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有三名落劍宗弟子。那老者興堊奮的話語,登時讓三人原本凝重的面色一散,其中一人眼睛一亮,連忙道:“如何?!”
“不錯,正是當日那小輩!”
………沒錯,他就在千羽舟上!”
那老者神情有些激動與忐忑的連聲說道。
“好!”
三人面容頓時露出了喜色。
“赤淵尊者并未說謊!”
………龍尊武圖,果然就在落劍宗那名弟子的手中!”
一人興堊奮的說道。
“我馬上去稟報師尊!”
另一人口中說話,轉身便是飛了出去。頃刻間,消失不見。
目送那人離開,空中剩下的二人當中一人低頭看向了說話的老者。目光卻有些冰寒。
老者渾身一顫,眼中的激動頓時消散了大半,剩下的只有忐忑與不安。
片刻之后,那人才冷哼了一聲,淡漠道:“昌謙,不得不說,你膽子很大。不過,也很愚蠢。事關龍尊武圖消息這等重要的情報,你居然一瞞就是七年……”
“師叔,這,這實在是因為,因為……”被喚做‘昌謙’的老者聞言’額頭頓時滾落大滴大滴的汗水,連連開口,欲要分辨。
“夠了。”然而不等昌謙開口,那人卻是不耐的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沒心情與你分辨這些。莫浪。”說完,他扭頭看向下方六人當中一名青年。
“師兄。”那人連忙躬身應道。
“看好此人。待得此間事了,再交由宗門執法部處理吧。”那人揮手說道。
“是。”莫浪恭敬領命。
“執法部……”
聽到這三個字,昌謙的面容,再沒有一絲血色,面容蒼白,軟倒在地。
空中二人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飛離……
“師兄,這昌謙是裘師兄的記名弟子,這件事,只怕他也做不了主吧?”
飛行中,另一人扭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昌謙,而后開口說道。
“我知道。”
一直說話的陀云宗弟子面容有些冷意,冷曬道:“裘云自持是副宗主子侄,囂張跋扈。他門下弟子也因此變得肆意狂妄,自私自利。六年前他同副宗主等人一同進入了‘魔羅秘境’之中,這昌謙得知‘龍尊武圖’消息’第一時間自然是通知他丹下的弟子。這些弟子在他們師尊不在的情況下,自然不敢輕易將有關龍尊武圖的消息隨意透露出去……昌謙自然也不敢。這些,我又如何不知道?”
“那你剛才……”另一人微微一怔,有些疑惑。
“這只是一個借口罷了。”那人冷哼一聲,臉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冷笑:“龍尊武圖干系何等重大?他裘云的弟子就敢私自隱瞞下來?哼,真是不知死活!這一次只怕他裘云是麻煩了。這一次的圣子選拔,只怕也要受到很大的影響,無法對落師兄形成什么威脅了。哼哼,這大概就叫枷……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吧。他裘云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卻是沒想到天不遂人意吧?”
聽到此地,另一人,也算是明白了過來。
似陀云宗這等傳承超過萬年的宗派,勢力何其之大?自然不可能是鐵板一塊。
其中楊心弟子,為了圣子地位,競爭更是非常激烈的。
因為,只有成為了‘圣子”才是真正的門派傳承人。到時候,執掌一門,那是何等滔天的權勢與尊貴?
故而,似各種傳承秘寶之類的消息,一個脈系得到了之后,大多都是秘而不宣的。即便是門派高層,也不一定就完全知曉門下每一個弟子究竟都有些什么底牌。
這,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這一次,卻不同。只因為如今的局面,已經脫離了陀云宗能夠掌控的程度!
很簡單的一句話。
你要隱藏消息?
可以。
只要你能得到。反正你是我陀云宗的人,你得到了,也等于是變相的增強了我陀云宗的力量。
但是。
你隱藏了,卻又沒有得到!最后甚至要落得與其他四大勢力評分的尷尬境地!
這,卻就是你的不對了。
這其中勾心斗角,復雜的很。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一次,裘云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這些事情事后再說吧。咱們先回去,萬不能讓那落劍宗那小輩乘機走脫。”
那人揮了揮手,不再多言。二人化作光芒,朝著前線方向而去……
同樣的一幕,也出現在距離他們并不算太遠的某個角落。不過這一次的主角,卻是換成了都府。
無獨有偶,當年查探到了羅逸神識的建寧府都府副宗主,也是屬于都府當中某一派系的記名弟子。得到消息之后,也是因為師尊進入了魔羅秘境,暫時將消息隱藏了下來。直到這一次赤淵尊者爆出此消息,知情者這才慌了神,最終道出了這道秘輥
不過相較之下,昌謙還算是比較幸運的。因為這位建寧府的都府副宗主,直接被‘暴怒’的‘師尊’擊斃了。
“無論如何,縱然是要懲罰,也等此間事了再說吧!”
