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賴以生存的活都被人搶走了,還哪里來的生路?”付婆子呸了一聲。
“洗衣裳的活雖然被搶走了,咱們家男人還有活能養活一家人,可若咱們這么做,被發現了,是會牽連全家的!”卜婆子內心不夠強大,她不敢拿全家人的死活來賭。
“去去去,想要狼崽又不敢入狼窩,真是沒出息!”付婆子白了卜婆子一眼。
“話不能這么說,咱們還能找找別的活干,不一定非要周家的活啊!”卜婆子跟剛剛的樣子來了個大轉變。
看著卜婆子,付婆子輕輕搖著頭。“你就繼續猶豫吧,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說吧,付婆子轉身往自家走去。
卜婆子左右猶豫,拍著手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只能無奈的跟在付婆子身后往家的方向走去。
兩人偷偷來到尚家門前,往里頭探了探頭查看情況。
見尚家的井邊圍著四五個人正在洗衣服,周家就是再多送些衣服來,她們也能輕松應對。
人多力量大嘛!
“走走走。”卜婆子望了一眼,拉著付婆子轉身就離開了。
付婆子不情愿的被卜婆子拉著走。
“你干什么,我還沒看清楚呢!”付婆子擰著眉,嫌煩的說。
“我說你怎么不知道死活呢,那丑丫頭不是好惹的,咱們還是找找別的活吧!”
卜婆子好言相勸。
“你等著,明天,周家的活就會回到咱們手里。”付婆子說罷,甩開卜婆子的手,走出巷口往自家巷子走去。
卜婆子目送著她的背影,搖著頭。
不管付婆子想干嘛,反正她不跟著瞎參合,就算出了事也不關她的事。
倒是如果周家真的把活交還給他們了,她也能分得一份。
這叫坐收漁翁之利。
尚家里,看著曬滿了院子的衣裳,除了尚茜大家臉上都蕩著笑。
“看我的手都發紅發腫了,還好是夏天,換做是冬天,只怕這會兒我的手都凍爛掉了!”
埋怨著,尚茜噘著嘴,一臉的不甘與心疼。
十指如蔥,纖纖細手,這會兒又紅又腫。
問題在于,這才是她第二次洗衣服,就已經這樣了。
真不敢想象如果天天洗,她的手會變成什么樣!
對于這點,瀟如塵也有想法。
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想要嫁得好,首先得有漂亮的臉蛋。
人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所以漂亮的手也很重要。
“三姐不用擔心。”
瀟如塵說著,從空間里拿出一瓶藥膏。
“這個是我特別制的護手霜,只要每天睡前涂上,雙手保證比水還嫩。”
比水還嫩!
尚茜接過瓶子打開蓋子一看,里面是綠色的膏體。
就這玩意兒,能護手?
該不會是她隨便用什么草搗碎了裝起來,就當是護手霜?
“二姐,給你吧。”尚茜把護手霜塞進尚蕓的手心里。
尚蕓看著尚茜問:“你不要嗎?”
“我怕用了手會更糟糕。”
尚茜朝瀟如塵瞥了一眼,見到瀟如塵依舊波瀾不驚,她忍不住撇撇嘴。
手里拿著護手霜,尚蕓看向瀟如塵,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那、那我就先留著用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藥膏到底對雙手有沒有用。
只是這樣的情況下,她不收下,似乎不太好。
瀟如塵笑了笑,說:“二姐,你就先用著吧。”
幾人說著話,碧蓮從廚房探出個頭來,說道:“夫人,姑娘,吃飯了。”
午飯時間到了。
依然是窩窩頭跟白稀飯。
吃過東西之后,瀟如塵就出門了。
獨自一人走在圍墻內的小道上,有些漫無目的。
只是想著,上午洗衣裳,下午不能在家閑著,必須得出來走走。
她空間系統里的那些不能被掩蓋,真正賺錢還得靠空間。
圍墻里面只能用臟亂差來形容。
走到哪兒都好像能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
夏日的午后天氣有點悶熱,好在有微風自南向北吹來,將身上的悶熱帶走一些。
走得累了,她便到路邊的大樹坐下休息。
解下蒙著臉的帕子,當做扇子一來一回的扇著風。
差一點,她就在大樹下睡過去了。
卻不想突然耳邊有窸窣的聲音響起。
這個地方臟亂差,所以她本就留著心眼。
還以為這個地方遠離集市那邊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沒想到還是遇上了。
睜開眼睛一看,一個年輕男子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是你!”驚訝之余,瀟如塵嚇得喘著大氣。
周子恒半彎著腰盯著靠在大樹樹干上的瀟如塵,嘴角半彎著,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東西。
瀟如塵眨巴著眼睛抬手摸了摸臉,她面紗摘下來了!
難怪這家伙盯著她的臉看得那么起勁。
慌忙把面紗重新戴上,然后順著樹干站起來。
輕咳了聲,問:“你、你看什么看!”
周子恒站直了身體,盯著瀟如塵。
“原來姑娘臉上的麻子會掉啊!”
臉上的麻子會掉?
瀟如塵抬手摸了摸臉,突然渾身汗毛直立。
天熱,她剛剛一路走一路汗流浹背,肯定是因為這樣,所以把臉上畫的東西都糊掉了。
咽了咽口水,瀟如塵假裝鎮定。
其實這個時候她有點慌。
“你想怎樣?”
“姑娘明明是個小美人,為什么要扮丑呢?”
周子恒雙手抱胸,摸著下巴不解的問。
他既然已經知道她是扮丑,瀟如塵也就沒再藏著掖著。
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
“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奇怪,在這樣的地方扮丑不是很正常的嗎?”
在這樣的地方,扮丑確實很正常。
“既然知道這樣的地方危險,那為什么還整天對外跑?你難道就不怕遇到危險嗎?”
“笑話,如果不怕遇上危險,我又何必扮丑?”
瀟如塵嗤了一聲,表示對這個人不解。
這么明顯的事情,看不明白嗎?
“我的意思是說,你大可在家待著不要出門,這樣就不會有危險啦!”
周子恒微微挑著眉,幫瀟如塵做著計劃。
“你知道我家有多少人等著吃飯嗎?整天待在家里,一家那么多人吃什么!”
對他的鄙視不是一點而已。
像這種在大戶人家的庇護下吃好喝好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從南京府初來乍到為生活奔波的難處。
這里是北地,不是南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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