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宅通古今

88、俠以武犯禁32

陸小鳳頓時對花滿樓眼睛的痊愈又加深了一些信心,他眼神躲躲閃閃又帶有點期盼的看著沈洛禾……之所以躲躲閃閃,他是怕自己意志不堅定,因美而沖動,破壞了兩人的友情。期待的話,自然是期待造化丹能還給好友一片晴朗。

花滿樓想的更多,他以為沈洛禾是為了他才會去試藥,雖言語上沒表達出什么,但內心的感激一步步加深,反倒對治療的結果越加無所畏懼,只單純為這世上能有兩位摯友而慶幸舒懷。

沈洛禾不是磨嘰的性子,把二人帶出醫館,來到人少的后院,拿出藥,說了注意事項,親眼看著花滿樓服用下去。

花滿樓的身體素質遠超沈洛禾,造化丹入口即化,當下便起了反應,臉色微變,跌跌撞撞的沖向衛生間。

他在醫館住了一宿,已經學會了如何使用現代化電器,陸小鳳為了保護好友的顏面便沒有貼身跟上,但總是心中不安生,在一旁來回踱步急躁的等待結果。

這時老宅管家給了提醒,花滿樓身負內力,無需用睡眠修養身體,以打坐運功的方式更有助于造化丹的發揮。因他身體有殘缺,造化丹的延年益壽功效會相應減弱,只針對修復身體,并會對內力有一定的提升。

聽到一定兩字,沈洛禾難免有些不確定。

上一次的‘一定’讓她美成了仙女,這一次的,不會從驚喜變驚嚇吧?

驚嚇到是沒有,從衛生間出來的花滿樓難掩羞赧,等沈洛禾把后續的注意事項說完后,立刻調整了心態,嚴肅的隨地一坐,開始打坐運功。

陸小鳳終于安生了,他怕打擾了花滿樓,影響藥效發揮,老老實實的等在一旁,不說不動。而沈洛禾見一切正常便也不在后院守著,直接進了餐館的小儲物間。

這儲物間不大,因為倉庫和糧倉的存在,一直被沈洛禾所忽略,如今更是疊放著那幾名黑衣殺手。

小儲物間只有十二三平,一半的空間放置著幾個大大的糧桶,糧桶上架著木架子,架子上還有各種蔬菜欄。

余下的位置擠坐著黑衣殺手,因為被剝奪了五感和行動力,他們渾渾噩噩的待在自以為空洞狹小的空間內,失去了所有的感知,看不見聽不到,就算是腿挨著腿也無法感覺到同伴的存在,一天一夜過去,滿臉的麻木冰冷已化作濃郁的絕望。

如果說過往的殘酷訓練猶如人間煉獄,那么而今,便是身陷冰冷黑暗的深淵,仿若靈魂凍結成了碎片,動不了、說不出,哪怕淚水劃過嘴角,都體會不到眼淚的味道。

沈洛禾打開門后,看到團成一團的黑衣人,她隨手把長發卷了個發髻,用陸小鳳還回來的茉莉玉簪別住,這才走近那幾人。

他們的面罩被陸小鳳揭掉了,露出一張張年紀不大的青澀面容,早先嗜血冷戾到令人難以直視的神色已經消散,似乎一夜間從冷血無情的殺手變成了無依無靠的小可憐。

陸小鳳雖然沒有套出他們抓住王夫人的目的,但卻得知了這個殺手組織的名稱——明國的青衣樓。

陸小鳳尚未想起自己是從什么地方來的,所以不知道青衣樓和自己將會有怎樣的牽連,可沈洛禾知道。

青衣樓是陸小鳳的朋友霍休不為人知的殺手產業,霍休武功高強、富貴逼人,卻極為貪婪。為了謀得他人財物他特意設了局引著陸小鳳步步落入陷阱,第一招便是美人計。

打著金鵬王朝討債的名義,那美人狠狠的坑了陸小鳳一把,雖然最后破了案,實際上他卻和花滿樓同為一個女人所蒙騙,陸小鳳不過是被騙了身,花滿樓則是被騙走了一腔真情。

幸而兄弟情深,最終并沒有為了蛇蝎美人反目成仇、兄弟鬩墻。

恐怕過兩天就會有一個名為上官飛燕的大美人出現在百花樓,為了‘請’陸小鳳和花滿樓解決金鵬王朝滅國后卷走所有財物的叛徒,引兩人踏入這個騙局。

如今青衣樓的人跨海而來十之八九是為了尋找在明國‘失蹤’的陸小鳳的蹤跡,沒有陸小鳳,霍休的局缺了重要的角色,很難繼續下去。只不過,霍休怕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些殺手不過是半路順手接了個可以當路費的生意罷了,結果害的一半人折進了沈洛禾的手中。

沈洛禾想著陸小鳳傳奇金鵬王朝的后續發展,深覺有趣,一個眼睛恢復的花滿樓不知還會不會對那個飛來的小燕子動心,自愿隨她離開。

她走到一個年紀看起來最小,面容僅有十五六歲的少年身前,彎下身,拍了下對方的肩,只見對方咻地睜開眼,滿是惶恐的眸光猶如盲人見到光明般,驟然發亮,呆呆望著光線下沈洛禾那張美到發光的臉龐,開口聲音啞的不成樣子,張張合合,半響脫出一個字。

沈洛禾期待他要說什么,彎腰傾聽。

“娘!”

娘你m呀娘!

沈洛禾嘴角一抽,只見那殺手少年瞬間滿臉的淚花,眸中盡是濡慕和憧憬,抽噎道:“娘,您終于接我來了!娘……”

沈洛禾頓時后退一步,她怕這少年哭出來的鼻涕泡噴到自己身上。

“娘,娘,我不想活了,您帶我走吧!我要跟您走!”少年殺手被空虛荒蕪的‘世界’所包圍,語言條理還能清晰已經屬于性情堅毅了,而作為殺手什么手段沒有經歷過,皮肉之苦、折磨受辱,吞回去的眼淚全部化作鮮血流了下來。想要出任務,哪一個不是站在同伴的累累白骨上的,而今少年卻脆弱的泣不成聲,“娘,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一時沉默,不管少年是不是逼不得已成為的殺手,他殺過人是既定事實。

沈洛禾還沒有好心到去安慰一個不把人命當回事的陌生人的想法,但她也不會戳破這個少年短暫的‘美夢’。放任他失控的痛哭,轉個身,來到第二個男人身旁。

這男人年紀大一些,二十五六歲,面容平凡,臉頰上一道長長的疤貫穿到了眼角,突顯兇獰。

拍了下他的肩膀,男人哆嗦的睜開眼,仿若在荒漠長途跋涉的失意人,用一種看到稀有水源般專注可怕的目光看向沈洛禾。和抽泣的少年不同,他很寡言,眼珠緊緊鎖定著沈洛禾,不說話,可神色看起來尚算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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