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猛于虎

第877章 沖動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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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仗什么時候能打完?”宣城長公主追問。

蕭寶信:“戰場上瞬息萬變,沒有準日子。但是我相信阿爹和寶樹的能力,一定會帶領大梁將士取得勝利的。”

這是真心話。

“宣城,你既然嫁給了寶樹,就要對他有信心。”

“他是大梁的子民,大梁是皇上你皇兄的江山,他保護大梁何嘗不是在保護你皇兄的江山,保護你呢?”

“以后可能還會有各種各樣的傳聞,有可能是誤傳,有可能是有心人的刻意蠱惑,你都應當堅守自己的信念,不要讓寶樹在打仗的時候還憂心你,好嗎?”

說完,摸摸宣城長公主的頭。

“我皇兄有那么多臣子,大梁有那么多子民,又不少寶樹一個。”宣城長公主是一門心思在蕭寶樹身上了,什么也不管了。

就當她是對牛彈琴了吧,蕭寶信舒了口長氣。

反正把宣城長公主安撫下來最為重要,其他的……就等她自己成長了再說吧。

真靠別人一張嘴就能成長,那不是人生,那是做夢。人人都會活了。

“至少以后別莽撞,有什么事的話先來問我。皇上現在憂心國家大事,內憂外患,你就別上去添亂了。”蕭寶信勸她,是真拿她當妹子看待。不然人家皇兄皇妹的,真不用她操心。

可皇帝是個小心眼,有被害妄想癥,宣城長公主又是個心真口快,走嘴不走腦的。

她也是擔心天長日久次數多了,永平帝心里再犯忌諱,畢竟嫁進的是他們蕭家,大權在握。

所以,才格外謹慎地提醒一句:“皇上畢竟是皇上,是你兄長不假,可是在朝臣面前,皇上是至高無上的,你不能說出什么話落人口實不是?”

宣城長公主點點頭,她不是傻,她就是沖動了。

沖動是魔鬼。

她也知道永平帝他皇兄,待她是真沒的說,心眼兒是真的小,有誰說他也沒她說的。

“我過陣子去進宮給皇兄認錯。”

蕭寶信提醒:“別說謝家派了死士跟在寶樹身邊——我擔心有人心以此做文章,皇上萬一聽信了,還以為是怎樣呢。”

宣城長公主這點還能明白:“我皇兄小心眼兒嘛。我知道的。”

為了她家寶樹,她寧可爛在肚子里。

她是覺得沒什么,世家哪個沒千八百的死士,就是蕭家兵權在手,沒死士也有一干心腹武將的,都是明面上的事兒了。

只不過她也知道最近建康城的風向很是往謝家這邊吹,哪怕是打著仗呢也沒阻擋得住別人參謝家。

蕭寶信的擔憂宣城長公主還是懂的。

自以為心有靈犀了一回。

“其實你早和我說,我不就不擔心了嗎?也不用跑皇宮那一趟了,阿娘也擔心的不行。”宣城長公主小心翼翼地抱怨了一句。

蕭寶信翻了個白眼:“誰知道你們什么都信。”

“再者,我又不出府,也不知道外面又傳的什么。”

宣城長公主后知后覺,是了,蕭大娘子還在孝期呢,平日里并不出去,也不與人往來。

又是她有口無心了。

“大娘子,你別放心上哈,我這不也是擔心阿娘急出個病什么的嗎?你不知道啊,阿娘最近上火嘴上都起泡了,怕你擔心才沒和你說。”

蕭寶信:所以,現在是誰在和她說,不怕她擔心了,又?

“阿爹上戰場多少年了,阿娘都習慣了。這次是操心寶樹,我這孝期也不方便走動,平日里就多勞你照看阿娘了。你等我幾天,我回趟娘家。”

“不用不用,有我照顧阿娘,你怕什么。你別因為這再讓人說閑話。”

宣城長公主攔著,怕蕭寶信回去看不著謝夫人那一嘴的泡。

上火是有的,吃不下什么,但滿嘴火泡有點兒夸張了。

說著也沒敢再多留,抬屁股就走人:“得著好消息了,我可得好好和阿娘說說,你就別送我了——你說也沒見著幾個孩子,下次我來的吧,給他們帶禮物哈。”

趕情她進屋跟她一頓嚎的不是‘孩子’?

蕭寶信想往外送,宣城長公主已經一串小碎步走遠了,跟身后邊有野狗攆似的。

腿還停留在半空,蕭寶信搖搖頭,收了回來,又坐到了榻上。

不由得嘆了口氣,沒過一會兒就見謝顯從外屋走了進來:“長公主走了?”

蕭寶信點點頭,無力地搖頭。

“好容易把她給誆走了。”

其實死士是有的,只不過現在都在蕭寶樹身邊護他周全,保家衛國呢,哪有的閑心逸致為免大后方操心日常往回送消息的?

相隔萬里,又不是什么雷鳴閃電轉眼就到。

浪費人力,浪費資源,除非重要緊急情報,哪里動用得了八百里加急?

“心累。”蕭寶信一頭扎進謝顯懷里。

“你覺得是誰在散布這些消息?”

謝顯沉吟道:“很多種可能,不過現在不是顧忌這個的時候。”

他看重的是北吳居然讓蕭司空擋住了兩個多月,至今仍無去意。

那就是之前北吳摟草打兔子,打一耙子就跑的假設是錯的,北吳來勢洶洶,看來東吳王——不,現在該稱吳王了,吳王是個好戰,且好勝的。

“皇上高高在上,很多閑話傳不到他耳朵里。至少宣城長公主這么一鬧,皇上該知道外面亂成什么樣子了,他若有心就該嚴查傳閑話出來的人。”

“咱們且等著好了。”

蕭寶信:“皇上是有心人嗎?”

“不只有,且多。”謝顯笑道。

蕭寶信也失笑,的確是,心眼兒太多,關注的東西也雜,所以有時候分不清主次輕重啊。越來越覺得謝顯對永平帝的鄙視已經不想掩飾了。

摸摸蕭寶信的頭。

他的寶信與眾不同,有著堅強的心臟。

許是從小生長在蕭司空那樣的人家,她很小就已經學會了堅強,學會了相信。

“事實上,也只能堅強,只能相信不是嗎?”蕭寶信聳肩,畢竟他們隔著那么遠,什么也做不了。“阿爹和我說過,他不希望哪天他得勝回來,我和阿娘已經嚇死在他凱旋回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