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干飯人

第788章 緊急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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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親衛見來人陌生,身子不由緊繃,手悄悄的摸向刀柄。

趙含章抬頭看他,目光掃過他的臉和衣裳鞋子,微微一笑道:“王刺史請坐。”

王敦沒想到她能認出他來,撩開袍子坐下,他感受了一下后道:“這攤子上用的桌凳是仿的豫州吧?”

他一路看過去,發現一路上有不少攤子前都擺了桌凳,一時有些羨慕,“青州閉塞,就沒有這樣的桌凳,因此路邊的攤子賣吃食都得站著吃,只有寬敞的地方才能擺下矮桌和席子。胡人雖不知禮儀,但這胡凳胡桌還是方便的。”

趙含章點頭道:“不錯,除了這桌凳,還有他們的一些胡服,刀具也很適合出外行走,王刺史若是感興趣,回去以后可以讓工匠們琢磨一下,這些東西都不難。”

倆人就這樣相談甚歡起來,一點兒也沒有第一次見面的生疏感,一旁的攤主都看呆了,反應過來后立即應下去煮疙瘩。

他怎么也沒想到他這小攤子上會一下來兩個刺史。

他一邊攪面團,一邊忍不住去看趙含章,男刺史常見,但女刺史少見啊。

趙含章吃完了疙瘩,就慢慢抿著湯水喝,等著王敦說明他的來意。

王敦就是來碰運氣的,最主要的還是想多結交一些人。

按說在茍晞的宴會上最好結交了,但他不喜他們醉生夢死的做派,也看不上那些沉溺聲色的人,所以他就出來了。一住9biqu

沒想到真能在酒樓附近遇到趙含章。

王敦道:“趙刺史救了我侄子和兩個侄女,又替我兄長收斂尸首,如此大恩,我得敬趙刺史一碗。”

他讓隨從去對面酒樓里買上好的酒來。

他道:“我那侄女能做荊州刺史多有賴趙刺史舉薦,以后還請趙刺史多多照顧她。”

趙含章笑道:“我舉薦四娘是因為四娘有這個能力,王刺史不怪我奪了王澄的官位就好。”

王敦就冷哼一聲道:“不必在意他,他本來就枉為刺史。”

雖然他和王澄同是被王衍安排的兔子窩,可他十分看不上王澄此人,而王澄比王敦還要高傲自負,更看不上王敦,偏王衍還認為王澄天下第一,王敦比不上他。

反正王敦是從身體到心理都不服他的。

提到王澄,王敦就想起劉琨,劉琨是王澄的好朋友,王敦不喜歡王澄這個兄弟,卻很喜歡劉琨,且是劉琨的迷弟。

他身子前傾,感興趣的問趙含章:“趙刺史可見過劉越石?”

趙含章搖頭:“不曾。”

王敦皺眉,“可我怎么聽說劉越石將趙刺史引為知己?”

趙含章道:“神交。”

王敦精神一振,問道:“我聽說趙刺史曾給劉越石送過一首曲譜,不知是什么曲譜?”

趙含章:“……王刺史聽誰說的?”

“晉陽傳出來的消息啊,劉越石對你推崇備至,你送的曲譜便是其中緣由之一,你不知道嗎?”

她不知道啊,她以為劉琨是折服在她的軍事能力和政治能力下,原來是折服于她的音樂才能嗎?

趙含章默然不語。

王敦有些緊張,但還是問道:“雖然趙刺史未見過劉越石,但你們一定有書信往來吧?”

趙含章點頭。

她要是搖頭,他也不信啊。

王敦立即道:“我昨夜寫了幾幅字,不知趙刺史可愿賞鑒,比之劉越石如何?”

又道:“我也會撫琴,趙刺史不如也聽一聽,比之劉越石如何?”

趙含章看出來了,這一位是真迷弟啊,什么都要和劉琨比。

可問題是,她知道劉琨的字,但沒聽過劉琨的音樂啊。

就算是字,這書法寫字和平常寫信的字還是有區別的。

趙含章正想拒絕,她耳朵一動,不由抬頭看向城門來的方向。

王敦好奇的回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未曾看到異樣,正要回頭,就聽得一聲大喝傳來,“六百里急報,閑人退讓……”

街上走動的人聽見大喊,立即做鳥獸散,紛紛跑向街道兩邊躲避,才堪堪躲好,一匹快馬嘚嘚地沖了過來,不做停歇的從他們身后的大街上疾馳而過,馬上的人一邊死命打著馬,一邊大喊,“六百里急報,閑人退讓——”

眼看著驛兵往皇宮的方向沖去,趙含章忍不住看向王敦,正好與他對視。

倆人立即起身,急聲道:“備馬進宮!”

王敦是扯了自己的馬就飛躍而上,趙含章也牽過自己的馬,上馬后見攤主剛出鍋三碗面疙瘩,她就從懷里抓了一把銅錢丟給他,“不必找了。”

親衛想說他們的面疙瘩才上的時候他就付錢了,但看到王敦已經跟著他們使君跑了,他們就只能跟上。

真是小氣,年紀比我們使君大,輩分也大,年紀又輕,第一次見面竟然就讓我們使君請吃面。

王敦心思敏銳,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待跑到城門口也想到了,她不由去看趙含章,見她一到宮門口就勒住馬,將馬丟給宮中侍衛,還把隨身帶著的長劍給解下來,一點都不為難宮中侍衛,不由上前,也解了自己隨身帶的長劍交上去。

王敦道:“趙刺史果然名不虛傳。”

趙含章歪頭不解,“嗯?”

“沒什么,”王敦道:“走吧,宮里也出來人了。”

只見宮里正魚貫而出內侍和侍衛,兩兩一組朝他們跑來,排頭的一組看到趙含章大喜,立即奔上去道:“趙刺史在此正好,緊急軍情,陛下正要召您呢。”

趙含章微微點頭,見王敦還站著,就指了他和內侍道:“這是光州王刺史。”

內侍反應過來,立即躬身道:“王刺史快里面請,陛下也召了您。”

其實皇帝是把能想到的人都召見了。

趙含章一聽就知道出了大事,一邊快速的往大殿趕,一邊問道:“何處的軍情?”

“就是兗州啊,”內侍道:“匈奴突然南攻,連下五城,已經逼近鄆城了。”

趙含章失聲,“這怎么可能?”

王敦也覺得不可能,“守衛的駐軍呢,怎么會連下五城才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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