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劍靈她披個馬甲回來了

第九十六章 黑蟻魔窟:相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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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肯定傅天霽就在黑潭附近,那里是危險的核心,他會第一時間前往那處尋自己。若要在最短時間內與他會合,那黑潭是唯一選項。

她循著之前的路呼嘯往前飛,眼見就快要到黑潭,突然間,那悶吼聲一變,變得破鈸相擊般尖銳刺耳。

四周洞壁被這音浪震得顫抖,砂石簌簌落下,她看見數不清的黑蟻從縫隙中爬出,卻全部無視她,只顧慌亂地往反方向逃竄。

她在黑潮中逆飛,護體靈氣罩對這聲音不管用,她只能撕下布條塞住耳朵,壓下恐懼,咬牙繼續往前飛。

愈近黑潭,刺耳聲愈大,猶如金屬劇烈摩擦,一路上已再見不到半只黑蟻,連偶爾碰到的蟻卵都被這聲浪震碎,未出生的黑蟻裹著乳白色的粘液,死在殼內。

一路狼藉,她終于飛回到了深潭。

眼前水霧彌漫,到處是白蒙蒙的一片,她看不清情況,只能運氣丹田,在那尖嘶的吼叫聲間隔里,大聲呼喊:“師尊——師尊——”

一只大手突然從后將她嘴巴捂住,緊接著將她往后一拉,飛落到一個洞穴里。

她身子剛立住,就見眼前傅天霽的臉龐湊了過來,神色凝重,緩緩搖頭,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風凝霜點了點頭,他的大掌之上,她的眼眶微微發紅,欣喜地望著他。

幸好他還在這里……還好好的!

捂著她嘴巴的手放下了,傅天霽拉著她往后退幾步,將她護在身后,警覺地盯著水霧深處。

他看起來甚至沒有時間與她寒暄。

風凝霜目光越過他肩膀,只見外頭一片白茫茫,十分安靜,這才發現那尖銳的聲音已不知何時停止了,空間中只惟余乳白色水霧,在不安份地上升、下沉……

片刻的詭靜后,突然“茻”——一聲巨吼,比方才更尖銳百倍的音浪。

四壁皆震,空氣都似在顫抖。

尖銳的聲音從風凝霜的耳膜直刺進去,灌進大腦,在腦殼里橫沖直撞。風凝霜死死捂住耳朵,腦袋快要爆掉,傅天霽回身撫上她的后背,醇厚的靈力灌入她體內,這才助她緩解過來。

巨大的尖嘶過后,水霧也散盡,風凝霜這才看清眼前景象,雙腿沒能控制地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那黑淵上方,居然騰起了一條大得無法言喻的蛇。

說是一條,又不盡正確。

這蛇有九個頭,每個頭連有百余丈的身軀,九條身軀蜿蜒扭動,匯入中央那比南天門柱子還粗的軀干。蛇口一張,便發出金屬鐃鈸似的尖吼,上下兩排尖錐細長的蛇齒,粘稠的唾液拉出白絲,黑紅色的信子從喉嚨深處伸出,螢黃色的瞳孔,四處搜索入侵者。

風凝霜一身雞皮疙瘩下不去,抖抖地問:“這……這是個什么鬼?”

“相繇。”傅天霽沉聲說。

風凝霜心底一寒——相繇?傳說中的上古妖獸?

相傳相繇是共工之臣,九首蛇身,身軀大得能同時在九座山上覓食,它所經之處,都會成為淵澤,水味苦澀,人和獸都無法居住。后來被禹所殺,血液浸染土地,腥臭不散,五谷不生,大禹還筑臺成池,將這方被血液浸染的土地鎮壓,位于昆侖北。

真沒想到這怪物真的存在,且還沒死?!

