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金娘子

024 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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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走后,溫維明才望向此次的罪魁禍首。

溫婉低著腦袋,扣著手指,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溫維明又好氣又好笑,最終無奈嘆氣,“你心中有氣,為父知曉。但…他們畢竟是你長輩,說話怎能這般不留情面?”

她留了啊。

大大的留了啊。

不然按照她的性格,早派人上門去搶回齊家之前從溫家扒拉走的東西了。

她冤枉啊。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聽起來是快意恩仇。但是…人活一世,哪個又能真正跳脫方圓之外?我們溫家是開門做生意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會遇到,所謂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若是將人得罪狠了,那起子小人在背后使陰招,才讓人防不勝防。”

這話,溫婉倒是贊同。

她重生這些天,確實過得太愜意。

從前因為病痛折磨,諸多事情,溫婉只有隱忍二字。

忍著疼痛,忍著傷心。甚至因為虛弱,晚上在衛生間摔得滿嘴是血爬不起來,她也強忍著不發出一聲。

不忍著,父母和妹妹又要半夜為她忙得四腳朝天。

所以溫婉上輩子修行最多的便是一個“忍”字。

重生后,她擁有健康的身體,強烈的食欲,以及一群真心實意為她的人,她確實想率性而為一次。

想想從前在地產公司的時候,那些被延遲交房的業主們拿凳子砸破她的頭,她頂著滿腦門的血,臉上笑容依舊無可挑剔:尊貴的客戶,我沒事的,您的手還好嗎,您的凳子還好嗎。

果然。

大爺做久了,完全忘記當孫子是什么滋味。

溫婉這回語氣顯得真心實意,“爹,女兒明白了。”

下次得表面哭唧唧,背后再重拳出擊。

“老爺……大姑娘!你們沒事吧!”

柳姨娘如同炮仗似的沖過來,背后跟著一、二、三……七個兄弟,各個虎背熊腰人高馬大,拿菜刀跑過來的時候面目猙獰,雙乳抖動,猶如一座移動的巨型大山。

溫婉瞪大眼。

這就是柳姨娘家的葫蘆娃七兄弟吧?

瞧瞧其中兩位兄弟,圍裙上還沾著兩根油膩膩的肥肉細條。

這是…剛從殺豬攤子上拽過來的?

“姨娘!”溫婉喊了一句,又沖她身后的人微微福身行禮,七個壯碩的漢子哪里見過溫婉這樣嬌滴滴的小娘子,一時面紅耳赤,有的往后退,有的假裝很忙,有的將菜刀藏在身上。

愣是沒一個敢正眼瞧溫婉的。

“我聽說齊家來找茬,連忙抓了幾個弟兄們過來。家里沒事吧?”

柳姨娘四下看一眼,確定家里沒什么損失后,才放下心來,溫婉也笑道:“沒事——”又顧忌溫老爹的顏面,“姑母來給我們家賀喜呢,說要來吃喜酒。”

柳姨娘在溫家十年,哪里不知道那齊家人心眼屁眼都是黑的,只不過她為人妾室,不好說大姑奶奶的是非,只好道:“沒事就好。剛在宅子門口大路邊還遇到他們了,他們馬車自己壞了,說咱們家晦氣,又說不會放過咱們,嘰里呱啦一大堆,我也就裝沒聽見。”

溫婉看著柳姨娘那視線亂晃的樣子,內心:我信你個鬼哦。

說不定就是你派人把人家馬車弄壞的!

溫維明是商人,最講究避讖,而溫婉婚期將至,本就聽不得“晦氣”兩個字,此刻聽見齊家人背后蛐蛐,一下來氣,“他家還有臉埋怨?買不起鏡子他總有尿吧,實在不濟我撒泡尿讓他照照他是個什么貨色!”

溫婉:老爹,不要搶我的臺詞。

您老人家人設崩塌了喂。

還有,柳姨娘你那一臉崇拜是什么鬼!

戀愛腦可真難殺。

溫老爹發完這一通火,看著女兒那清澈懵懂的目光,臉上頗有些掛不住,哎呀,怎么就沒忍住在女兒面前屎尿屁的?

尷尬。

得想個辦法囫圇過去。

溫老爹揉著太陽穴,一副虛弱的樣子,示意老仆來扶他回去,“氣得人頭疼,怕是又病了,趕緊回去喝一口參湯吊著。”

溫老爹腳底抹油。

柳姨娘則眼露心疼,恨不得貼身上去伺候,卻被她其中一個兄弟逮到:“走,跟哥哥回家,溫家都不要你了,你再粘著那姓溫的…爹一定打斷你的腿!”

另外一個壯漢也夾起柳姨娘,“大哥說得對,今日要不是你說溫維明快死了,我們幾個才不跟你來!走,回家——”

話畢,不等柳姨娘掙扎,她那兄弟一左一右的架起她便往外拖。

溫婉滿頭黑線。

這…這…別人的家事,她也不好摻和啊。

為了溫家的財產轉移計劃,只能先暫時委屈柳姨娘一陣。

等溫家局勢穩定,她再想法子解決柳姨娘此事。

鬧完了這一場,院子里才重新忙碌起來。眼看婚事在即,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齊家的事情如風過無聲,掀不起半點漣漪。

紅梅跟著溫婉,見她一直發笑,忍不住問:“姑娘笑什么?”

“我啊。笑老天有眼,能不能再施法讓他們一出門就掉溝里、一吃飯就噎住、一上茅房就沒草紙——”

“啊?”紅梅不解。

倒是不遠處屋內的趙恒眉頭輕輕一皺。

不知為何,他發現自己聽力似乎異于常人。

正堂離他住的房間相隔數十米,可剛才那場熱鬧…他卻聽了個全須全尾。

齊家三郎是嗎?

早知道就直接半路攔道殺人,何必費力氣割斷他們車轂?

不過…他以前真是走鏢的嗎?

仿佛殺人這件事…是藏在骨血里的本能。

他不懼怕,反而興奮。

齊家回去急不急不知道,但溫婉很急。

婚宴的事情自有溫老爹和陳媽忙活,她依然忙得四腳朝天,她花了四天時間理清安陽縣的賬本,才發現收支不平、亂收亂支、賬目不清那都是基礎問題,關鍵問題是安陽縣酒肆的盈利一直在下降。

眼瞅著明日便要成婚,被她打發出去石賬房家中索要賬本的紅梅,回來時帶來了一個驚天消息。

“石掌柜跑了,老婆孩子都不見。我問了左鄰右舍,兩天前有人看見他拉著全車家當離開了,說是老子娘不好,他得回去照顧一段時間。我悄摸尋進了那宅子里,里面空無一物,鍋碗瓢盆啥都不見了,哪里像是還會回來的樣子?我又不死心,連床底下都找了,沒找到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