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文置十分氣憤的看著蘇美婷,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配不上你們蘇家,可我好歹是個進士,來年中了狀元就是天子門生,為了與你門當戶對我沒日沒夜的埋頭苦讀,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消遣一番,你卻跑到花樓里來鬧事,還嫌不夠丟人!”
蘇美婷被應文置的一番質問搞得有點心虛,抬頭看向圍觀的人含笑的眼睛時更加覺得窘迫。
她怎么回事,聽信了一個陌生人的話就跑到花樓里來抓應文置。
也沒想過應文置來花樓消遣真的只是減輕壓力而已。
而且剛剛聽門口的人說如意樓的花姐賣藝不賣身的。
這么說來,她還真的是太沖動了。
這若是讓她大伯知道了,只怕又要逮著她好一頓說教了。
看來,她真的做錯了。
正在她準備打退堂鼓的時候,樓兒走了過來。
修長白皙的雙手扶著應文置的肩膀,低聲在他耳邊吹著氣問道:“原來應郎你有未婚妻啊,以前怎么都沒聽說過。”
應文置一愣,蘇美婷也是一愣。
看了蘇美婷一眼,應文置急忙的抖抖抖,想要抖開樓兒搭在他肩膀上的雙手。
奈何樓兒有意為之,怎么可能讓應文置就這樣抖開。
蘇美婷微微張大了嘴巴,隨后臉色開始變得難看,指著應文置一頓臭罵。
“應文置,你又騙人了是吧!你不是不認識這個樓兒嗎?不是從前沒有見過這個樓兒嗎?”
“婷兒,婷兒你聽我解釋。”
應文置想要起身去拉蘇美婷的手,卻因為樓兒搭著她的肩膀而沒成功。
一氣之下,他抬手把樓兒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扒下來。
他的手在觸摸到樓兒的手時,渾身一個激靈。
這樣又滑又嫩的手,等著,等他緩過來一定來找她!
“解釋,解釋什么!還有什么好解釋的!”蘇美婷朝應文置大聲吼道。
應文置聽見蘇美婷的吼聲回過神來,走到蘇美婷跟前一把抱住了蘇美婷。
‘唔’的一聲,大堂內的人們都含笑出聲,表示對應文置跟蘇美婷這兩個很無語。
當著幾百號人的面這樣摟摟抱抱的不好吧,哪怕是未婚夫妻也要止于禮數啊!
男女授受不親,萬一哪天他們兩個的婚事吹了,那誰還敢娶蘇美婷回家?
蘇美婷沒想這么多,她本就很喜歡應文置,更不抗拒他的擁抱。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應文置會突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抱她。
她急忙想要推開應文置,可他就是個流氓,她越推,他抱得越緊。
應文置是花街的常客,男人們自然不會互相戳破彼此的暗事,但是看到他這么哄騙小姑娘,眾人心中還是挺唏噓的。
同時又覺得很佩服,原來姑娘還可以這么哄!
“你放開,放開!”
蘇美婷這下知道害羞了,剛剛兇悍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會顧及自己家族形象的人。
“我不放開,除非你聽我解釋!”應文置戲精上身,摟著蘇美婷柔軟的身體就是不愿松開。
看著身邊這么多人看著,蘇美婷也不好再跟應文置一直摟摟抱抱。
便說道:“好,我聽你解釋,你松開。”
應文置認真的盯著蘇美婷問:“你說真的,不能生氣,要聽我解釋。”
蘇美婷眨巴了下眼睛,點點頭說:“你解釋吧。”
應文置緩緩松開蘇美婷,看了樓兒一眼,隨后說道:“如意樓的花姐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樓兒以前只不過是如意樓的一個粗使丫頭,誰都不認得她,若不是昨天她如黑馬脫韁得了花魁,誰知道有她這個人?”
蘇美婷歪著腦袋看他,問:“然后呢?”
“我今天也是第一天見到她,除了知道她叫樓兒,是剛剛當選的花魁,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應文置十分認真且舉手對天發誓。
樣子十分誠懇,并不像是騙人的。
蘇美婷猶豫了,張嘴問:“當真不認識她?”她指著樓兒。
應文置猛的搖頭,說:“不認識不認識!”
樓兒聳聳肩,她也不知道她這么一句話就能讓蘇美婷傷透了心。
反倒是擔心因為她的一句話得罪了客人,以后如意樓麻煩不斷,媽媽可是會怪罪的。
想想,冤有頭債有主,她就算是想要報仇,也應該去找蘇南士。
蘇美婷……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受牽連的那個而已。
“你,應郎跟你不認識,你為什么要說話挑撥我們兩個?”蘇美婷突然指著樓兒大聲責問。
樓兒微微一愣,隨后莞爾一笑,說道:“這位姑娘單純率真,我只不過說句話幫你測一測你的郎君待你是否真心而已,莫怪莫怪。”
蘇美婷哼了一聲,鄙夷的說道:“誰需要你一個花樓的花姐來測試我家郎君是否真心!”
“對對,我對婷兒絕對真心,保證真心,從無二心!”應文置松了口氣,這么兇險總算過了這一關。
身旁的幾個好友都掩嘴小聲嘀咕,臉上帶著壞壞的笑,是羨慕應文置將來的妻子這么好騙,也是佩服應文置能把長城說倒的口才。
“婷兒,走,我送你回去。”應文置攬著蘇美婷的肩膀準備離開如意樓。
誰知如意樓的大堂內不知何時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眾人‘咦’的一聲,看著站在如意樓大堂內的紫薰。
紫薰將眾人的注視視若無物,只直直的盯著應文置看。
應文置看到紫薰的那一刻微微一愣,隨后心里開始發虛,迅速的在想要怎么圓下這個慌。
他的好友們都知道他跟紫薰的關系,所以也是有點為難的搖頭嘆息。
看來應文置今天麻煩了。
二樓包間的韓墨修看著瀟如塵問道:“她不就是那天跟樓兒競選花姐的那個嗎?”
瀟如塵點點頭,隨后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看來這個應文置果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我瞧真正跟應文置有關系的,是這個紫薰。”韓墨修也挑著眉勾起了嘴角。
樓下樓兒往二樓看了一眼,隨后側身退出了人群。
這種事情她最好還是不要再參和了,免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到時候仇不能報反而讓自己陷入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