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竹菊各有所長,不是艷若牡丹,身材熱辣就能得到男人的傾心喜愛。
有些人偏就喜歡淡若雛菊的女子。
一如跪在門外臺階下的美人。
燕文帝的喜好……顧嘉瑤還真不好猜。
以她進宮看到聽到的,倘若燕文帝不是傾心顧貴妃,那就是把顧貴妃利用了徹底。
不過英國公夫妻的基因也夠奇葩的。
基因突變的概率其實挺大的。
四兒兩女,有顧熙同顧貴妃這等絕色。
也有顧江幾個酷似父母的兒女。
顧貴妃眼底同樣閃過驚艷之色,她其實自持美貌的,年輕女孩子也見了不少,雖然她現在已經不是少女了。
但是她自信自己少女時也是最漂亮的一個。
今日見到顧嘉瑤,顧貴妃的信念略有動搖。
不,頂天是同她少女時期平分秋色罷了。
顧嘉瑤容貌更精致,膚白勝雪,皓齒明眸,偏偏帶了幾分刻板,不夠鮮活。
顧貴妃緩緩說道:“起來吧。”
“謝娘娘。”
蔣氏同顧嘉瑤站起身,顧貴妃穿著復雜奢華的袍子,寬袖微展,“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你們也無需太拘束了,來人,搬兩個椅子過來。”
沖著顧嘉瑤的好相貌,她就不忍虧待了。
顧家人看顏值的喜好深深刻在骨子里。
宮女搬了兩個繡墩,瞄著顧貴妃的神色,繡墩的位置擺放得離顧貴妃有點遠。
顧貴妃微微皺眉,宮女立刻明了搬進了繡墩。
顧嘉瑤心說,又是一個別扭的人?
落座后,顧貴妃仿佛很隨意問道:“聽說顧熙剛入京就被舞陽郡主搶走了?”
蔣氏沒能接上話,顧嘉瑤強調道:“一派胡言,舞陽郡主仰慕我爹的才華,特意請我爹去府上欣賞一幅畫作,只是舞陽郡主的下人領會錯了意圖,稍稍勉強了我爹進府,后來我娘去郡主府,誤會也就解開了。”
“你真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呀,小丫頭,京城誰不知道舞陽郡主的愛好?當我是傻瓜嗎?”
“過程就是這么個過程,倘若旁人有所誤會,我也無法控制那些人腦袋,清除他們腦子里的猥瑣念頭,本身巴不得被舞陽郡主搶走的,看相貌英俊的人被請去舞陽郡主府都似被搶走的。”
顧嘉瑤面不改色,語調不急不緩。
父親被搶走那可是一生的污點,打死也不能承認!
何況顧嘉瑤不想再因為傳言如何如何,無辜得罪舞陽郡主!
英國公顧家不說同所有人為善,卻也不能再拉仇恨值了。
顧嘉瑤不惹事,但是也不會怕事!
能緩和的關系,為何要鬧僵?
顧貴妃笑聲清脆,一雙狐貍般的雙眸發亮,“我怎么聽說舞陽郡主去宗人府領罰了?”
顧嘉瑤一板一眼說道:“罰她的人是睿王殿下,具體為何,我們不好去問,要不,您去問問睿王殿下?”
顧貴妃鯁了一會,“我可不敢再招惹睿王了,陛下從睿王出京就沒來看過我,他哪是長公主的兒子?我看是皇宮的小祖宗!”
顧嘉瑤心一沉。
“不過昨兒皇上在我這里安置的。”
顧貴妃眉眼含情,更顯得得意,“所以今兒,我既然沒去坤寧殿,也沒去給兩宮太后請安,不是你們入宮,我還能再在床上躺一會兒。”
“皇上體恤娘娘啊,陛下對您溫柔體貼,娘娘也該寬心了。”
蔣氏是現代人,也沒養成每日向長輩請安的習慣。
就算她有原主的記憶,可是蔣氏對農家的婆婆也是看不上的,一直住在廣州城,很少回顧熙老家去,更別說每日晨昏定請了。
至于看過的唯一一部宮斗劇,蔣氏表示休閑而已,能記住女主出軌,黑化,弄死皇帝已經是不錯了。
她還需要記住更多十幾個女人彼此撕逼爭奪一個男人的劇情?
以蔣氏看來,做了一夜那么累,女人多休息一會,怎么了?
沒錯啊!
蔣氏贊同顧貴妃的目光,讓顧貴妃更覺得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嫂子是同道中人。
“是啊。”
顧貴妃甜蜜一笑,“本來我也是想起的,還是陛下叮囑讓我多歇息,不許旁人鬧我……”
“可是就有些不知分寸的賤人!趁著我起不來身,伺候皇上更衣,故意弄出點動靜,不就是想著勾引皇上?”
顧貴妃轉喜為怒,啪啪啪拍著炕桌,手腕上帶著玉鐲碰觸炕桌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猶如伴奏的鼓點一般。
“我是管不了別的妃嬪,她們愿意把低品級的美人放在身邊固寵,那是她們的賢惠大度,她們不覺得刺眼,我這個宮里,起碼在我面前是不會容下的。”
顧貴妃冷哼一聲,“一個個明明心里嫉妒的要死要活,偏偏擺出一幅不計較,賢惠的樣子,以為人人都能做皇后?呸,賤人就是矯情。”
蔣氏突然側頭看了一眼顧嘉瑤,這句話耳熟啊。
交淺言深是大忌,哪怕顧貴妃是親人也是一樣的。
顧嘉瑤原本想著勸說顧貴妃……可是見到顧貴妃后,她勸顧貴妃低調賢惠的念頭動搖了。
本就是個鮮活分明的艷麗女子,何必讓她如同后宮中蕓蕓眾生一般?
茍活又有什么意思?
她還是看看狀況再說,后宮妃嬪被貶謫,有時不在圣寵,倘若顧家立得住,對顧貴妃就是一個很大的助力。
“聽方才帶路的公公說,她也是美人?”
顧嘉瑤問道,“一個有名分的美人是怎么闖進娘娘的寢宮弄出吸引陛下的動靜?”
顧貴妃揚起眉梢,納悶說道:“什么意思?”
顧嘉瑤忍了忍,直接挑破,“好在這次她是想勾引陛下,萬一她對娘娘或是陛下有了歹意呢?”
“不會吧,那個賤人沒那么大的膽子!”
顧貴妃敷衍一揮衣袖,“不說掃興的事了,讓她跪足兩個時辰,早早打發了去,省得礙本宮的眼兒!”
顧嘉瑤:“……”
燕文帝真是選得好人選,顧貴妃還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其中少不了燕文帝帝暗暗保護。
不過,也許燕文帝的后宮也不是那么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