赤紅的眼眸盯著地面被他打的四分五裂,流了一地鮮血的碎尸,暴怒的‘師尊’沉聲說道。
而后他騰空而起,朝著前線方向飛去。
周圍都府眾人面面相覷。有的不知所措,有的則是面露冷笑。而后,紛紛離開……
前線內的戰斗已經停歇,補天之陣卻還在運轉。巨大的裂紋以肉眼可視的速度消失著。
然而在外面,因為龍尊武圖的事情,已經漸漸的有些風起云涌的征兆。
“冷師叔,冷師叔!”
“師尊……師尊!”
千羽舟四樓,一間閨房之中。
冷千羽正盤坐在床上,咚咚的敲門聲卻是響起。緊接著,一陣帶著憤憤不平情緒的動靜,在門外響起。
冷千羽目光睜開,看向房門。揮手間,房門自動打開。
只見門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匯聚了一群落劍宗的弟子,有男有女,一個個神情不平。在房門開啟之后,聲音都是消失不見。
冷千羽清冷的目光掠過他們面容,眾人俱都恭敬站好。
“有什么事情?”冷千羽清冷的詢問道。
“師尊,他,他們欺人太甚!”
………您,您要為我們做主啊!”一名女弟子委屈的開口了。
“怎么了?”冷千羽看子她一眼,而后詢問。
“陀云宗,神道盟,都府,還有岐黃門四個宗派,不知為何事,將師叔的千羽舟團團圍住,還禁制我落劍宗弟子離開!一言不合,還大打出手!如今,已經有十幾名弟子被打傷了!”
………還請冷師叔為我等做主!”
一名男弟子神情激憤的拱手尊報。
龍尊武圖的事情,暫時還只有那一群修為高深的弟子知曉,等閑的之前留在了千羽舟上的人卻尚不知情。所以這男弟子才說是‘不知為何事’。
“哦?”冷千羽眉頭一皺,而后神識頓時掃射而出。頃刻間便是發現,不知何時,千羽舟周圍,早已經被其余四大勢力的人團團圍住。一雙雙眼睛,都死死的盯著光芒閃爍,靜靜的懸浮在空中的千羽舟。
而如今在千羽舟外面,還有不少不服氣的落劍宗弟子,正與其他四大宗派的弟子對峙著,唇槍舌劍,你來我往。
看到這一幕,冷千羽先是眉頭一皺,然而片刻之后,卻又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沉默片刻之后,她緩緩點頭道:“我知道了。傳令下去,千羽舟上所有弟子,只準留在千羽舟上。沒有我的命令,禁止離開。”
“什么?!”
“這,這……為什么啊?!”
“師尊??!”
“師叔!”
此言一出,落劍宗所有弟子都是嘩然了起來,一個個頓時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冷千羽并未因為他們的不知所措而動怒,而是露出了笑容道:“放心吧。是因為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暫時不讓你們離開。但這帳,卻要記下……之前動手了的人,你們應該都記得吧?等事情完結之后,再算這筆賬吧。”
冷千羽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怔,面面相覷,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師叔……是,發生了什么事了?”有弟子壯著膽子詢問。
冷千羽的眉頭頓時一蹙,而后清冷說道:“具體什么事情,你們就不必過問了。都下去吧。”說完,冷千羽揮手,房門自動關閉。
眾多落劍宗弟子又一頓疑惑。但見冷千羽已經關上了房間,而且已經下了嚴令,當即也只能離開,傳令而去……
千羽舟內的落劍宗弟子都收到了這一道命令,已經與對方交上手而且吃了點虧的有些憤憤不平。
但一想到冷師叔說帳要記下,之后要還,心中才好受了一些。然后,所有人都開始談論有關冷千羽口中‘事情’起來。
知情者,納口不言。不知情者,則是各種猜測……
不管怎么說,情況,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
而冷千羽,則是在房間之中,冷眼旁觀著。
如今的千羽舟,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遜……真正是連一只螞蟻,也飛不出去了。
而在這個時候,她的面容之上,卻沒有哪怕一絲的急切之色……
羅逸與她之前已經說的極為清楚。這件事,羅逸自行解決。縱然是解決不了,也絕不會怪到落劍宗的頭上……即便最后羅逸被逼交出龍尊武圖……”落劍宗也還是能從中分得一杯羹……她又何必著急?
與此相比,她倒是更關心另一件事……
“這種情況下……你又拿什么脫身呢?還真是讓人好奇……”
她心中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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