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只有她一人穿越,該忍的,不該忍的,她都會忍下來。
做一個符合年代的閨秀。
因為高高在上的睿王殿下讓她站在身邊而欣喜歡快。
甚至說不得,她還要使些手腕讓睿王殿下同自己的關系更近一步。
睿王慕容澤是一個很粗很粗的金大腿。
被他另眼相看足以提升顧嘉瑤的地位分量,借著慕容澤為靠山,她在貴女們面前也能排在前面。
一如趙小姐,她就不是這么做得嗎?
趙小姐展現自己經商的天賦,卻也想著成為慕容澤的女人抬高身份。
在當世無可厚非,畢竟是男尊女卑的世界。
顧嘉瑤以前寫的女主也都是這么做的。
然而她是同父母一起穿越的,父母又很厲害,有父母的大腿可以抱,她做什么要去親近慕容澤?
去按照慕容澤的喜好行事。
她不喜歡趙小姐,就不會去做她做過的事情。
在顧嘉瑤的認知中,唯有父母靠得住。
男人?
呵呵兩個字足以形容。
要不怎么有人說在灰姑娘的童話幾乎都結束在婚禮上。
慕容澤望著顧嘉瑤,她眸子一會嘲諷,一會兒自嘲,甚至有幾分沮喪,然而最終她的眼眸依然璀璨明亮。
如同再次點燃了溫度更高的火焰。
生機勃勃!
他喜靜,不愿意身邊有太大的動靜,甚至不愿意身邊出現活潑的人。
那會讓他的腦子更痛,耳鳴更為嚴重。
可是顧嘉瑤站在他身邊時,他耳鳴聲消失了,整個世界仿佛徹底安靜了下來。
他能聽到風的聲音,水流波濤的響動。
只有鮮血能壓住的頭疼也減輕了不少。
第一次,他以為只是意外。
第二次那就不是意外了。
他想把顧嘉瑤留在身邊。
慕容澤從來不屑說謊,顧嘉瑤的價值就是站在自己身邊,給他一份安寧。
可顯然他的實話惹惱了面前的少女。
慕容澤向來想要的都能得到,他不明白顧嘉瑤為何生氣。
但是他卻明白若是強留顧嘉瑤,那結局一定不怎么美妙。
石澤最近也知道他了!
慕容澤相信一切的改變都是顧嘉瑤引起的。
往后石澤一旦——他該除掉顧嘉瑤。
可又下不去手,反而見不得她難過。
顧嘉瑤躬身說道:“方才是我失禮了,王爺莫怪,我——多謝您救命之恩,沒有您相救,我即便僥幸逃脫,我現在也會狼狽不堪。”
“我如今沒有能回報殿下的,以后許是能幫王爺一些小忙,也許幫不上,而王爺金尊玉貴一般的人,想來也不會遇見為難求人的事。”
顧嘉瑤低頭握著拳頭,輕聲道:“唯有在寺廟中為殿下點燃長明燈,愿殿下平安順遂。”
言下之意除了燈油錢之外,慕容澤在她這里得不到任何的東西。
顧嘉瑤冷漠疏離,抗拒他之意極是明顯。
慕容澤淡淡回道:“聽說石澤拜你母親為師?你們家膽子還挺大的,敢于收留石澤。”
顧嘉瑤愣神之后,問道:“師兄他同殿下有仇?”
“備戰。”
“遵命。”
慕容澤不在理會顧嘉瑤,隨著令旗搖動,放散在四周的海船前行,沖向一座孤島。
不過片刻,從孤島中沖出幾只海船。
行駛的速度很快,慕容澤直接下令開火炮。
咚咚咚,一陣火炮過后。
除了有一只海船幸免于之外,其余的海船全部翻在海上。
僥幸落水的人拼命掙扎。
顧嘉瑤抿了抿嘴唇,“殿下威武。”
她很想笑的,其實那些射出去的彈藥幾乎就沒有一顆命中目標。
之所以翻船還是對方海船不夠強,是被炮彈炸起的海浪弄翻的。
在當代,慕容澤肯始終火炮已經算是比較開明的將領了。
可是在海船上用火炮需要側距等技術。
這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換做真正的海戰,慕容澤就是空射的份!
慕容澤眸子幽暗,顧嘉瑤心說,不會睿王殺人滅口吧。
“其實,王爺能把步卒操練得不暈船,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顧嘉瑤馬匹拍一波,生怕乘勝將軍睿王自尊心受挫。
慕容澤站起身,緩緩抬起手。
顧嘉瑤見到一旁的侍衛遞上弓箭。
慕容澤一腳踏在二層船頭,拉開長弓,彎弓射箭,嗖嗖嗖幾箭下去,幸存的海寇中箭沉入海底,海面上迅速冒出血水。
那些人就是慕容澤的活靶子。
幾乎一箭一條人命!
顧嘉瑤身體顫抖,環著雙臂,落日的余暉照在慕容澤高大的身軀上,他俯視著一具具或是沉入海底,或是漂浮在海面的尸體。
鷹視狼顧,一派肅殺氣息。
讓顧嘉瑤心底泛涼是始終掛在他唇邊的一抹淺笑。
他是享受屠戮嗜血的樂趣。
難怪師兄說,慕容澤在疆場就是個瘋子。
“給她一把弓箭。”
顧嘉嘉手中硬是被塞進一把弓箭。
紅五輕聲說著海寇殺人放火,死有余辜。
顧嘉瑤再次睜開眸子,拉開弓箭,然而卻是弓箭指向慕容澤。
“王爺——”
“不要動手!”
慕容澤靜靜望著顧嘉瑤,嚴令侍衛:“誰都不許動!”
“我不喜歡殺人,也不會說一句兔子真可愛,為何要射殺兔子這樣的話。”
顧嘉瑤嘴角勾起,轉身面向落水的人:
“他們死有余辜,我更希望殿下抓住他們明正典刑,讓更多人知道做了海寇是錯的,是殺頭大罪,如此只要有一線生機的人也不會甘心去做海寇了。”
說完,顧嘉瑤射出了弓箭。
海風一吹,弓箭搖搖晃晃墜入海中。
顧嘉瑤把弓箭交給發呆的紅五,鎮定自若說道:“見笑了。”
利落的轉身,顧嘉瑤走遠。
慕容澤嘴角再次歪了歪,“我可以教你射箭。”
紅五:“……”
這是她家冷漠無情的主子嗎?
“我爹會教的。”
顧嘉瑤拒絕,暗戳戳揉著拉弓后的手臂。
慕容澤瞇起眼眸,莫名有股顧熙很礙事的感覺。
“拿人,返航。”
“遵令。”
海船行駛過去,兵卒綁著繩子下去把幸存的海寇提了上來。
慕容澤淡淡說道:“去查清楚,是誰走漏了風聲。”
顧嘉瑤耳朵動了動,唯一幸存的海船已經跑遠了。
慕容澤是準備連窩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