上瑤瑤。”
“阿澤的性子即便瑤瑤在也不會怪瑤瑤,這點我有把握。”
顧熙封好書信,眸光閃爍,石澤?睿王?他無法忽略那一絲的疑慮,畢竟做老公安的人預感直覺比旁人敏銳。
這兩人的絕對還是有關聯的,只是顧熙至今推敲不出來而已。
當當當,書房的門敲響,在深夜時分格外清晰。
蔣氏立刻從顧熙身上站起,撫平衣袖,端莊賢淑。
“進來。”
“是。”
石澤推門而入,步伐堅定,神色嚴肅,在顧熙面前站定,氣宇軒昂,染墨一般的眸子平靜如靜湖。
蔣氏眼睛不由得一亮,以前石澤憨厚有余,顯得很好欺負。
如今他自有氣魄,依然保留醇厚,卻有多幾分君子不可欺之感。
雖然為拔刀亮劍,但是已蘊含鋒芒。
“你比方才顯的通透,這是想明白了?”
石澤躬身說道:“師丈,我來取您送于睿王殿下的書信,今日天色已晚,城門已關,明兒一早,我幫您呈給睿王殿下。”
“你不怕睿王?”
“不瞞師丈,我從來就沒怕過他,只是對他的所作所為并不認同,您說他沒正眼看過螻蟻一般的我,可是螻蟻也未必去看他。”
顧熙忍不住笑出聲,“又一個,又一個,算了以后再給你講一講故事!”
他把書信遞過去,石澤接下來,行禮道:“您同師傅歇息吧。”
“你等等,阿澤怎么看我同英國公的關系?你給師丈出個主意,如何同英國公相處?”
“不卑不亢,自成大樹,上尊皇上,以我為主。”
石澤轉身離開書房。
“看到沒?這小子成長速度驚人,假以時日不得了啊。”
顧熙曾經帶出過不少的學生,石澤許是天分最好的一個。
寧遠侯扔掉酒瓶,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眸,望著門口的人影,“你是?”
被顧熙反將一軍,甚至連他從沒看得起的地里刨食的生父都有自己的主意。
寧遠侯有幾分沮喪,灌了幾瓶酒后便多了幾分醉意。
酒入愁腸愁更愁!
“我同侯爺素未平生,但是我表哥您一定認識。”
少女俏生生站在門口,沖鼻的酒氣讓人做嘔,“我表哥是睿王殿下麾下的婁將軍,我娘家姓孫。”
來人正是孫秀兒,外面已經傳遍顧熙同寧遠侯互換了身份的事。
孫秀兒也是大吃一驚的,不過前世表哥一直都在廣州,她也沒到過京城,只是聽說過寧遠侯好爽大方,頗有俠義之風,亦有仁德之名。
更是得睿王殿下的倚重。
寧遠侯按著太陽穴,呻吟道:“哦,你是婁老弟的表妹,我聽說過你,記得你仿佛同一個書生,婁老弟還曾經為此大醉過一場。”
孫秀兒連忙說道:“都是謠言,我已同表哥解釋清楚了,表哥也相信了我,還請侯爺別再提起此事。”
聽聞表哥大醉,孫秀兒更有信心,表哥心里還是有自己的。
“我知侯爺同表哥關系親厚,侯爺最近頗為艱難,睿王殿下對顧現先生另眼相看,這對侯爺并非好事,福寧公主面子也不如睿王重要。”
孫秀兒輕笑,“我特意送侯爺一份富貴,讓睿王殿下更信任您,倚重您的好事。”
“你同本侯非親非故,本侯如何相信你?況且你有好處,不會留給你表哥?”
“表哥大病初愈,無法領兵征討。”
孫秀兒依然站在門口,屈膝道:“只求侯爺得了好處,分潤給表哥一些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