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明媚的笑容,木凰宴淺笑道:“這么開心?”
“當然開心啊,馬上就能吃到美味。身上沒了束縛,自由的感覺太好了。”
進了婺城,感受到熱鬧非凡的人群,陌末才覺得真實了一些。她真地離開了域城,和宴公子順利逃了出來。
不,準確來說是她逃了出來,宴公子并不需要逃離。
域城雖好,但無形中的束縛一直存在,讓她感受不到身心自由。
這一刻卻不同,她掙脫了枷鎖,自由行走在天地間。
自從結下同心印,宴公子不再是困住她的那個人,他們之間身份平等,互相牽絆。
身份的改變,讓陌末獲得了自由,也讓她多了一層保護傘。
此時坐在和樓喧鬧的大堂,她看向宴公子,眼里都是笑意。
宴公子也笑了,他明白她的意思。初見她時,她受困于人,偽裝保護自己,后來跟著他來到木凰域城,看似平和接受了一切,但心里從未屈服。
她只是在等待機會,等她強大起來,哪里都困不住她。
歸邙山歷練,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這一趟歸家之途,宴公子想讓她放心,不會因為同心印受限,她可以活得灑脫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美味佳肴堆滿了桌子,陌末更開心了,她大快朵頤,再次讓眾人瞠目。
原本喧鬧的大堂,不知什么時候起,眾人都盯著她看。
看著她把一盤又一盤的美味吞下去,猜測她什么時候停下來。
那么多飯菜,她一個人全干完了,竟然還意猶未盡感嘆道:“總算吃了一頓飽飯。”
“飽了嗎?”木凰宴似是感受不到別人的驚訝,自然地問道。她的食量,早已見過多次,這么多東西下肚,對她來說是否夠他還真不確定。
陌末的大胃,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宴公子的認知,故而他才有一問。看她的樣子,吃的很滿足,但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來一些。
陌末滿足地道:“飽了,這一頓吃的真舒服。走,我們去逛街。”
宴公子去結賬,陌末看著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起初有些生疏,很快就適應地很好。
等他過來,她笑道:“適應的很好嘛,不用人伺候,你也能活的很好。”
“這是挖苦還是嘲諷?”宴公子一邊向外走一邊問。
“是贊美,沒想到貴公子游歷人間,做這些瑣事也是有模有樣。我剛竟然還擔心,你會搞不定。”
“這么簡單的事情,怎么能難倒我。你個小丫頭,太看不起人了。”
“哈哈,你以前出門都有人打點這些,第一次見你親自做,有點兒擔心在所難免嘛。”
兩人說笑著,在婺城的街道上轉悠起來。
陌末逛街的興致很高,看見什么都有興趣。木凰宴陪在一邊,想起了當初在明城時,甲木說她的輝煌戰績,不由地失笑。
親自見過后才覺得,甲木并沒有夸張,她逛起街來真的讓人吃不消。
同樣的東西,怎么就能看的那么認真,一點兒也不嫌麻煩啊。
心里嘀咕著,宴公子面上卻絲毫不顯,一派高冷的站在一邊,盡管做過了掩飾,但他的面容還是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陌末看地投入,對什么都很有興趣。打聽各種東西的用途,做法,用料,價格,忙得不亦樂乎。
宴公子拉了拉她,低聲道:“快走。”
陌末還沒來得及問為什么,就被他拉著走出小店,混入街上的人群中。
“跑什么,被發現了?”這時候,陌末才意識到他們是偷溜出來的,宴公子的身份要隱藏,不能被人得知。
“暫時沒有。”
“那你跑什么,我還沒看完呢。”
宴公子道:“不跑等著被人圍觀,然后拆穿身份,等著無數人來追殺。”
陌末被懟的無言,盯著他那張臉,突然靈光一閃,興致勃勃道:“我們去買個面具,婺城里的人喜歡戴面具,這樣就認不出來了。剛剛我看到那些面具,做的很精致漂亮。”
木凰宴被動地跟著去買了個面具,奇丑無比的惡鬼,再看看陌末那個別致的仙女面具,對比太鮮明,她一定是故意的。
陌末笑道:“不想被發現,快點兒帶上面具呀。”
她把自己的仙女面具戴上,還不忘炫耀道:“是不是很好看,很漂亮?”
“你喜歡就好。”宴公子抬手把面具戴在臉上,遮住了那張精致的臉龐。
“挺好的,這下誰也看不出來是你。”陌末觀摩了一下,覺得很滿意。誰讓他平時那么好看,讓人嫉妒。
有了面具的遮擋,果然阻斷了很多人的探尋,加上他們不起眼的衣服,誰也不會聯想到宴公子。
陌末十分滿意,“你說,婺城的人怎么這么喜歡面具,街上十人有一半會戴著面具。真是個奇怪的城池,人們的喜好也很奇怪。”
這個宴公子還真知道,他解釋道:“婺城存在非常久遠,據傳,是因為此地出美人。無論男女,都非常出眾。為了遮掩美貌,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婺城的人流行戴面具。”
“真的是這樣?得長的多美才會有這樣的習慣。”陌末詫異地盯著街上戴面具的人,“照你這么說,凡是戴面具的人可能都是美人啊。”
“呵呵,時至今日,戴面具是婺城人的喜好,誰知道面具下是一張什么樣的臉。”木凰宴卻不這么覺得,傳言或許有幾分真實,可是已經過去千余年,哪有那么多的美人。
再說,若都是美人的話,婺城的子民互相看著,沒有遮掩的必要吧。
他補充道:“據說,有人來婺城探過,當眾掀開一女子的面具,卻看到滿臉的痘痘。”
“是不是從那以后,戴面具不再是美人的專屬,面具下藏著的可能是任何人,無論美丑,都有可能。”
宴公子點頭,“不錯,戴面具只是婺城人的喜好,不能以美丑論之。”
“唉,還以為都是美人呢。不過,這些戴面具的人,或許都有自己的理由吧,就像我們兩。”
陌末覺得,不管這個習俗是好是壞,此刻倒是方便了他們,便于隱藏身份。
兩人戴著面具,肆意地走在熱鬧的街上,陌末玩的開心,宴公子卻在暗中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