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猛于虎

第866章 日常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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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的不和諧,謝顯只作沒聽到。

謝府下人早被下了封口令,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也沒有人敢往蕭寶信跟前說三道四嚼舌根的,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那樣紅,還不知道自家郎主有多拿主母當寶貝眼珠子的嗎?沒人給自己找不痛快,活膩歪了隨便去糞池里一頭扎下去嗆死也比落郎主手里輕松愉悅。

采薇更是被謝顯親自提到了面前耳提面命,這是禍端,信息網太復雜,信息量太龐大。

防采薇甚于防川。

謝顯稍感安慰的就是蕭寶信現在沒了懷孕時候超強的五感,連別人情緒波動都能感知。

盡管現在她那天賦技能已經告別了時靈時不靈的階段,恢復了正常,好在還是只能靠觸摸旁人才能得知。不然除非把采薇給趕出府去,蕭寶信沒個不知道的。

出了月子,蕭寶信就回去了容安堂,倆雙胞胎比她們二哥省事兒,沒那么好哭,除了餓了困了,很少有哭的時候。

不像謝琪有事兒沒事就愛嗷兩嗓子,掉眼淚金豆子。

現在已經一歲多了,走路穩的一匹,累了還哭著讓抱呢。

奶娘讓蕭寶信好頓說,這是位嚴母,就不造成孩子哭就什么都順著,天天和二兒子斗智斗勇。

謝琪也是個聰明的,當著蕭寶信就各種討好,乖的不像話,到了奶娘那里撒潑打滾,不達目的勢不罷休。

把謝母喜歡的不行,要的就是這種孩子氣,又聰明還會看眼色。

沒謝琰那么早慧,但勝在天真爛漫,聰明的恰到好處。

知道在誰那兒能盡情撒歡,在誰跟前得約束著自個兒,懂得區別對待了,別說謝母,就是有個老靈魂的謝琰也把自家二弟當親兒子疼——

說的有點兒差輩,但他在前世這年齡,孫子都有了。

這輩份早不知道差到哪兒了。

謝琪知道謝琰待他好,他也愿意黏著謝琰,不過一歲多,倒是跟著謝琰學了幾個知乎者也,驢唇不對馬嘴,勝在效果好,誰聽了都忍不住哈哈一笑。

蕭寶信日常除了練武,就是養孩子,晨昏定省給謝母請安問好。

唯一讓她放心不下的就是暗中給謝顯下毒的人,一直沒有線索。

好在謝顯現在孝期,哪里都不去,一心只在府內。

否則有個幕后黑手躲在暗處,真是叫她提心吊膽。

便是如此,蕭寶信也再三跟謝顯要求,謝府的護衛以及隱在暗處的死士嚴防死守,每天十二個小時輪流換崗,不能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

“……你們可真是。”這是什么神仙戀情啊,謝母搖頭。

她總是自詡活了六十幾年,大半輩子了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其實就孫子和孫媳婦這種黏乎乎膩歪歪,甜的發的真沒經歷過。

日常人哪。

“你不知道,阿郎小時候啊,性子孤傲著呢。也是時常生病的關系,脾氣也不大好,不過他的脾氣都是隱在心里,但凡他看不進眼里的人,說話他都嫌浪費時間。”

“一句話就能把人噎的隔夜飯都吐出來。”

“可毒著呢。”

謝母嘆道:“我們誰也沒想到他會有今天。”

以前總覺得謝顯要不就隨了謝家的根過不了三十五歲,要不……很可能死于嘴毒,招嫌,活活讓人打死啊。

好在后來大了,慢慢人家自己就改了。

現在看上去,光風霽月,濕潤如玉,誰能想到小時候也經歷過那種都招狗嫌的時候呢。

蕭寶信:“這我倒真不知道,我從隨著阿爹到建康,好像聽到的都是阿郎好的一面。”除了身體。

那時候,蕭寶信回頭想想,還曾經不屑一顧過呢。

因為她的天賦金手指,聽到了太多陰暗面,表里不一,內心齷蹉。她就不信有人能表時如一,真就像傳說的那樣好——

當然,謝顯和傳說的還不一樣,雖然也是相當的表里不一。

但,比傳說中的可要好多了。

謝琰哄著謝琪在地上打滾,心道都不用他娘的天賦金手指,他用膝蓋都能猜得到阿娘心里肯定是樂開花,把親爹夸出花來了。

這倆人,簡直顛覆了他前世的全部認知。

一個謝阿爹那是傳說中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人物,本就高高在上,現在怎么看都是擴展印象,不存在刻板記憶。

要真是打破他所有認知的還真就是他親娘。

在前世,他什么時候見過阿娘一天天跟吃了蜜似的,眼神里蘸著蜜放著光?

他看著都覺得慎得慌。

蕭寶信興致盎然地聽著謝母細數謝顯當年,一個樂得聽,一個樂得說,祖孫倆聚到一處有說不完的話。

用海棠的話說,太夫人一天之中除了吃飯,就是和蕭夫人一塊兒的時候最開心了。

當然,蕭夫人要是帶著四個孩子過來,那老人家晚上睡覺做夢都能笑醒了。

如果謝顯知道,蕭寶信除了采薇,還有謝母這位消息大戶的來源,他也就不用費盡周章的封下面人的口了,都不用蕭寶信出手,謝母自己就吧吧一頓說。

和親孫媳婦有什么不能說的?

她這孫媳婦強得很,一般人都沒她那強心臟。

蕭寶信雖說知道了,可是謝顯既然下了令不讓人說,自然就有他的道理,雖然采薇轉頭就把謝顯給賣了,不過當著謝顯的面,她依然裝著什么也不知道。

有些事沒法說開。

關于孝期提前趕回建康這事兒,怎么說都是個錯。

這是他自己的取舍,而所有一切的后果,她是沒有辦法幫她分擔的。

他如果守孝并未回來建康,她也不會有絲毫怪他,這本來就是為人子女的孝道,也是規矩。

他現在在那個位置,會有更多人要求他站在道德高地,為了各自利益也好,立場不同也好。

可他回到她身邊,她更高興。

所以,這事兒誰說什么,她都插不上嘴,伸不上手。說多了,甚至可能傷到謝顯。她知道,他一直對袁夫人的死耿耿于懷,心懷歉疚。

謝顯為什么叫人不要在她面前提及,就是他本身歉疚,不想她也像他一樣。

他沒說,但她能理解。

……忽然,她覺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是沒錯的。

瞧,她閱讀理解能力噌噌見漲了。

不用身手就能感同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