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競技,開局我選張三豐

第八百章總體不變

雖不至于以最陰暗的角度去揣度。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紅裙小女孩當初灑出的‘種子’,如今變成了束縛的韁繩。

她就像是一名獨特的‘賒刀人’。

對她而言,那些付出無足輕重,但只要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得到回報,她便穩賺不虧。

面對此時洶涌而來的反噬,曹柘無法避讓,更無法躲閃。

避讓這反噬,就是避讓自己的過去。

而否認過去,就是他在質疑自己。

這種否認與質疑,無法要了曹柘的性命,甚至不太可能令他境界下跌。

但他會因此讓‘自我’變得不夠完整,從而有可能向其它的文明之靈那樣靠攏。

每一次的滑落與改變,都是從背叛與遺忘最初的自己開始的。

驚濤駭浪之中,曹柘硬生生的承受著這應該來的反噬。

這樣的‘負重’,并不因為他愚蠢,而是因為他當時的‘無知’。

但一個當初不過仙神境界的曹柘,又如何能知曉那么多的隱秘?

更何況,萬界競技場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內卷斗獸場。

即便是讓曹柘只是帶著記憶回到當時,他依舊會選擇接下那些特殊的道具。

若無彼時,何來此時?

一證永證的是狀態,而不是上下完全關聯的心態。

否則的話,這世間的強弱,便成為了永不變化的固態。

一切的學習、修行、領悟、進步,都成為了沒有必要的東西。

因為有一切都早已注定。

狂風驟雨一樣的反噬狂潮里,曹柘死死的秉承著自我。

來自宇宙的一波波侵襲,將他反反復復的碾碎。

唯有一點心靈永恒不滅,穩固住了存在本真。

心靈不滅,便是肉身、境界、修為、能力不滅。

這是唯心與外界真實之間的拉鋸與對抗。

而那些所由曹柘‘創造’的文明,就成為了他固定心靈,永遠不死的坐標。

紅裙小女孩似乎也并不真的要殺死曹柘。

她只是要磨滅掉曹柘的心靈,將他化作傀儡。

所以,她只是暫時隔絕了曹柘與那些文明間的關聯,讓曹柘無法擺脫目前的困局,在文明的牽引下,于宇宙的彼端完整復蘇。

正因為如此,此時的她,也暴露出了一些真實的目的。

她是需要曹柘的···或者說,她對曹柘掌控下的時光塔,有著極大的期待。

若非如此,這等大好局面之下,她不可能對曹柘留手。

但同樣,她對自己的手段,亦相當的自信。

她自信在這樣早已埋下的禍根反噬之下,曹柘的心靈遲早會崩潰。

他遲早會落得和其它文明之靈一樣的下場。

他會成為‘恐懼文明’麾下的一員,替她不斷的背書。

他會匍匐在她的腳下,聽從她的指令,遵從她的意志。

哪怕在許多人族文明的世界里,還留著曹柘的點點滴滴,還有著他真實的痕跡,但那些真實,卻又都在更高的層面里,變幻成了虛構的泡影。

心靈的光芒,在沖擊之中若隱若現。

如果再沒有改變,曹柘終將會失去自我。

忽的!

一盞燈,出現在了曹柘的心靈之中。

它劃破了恐懼,也阻隔了驚濤般的反噬,牽引著曹柘的心靈,一步踏出了迷障。

燈族之靈!

提燈之法!

這就是曹柘翻盤的契機。

一道靈光劃破虛無,曹柘的心靈先回歸物質界,隨后便是靈魂再現,肉身重組。

一切都仿佛猶如原狀一般,沒有帶來任何的改變。

曹柘手里拎著一盞白色的燈,燈光柔和,照亮四野。

紅裙小女孩看著曹柘,原本臉上甜美的笑容,也逐漸凝固。

事態,再一次的失控。

燈族!

燈族之靈,這是她的傲慢,所忽視了的關健點。

她鎖死了曹柘與人族文明、時光塔第一層、靈能文明之間的關聯,讓曹柘無法借助那幾方文明,任何一方的牽引擺脫困境。

但曹柘還掌控著燈族之靈,而燈族的文明亦深受曹柘影響。

“看來,燈族之靈和結構之靈沒有說謊,燈···真的可以劃破恐懼,某種意義上來說,燈族確實是未來。”曹柘看著紅裙小女孩說道。

歷經劫波歸來,曹柘就像是洗掉了身上的塵埃。

他變得更加的深邃、踏實,就像那無垠無盡的虛空里,唯一堅實、執著的土壤。

紅裙小女孩面色忽然發生了劇烈的詭變。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慌亂。

她突然回頭,似乎看向了某個方向。

然后她第一次張揚且霸道的笑了,笑聲中帶著幾分狠毒。

“看來···你們也并不老實。”

“我小看的應該不是燈族,而是你們吧!”

“本以為你們已經臣服于恐懼,現在看來···倒也未必了。”紅裙小女孩的臉上,突然多出了幾道深刻的皺紋。

此刻的她,看起來既年幼又蒼老。

復雜至極。

深邃的虛空深處,沒有傳來任何的回應。

燈族之靈的送人頭,結構之靈的刻意引導,在此刻都成為了一個再標準不過的‘答案’。

曹柘代替那些沉默的文明之靈,回答了紅裙小女孩的質問。

“宇宙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定數的,這個定數就是萬物的總量。”

“總量的具體數字會發生變化,但剎那之時的數字,卻不會突然的膨脹或者縮減。”

“你打開了恐懼之門,將一切的能量、心靈、認知,都要關入恐懼的大門里。”

“對應的便是,在某一個瞬間,其它各種能量、認知的坍塌、消減。”

曹柘的聲音,曹柘的解釋,就像是一根根鋼針,扎入了紅裙小女孩的心里,讓她難受、難堪。

她已經知道曹柘是什么意思了。

她想要成為獨一無二的恐懼之靈。

她要將一切所復雜,無法歸納、統一的文明,都納入到‘恐懼’的陣營里。

從此多變的文明,都只剩下恐懼為最高的文明。

就如同,諸神皆亡,唯有死神永生一樣。

站在一個最無解的角度,成為最無解的文明之始。

但她失算了。

當恐懼被無限上揚的時候,其它的情緒、認知、能量,都在跌落與下滑。

這就對應出了一個結論。

恐懼并不是真正無限增長、無限膨脹的。

它就像是寄生蟲,依舊是寄生在其它各類的文明訊息里,如同癌細胞一般,搶奪、汲取著養份。

強勢依舊在!

無解的騙局,卻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裂縫。

燈光照耀而來,無窮無盡蔓延的恐懼,亦開始被驅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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