風凝霜咽了口唾液,一拉傅天霽的袖子:“師尊,咱們趕快走!”這種上古妖獸肯定強大到沒邊,最好就是趁它還沒發現他們,趕緊跑路。

“幽雪守的那個出口,是否已經關閉?”傅天霽說。

風凝霜一怔,點了點頭。

傅天霽:“那便走不了。”他望著相繇,垂在身側的手,掌心已開始凜凜泛光。

風凝霜知道他要做什么,一下抱著他的腿:“不要去——”

傅天霽轉過身,半蹲下來輕輕抱了她一下,低聲說:“相繇醒了,我們無論怎樣躲,都會被它尋到。還不如盡力一搏。”

風凝霜眼眸微闔,片刻后雙眼一睜,咬牙道:“好!”說著便扶著洞壁站起,準備與他并肩而戰。

傅天霽微微一笑,拍拍她肩膀:“我一個人即可。你在這里看著。”

不等她回答,他忽然縱身往外一躍,立在木劍上,衣袍在風中翻滾,剎那間,他手上就凝出一條足有十余丈長的藍色冰錐,尖端寒銳,被他一擲,精準快速地刺向其中一個蛇頭的眼睛。

蛇的弱點一般就在眼睛,他這一下去勢快又狠,眼見就要扎中,斜刺里突然一條蛇軀掃過來,一下便將那冰錐掃落,噗通一聲掉落潭水里。

相繇九頭相顧,可謂是沒有視覺死角,傅天霽第一擊未能將它擊中,九只蛇頭便同時發現了他,血盆大口一張,沖他發出尖銳的吼聲,一聲比一聲更尖銳。

又是這種聲音。風凝霜死死捂著耳朵,饒是被傅天霽的靈力護著,她還是難受。這種頻率的聲音足以損傷內髓,若是換作普通人,早就七竅流血,不死也瘋。

音浪中心的傅天霽卻毫不為所動,御劍飛到另外一個方位,那九個蛇頭緊隨其后,其中三頭口吐出烈火,另三頭噴濺毒液,剩余的三頭徑直朝他咬來,來勢洶洶。

風凝霜緊拽拳頭,手心里全是汗,不是不想上去,只是以她現在的修為,上去就是拖后腿送人頭。

傅天霽十指連番變幻,低吼一聲:“九天重霜!”

四周氣溫驟然下降,漫天飄起霜雪。所有霜雪六角皆尖,薄而鋒利,充斥空間的,還有如棉絮般的淡藍色雪花,這雪花一落到其中一個蛇頭上,瞬間就將它凍在了深厚的冰層中。

雪花凝固,飛霜絞殺,這便是九天重霜凌厲之處。

眨眼間,三個蛇頭已經被冰住,剩余的蛇頭在這漫漫風雪之中無處可躲,也眼看就要被冰封住。

風凝霜剛松一口氣,驟見其中一個蛇頭仰天發出一聲巨嘶,身軀猛烈地一抖,身上的厚冰開始便喀喀地出現裂縫,不消一會,一塊一塊的冰掉落,九個蛇頭配合著,將那絞殺而來的飛霜全部擋開。

相繇重獲自由,身上的蛇鱗不止沒有被鋒銳的霜雪切割,反而洗得發亮。

風凝霜一拍腦袋瓜,反應過來——對,這蛇常年盤踞在深潭底,肯定不怕水寒系術法啊!!

她想到的剎那,傅天霽也想到了,閃電般飛往她所在的洞口,呼道:“霜兒,劍借我一用。”

風凝霜想也不想,將霜吟劍解下,隔空朝他一拋,忙中不忘大喊:“本就是你的!何來借一說?”

傅天霽眼中微不可查地一慟,接下霜吟劍,轉身御劍直飛那九頭蛇,至于那柄毫無生機的木劍,早被他拋下。

霜吟劍一到傅天霽的手上,立馬像活了過來,從劍身到劍柄都變了個模樣。劍柄兩條冰藍色的巨龍在緩緩盤旋,劍刃微泛藍光,盡映日月。

傅天霽雙手劍訣變幻,動作快如閃電,空間中竟然隱隱響起龍吼聲,聲聲威凜。

蛇最是怕龍,龍吼一出,所有蛇軀立馬警覺地直起,全身的鱗片豎了起來,如臨大敵。

傅天霽一揮劍,直指前方,但見劍上驟然出現一條龍影,在劍里不斷游走,不消片刻,藍光一閃,一條冰藍色的龍居然憑空出現,就盤踞在九頭蛇的上方,俯首朝那九個蛇頭怒吼。

風凝霜看呆了。

魏琰玉說過,火系最高術法是化龍真焰,是一條黑龍;如今這條藍色的龍,是不是也對應著水寒系里最高的術法?

