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非凡力度和速度的沙袋美女冷絲雨托著冷圓圓和冷甜甜,蹭蹭下了樓,飛身上了大街。
冬夜拂體的勁風,不知方向地吹來,那種徹骨的冰寒穿透寸寸肌膚,直達疲憊的心臟,像要將人凝成一塊冰砣子。
“姐姐,我好難過!”三人站在路邊等出租車,看著大街上的長龍車陣,冷圓圓飽滿的小嘴唇掛著一縷惆悵。
“你還難過了!回家看媽媽了你還不開心?”冷絲雨水潤的眸子橫了圓圓一眼。
“我是替飛哥哥難過。你不知道你不在時飛哥哥有多想你!”
“別一個口一個飛哥哥,出門幾天就把媽媽忘了?咱們回去是跟媽媽團年的!
咱們不能只顧自己快活不管媽媽的死活。”冷絲雨其實也不開心,與其說是她想說服小圓圓,倒不如說是想說服自己。
“姐姐,我也覺得飛哥哥和蟲蟲好可憐。”連小甜甜也忍不住為夏鵬飛兄弟倆說話。
“咱們走了,他們指不定有多輕松呢。爺們兒打天下的時候,有幾個是拖家帶口的!”絲雨認為,夏鵬飛身邊沒有自己姐妹,工作效率會高得多。
幾小時前夏鵬飛的狼狽樣冷絲雨還記憶猶新,雖然她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么,但絲雨深信,小甜甜和小圓圓必定增加了他的工作量和壓力。
“姐姐,剛才你說要走的時候,飛哥哥和蟲蟲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慘白了,”小甜甜摸了一下絲雨的小臉,“……呃,比你還白。”
“他們本來就白!”絲雨的唇角露出不以為然的意味。
“不一樣!你說話前我認為你比他們更白,可你說話后他們就比你還白了!”
“不科學!這純粹是你的心理感受。你又沒用儀器量過!
我跟你說,小甜甜,未經考證的事實不可妄斷!”
“誰更白這不是重點吧?”冷圓圓瞪圓了眼睛,她覺得話風有點不對勁。
居然會有人提到用儀器測量臉白的程度!小圓圓感覺姐姐的思維總要被一些細枝末節給帶偏。
離別本來是件沉重的事情,偏偏被她們弄得有點喜感了。
“哎呀,錯過了一輛車了!”其實不只一輛,三人醞釀離情別緒時,已經錯過三輛車了。
甜甜又開新話題,“飛哥哥總打不通你的電話,每次打不通都想摔手機!”
絲雨眉頭打結,“敗家玩意兒!”
甜甜邀功,“是我用眼神減少了飛哥哥的財產損失!”
絲雨撇撇嘴,“問題是他根本就不該有摔手機的想法!”
圓圓忍無可忍了,用小胖手去擰絲雨的小翹鼻子,“手機是重點嗎?”
“嗨!美女要走么?”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司機搖下車窗,手搭在車窗上詢問絲雨。
“要走!”冷絲雨回應司機。
三姐妹坐上了后座,絲雨坐中間,兩寶坐兩側。絲雨監督兩個妹妹系好安全帶,“去高鐵站。”
小圓圓舊調重提,“姐姐,你才見到飛哥哥多長時間,馬上又要分別了,你不難過嗎?”
絲雨看著車窗外緩緩往后退卻的高樓,想起剛才夏鵬飛上發夾時的溫柔眸光,心里比針扎了還難受。
她怎么會弄不清說話的重點,好歹她的語文長時期是替她長臉的科目,她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一些細枝末節上,才能轉移她對離別的注意力。
在兩寶面前,她也得扮超人,刀槍不入,扮高山,巍峨屹立。
“又不是生離死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冷絲雨故作輕松的言辭成功地掩飾了內心的無限傷感。
出租車走幾步停幾步,比人行還慢。
“照這個速度下去,得猴年馬月開到高鐵戰啊?”小甜甜說。
“姐姐,如果錯過了最近的一班高鐵,我們是不是可以不走了?”小圓圓側身看向絲雨。
“錯過了最近的一班,我們就坐深夜的一班回梓虛市,明天白天你們補覺,晚上正好和媽媽一起吃年夜飯。”絲雨想回梓虛市除了怕拖累夏鵬飛以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把林婉如放在了比較重要的位置。
最寵傲嬌婉如的戰神冷翔的驟然隕落,讓感情最是脆弱的林婉如很長時間走不出冷翔殉職的陰影。絲雨在冷翔的靈柩前曾發下重誓要代替強大的父親照顧柔弱的母親。
夏鵬飛抱著夏蟲蟲跑上大街時,剛剛出租車噴著尾煙跑遠。
夏鵬飛再攔下一輛出租車,兄弟風風火火上了車,夏蟲蟲系上安全帶,還監督夏鵬飛系上安全帶。
夏鵬飛心急火燎地對出租車司機說,“去高鐵站,請你開快點。”
“有時快不了真不能怪我們,大過年的,到處都是車。”出租車司機慢打著方向盤,將車駛向路中心。
“你看你看,要離開我,她就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只火箭!”夏鵬飛眉頭微蹙,臉上的怨氣差點沖破車頂直上南天門。
“哎!”夏蟲蟲搖搖頭,嘆息一聲,“哥哥,你剛才干嘛去了?這個時候你知道急了!
剛才雨姐姐說要走的時候,你就該立刻表態。
說你需要她,有她和圓圓、甜甜在,你渾身就有使不完的勁兒。”
“臭小子,你當我白癡啊,哄女孩子的話誰不會?”夏鵬飛一巴掌拍在夏蟲蟲腦袋上,當然力度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可你剛才沒用啊。”
“你懂什么?如果絲雨責怪我沒照顧好圓圓和甜甜,如果絲雨想帶圓圓和甜甜回家團年,我能強留她么?”
“原來你在扮道德標兵啊,那現在你干嘛要去追呢?”
夏鵬飛恨恨地說,“感情是自私的,我突然想爭取一下了。做正人君子真特么太累了!”
窗外,寬敞的馬路又變得水泄不通,司機們煩躁不安,喇叭聲響成一片。
“小哥,你看,堵上了,這可不是我的錯。”出租車司機踩上腳剎,回頭對夏鵬飛說。
“師傅,到高鐵站的路怎么走?”夏鵬飛心急如焚地問司機。
“沿著這條國道直走五個路口,然后往右拐進一個專用通道,沿專用通道直走兩公里就到了高鐵站。”
“好,我知道了。多少錢?我下車自己走。”
“五塊。”
夏鵬飛掃碼付了款,和夏蟲蟲下了車,抱起夏蟲蟲一陣狂奔。
“絲雨——”
“圓圓、甜甜——”
“絲雨——”
“圓圓甜甜——”
風華蓋世的少年抱著帥氣迷人的萌娃,一路飛奔,一路呼喚,成為GN市黃昏最迷人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