她眼睛還沒看過來,傅天霽已經趁冰龍吸引了蛇頭的當口,迅速變幻劍訣,霜吟劍藍光大漲,唰然飛向蛇軀,速度快得不像話,肉眼只能見寒光頻閃,根本不知閃了多少下。

下一瞬,相繇定住了。

五個蛇頭齊刷刷地掉了下來,露出脖子齊整血紅的切口,腥臭撲鼻。

剩下四個蛇頭登時發出一陣不甘且憤怒的吼聲,口吐烈焰與毒液直朝傅天霽咬來。

傅天霽將劍一收,御劍躲開,在飛行的當口雙手連續變幻,掌心光芒大熾,頭上那條冰藍色的巨龍受他驅使,一下子沖下,將剩余那四個蛇軀一繞、一絞,與此同時,重重冰雪自冰龍口中噴出,比九天重霜更為凌厲,瞬間就凍住這幾個蛇頭。

只聽“嘣”的一聲——龍軀使勁一絞,蛇頭全數碎裂,蛇軀徒勞地在地上彈著掙扎幾下,不動了。

…………風凝霜看傻了。

半晌,腦海里只閃過一句:天涯霜雪霽寒霄,三峽星河影動搖。

有點能理解人們賦予他這句話的意思了。

此刻的他,手執長劍,如霜的銀發與廣袖一起飛揚,英姿絕世——她心里不覺升起一個疑問:這樣出眾的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到底為什么會喜歡自己?難道真如他所說,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并非妄自菲薄,只是此刻她望著傅天霽和他手中的霜吟劍,心里有些空,像什么地方破了個洞——可明明這場戰斗已經決出勝負,自己應該高興才對啊!

她望著地上那幾個破敗的蛇頭出神,突然間,一下驚起,沖傅天霽焦急大喊:“師尊,還有一——”

“個”字還未喊出,山壁中一陣砂石飛揚,一條碩大的蛇破壁沖出,血盆大口一張,閃電般朝傅天霽咬來。

傅天霽解決了八個蛇頭,卻一時不曾查第九個蛇頭、也就是中央那條最大的蛇,早就躲了起來,在他收回冰龍之際,一下破壁而出,從后襲擊。

說時遲那時快,傅天霽腳尖在霜吟劍上一點,往上一躍,一個祭劍,將霜吟劍緊握在手,身子未轉,手腕一翻,反手一刺,又快又狠!

風凝霜見那蛇口已抵達傅天霽背后,卻被他的霜吟劍反手一捅,一下深入眼睛,然后他握著霜吟劍——一路割下。

一條大蛇,竟硬生生被他開膛破肚。

風凝霜:…………

她揉揉眼睛,拍拍臉龐,確定自己不是在夢中——這坨冰塊是不是強得有點過分?這可是相繇誒!

傅天霽飛回洞中,見她木呆呆的樣子,便伸手彈了彈她額頭:“丫頭,怎么了?”

他聲音里有一絲疲憊,風凝霜抬頭看他,只見他身子晃了晃,突然往她肩上一伏。

風凝霜大驚,趕緊扶住他,手摸到他后背,似有些粘膩,舉手一看,一手的黑血!

她大驚失色:“師尊,你——”

那狡猾的相繇,到底還是咬中了傅天霽!

傅天霽迅速點住自己身上幾大穴位,道:“無礙。這點毒,為師我還是承受得起。”

風凝霜急得滿頭汗,怎么可能沒事?這可是相繇,是上古的毒物啊!

身上沒有帶任何祛毒的藥物,必須先設法出去,她正搜腸刮肚地想辦法,突然間,洞穴深處傳來“啪啪啪”的鼓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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