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是財迷

21、真香

果然如老大夫所說,錢朵三服藥下去,身上立刻輕便,能下來炕了。

她又泡了幾天參片,小腹處的冰涼隱隱有減輕的模樣。

既然能動能干活,錢朵就不再麻煩武氏過來照顧,自己想著做點事,總不能坐吃山空。

曬的木菌已經賣完,錢朵也沒分到地,分到她也不會種啊。

思來想去,還是去鎮上打聽點買賣,順便買些點心干果回來還還人情。

云崗鎮還是老樣子,就是來買年貨的多了,點心干果都開始漲價。

錢朵背著一籮筐栗子直接走進干果行,用生栗子換了些炒熟的瓜子花生之類。

然后她出門,去找許娘子。

許娘子答應她,鎮上有什么掙錢的消息就告訴錢朵。

錢朵熟門熟路敲開何財主家后廚的門,許娘子見到她可高興了,又是倒茶又是塞好吃的。

錢朵無功不受祿:“許娘子,今天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啦?”

從前對方可沒這么殷勤過。

許娘子笑得睜不開:“錢朵,知道嗎,我明天就不在何財主這幫傭了!”

“……”啊?

那真是來巧了。

錢朵疑惑地問:“你是不是因為沒買到木菌,何財主解雇你了?”

不可能啊,她給的那一包夠吃到年后。

許娘子擺手,笑說:“我找到另外的主家了,給的工錢是這里的三倍,人家專門請我過去做素食。”

“說起來我得感謝你,那天如果不是你推薦我,我哪能給財神爺做菜,還被人惦記上,高價請我去幫傭?”

原來是他啊!

想起那位,錢朵咬牙切齒。

她可沒忘對方見死不救的臭德行。

錢朵臉上笑容變淡,將許娘子塞給她的東西還回去:“那恭喜許娘子了!”

她才不吃跟墨宸有關的謝禮,噎得慌!

許娘子愣了愣,將東西直接扔進錢朵籮筐里:“你跟我客氣啥,你就是我福星知不知道?”

“以后你再賣東西,直接去鎮西頭那座大宅院找我,你送什么我買什么!”

“對了!”許娘子又一拍手:“錢朵,你們村種菜的多對不對?”

“那位富商說想做蔬菜生意,讓我幫忙找位收蔬菜的代理,你那么能干,試一試?”

“我?不去。”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錢朵頂天立地,不與品行不佳之人合作買賣!

許娘子惋惜著搖頭:“你那么能干,腦袋也靈活,怎么不去呢?五五分成呢。”

“多少分成?”錢朵一愣。

許娘子伸出一個手掌:“五五分,你說誰家做生意這么大方,上來就五五分,你不干我再問問別人去。”

“別啊,許娘子!”錢朵撲過去抱住對方(¥▽¥)

五五分,掙錢你一半我一半。

按最便宜的大蘿卜算,從村里收菜三十文一斤,賣到鎮上三十二文,賣到縣里就漲到四十文。

既然墨宸是墨家下來歷練的,那肯定不會專注于縣城市場,估計還有可能將菜賣到府郡去。

府郡蘿卜啥價來著?總不能比縣城便宜。

就按三十文一斤算好了,拋去運輸和人工,假如一百斤蘿卜能賣三千文,運輸和人工等算一千文吧,那還凈賺二千文呢,五五分錢朵就能到手一千文!

這只是最便宜的蘿卜,還有茭白、冬瓜和芥菜呢?

大蔥、蒜薹又是另一個價,菠菜、萵苣更是貴!

再說不可能每樣只收一百斤,縣城里都不夠供的,何況府郡?

錢朵仿佛看到一個一個銅板揮舞著翅膀,爭先恐后往自己錢袋飛,哈哈哈哈哈。

哪里來的敗家……不,財神爺啊!

有錢不賺是傻蛋,干!

許娘子做好何財主家最后一頓飯,就帶著錢朵離開。

路上,她給錢朵介紹:“我新主家是個年輕公子,叫墨宸,身邊跟著位管事,好像是賬房,回頭就是他跟你接洽。”

“他們如今不住客棧了,搬到鎮西頭趙王河邊上,就是從前李財主家那個,那一家不是搬到縣城了嗎,院子一直想賣,卻因為要價太高一直賣不出去。”

房子對著趙王河,背面兩間門面靠著云崗鎮最繁華的街,你說能便宜的了嗎?

李財主寧愿荒著也舍不得不賤賣。

墨宸付錢眼睛眨都不眨,直接一手交錢一手交房,然后高價請了鎮上的泥瓦工將房子重新粉刷整修。

鎮上那些財主,再也不說人是被家里攆出來的了,都搶著送禮拉關系。

許娘子一路嘮叨,終于領著錢朵站到墨宸家門口,規規矩矩上前敲門。

張東成親自來開的門。

看見錢朵,他一愣:“你好了?”

“……好了。”錢朵心里奇怪,卻沒敢多問,畢竟還等著做合作商呢,多說多錯。

許娘子樂了:“你們認識,那更好!”

她將來意說了,張東成重新審視錢朵一番,小姑娘長相漂亮不像個村姑,就是粗布裙子補丁太多,頭發簡單用繩子扎起,連朵最廉價的珠花都不戴,干凈的寒酸。

他心里搖搖頭,將兩人迎進去:“先讓我家公子過過眼,他呀,挑著呢。”

過于巴結的不合作,說話不中聽的不要,長得丑的見都不見,找個合作商跟挑媳婦似的。

可真難伺候。

錢朵可不知道這位張管事心里所想,跟在許娘子身后,偷偷打量四周:除了一位做粗活的婆子,院子里竟然一個多余的人都沒有。

兩進的院落,顯著寬敞靜寂,布置也顯雅致,完全跟鎮上那些土財主品味不一樣。

尤其院里種滿柿子樹,樹葉早就落光,只余黃燦燦的柿子掛在枝頭……做成酒釀柿子,能賣不少錢呢。

錢朵心里惋惜,再不摘就熟透,不好賣了。

“哎呦!”想起主子難伺候的張東成突然一拍腦袋:“忙暈了,許娘子你跟我到后廚來,錢朵你先這里等著。”

說完他急匆匆拽了許娘子就走,連句解釋都沒有。

錢朵:“……”

她定定望著眼前的剛刷上朱紅色漆的內院門,有點懵。

來個人啊,將客人獨自領內院門口,算什么事?墨家不是規矩特別大嗎?被攆出來也不要這么放飛自我啊!

她就一小姑娘,萬一來個壞人怎么辦?

我好怕啊。

“吱呀!”響應到錢朵心里的呼喚,院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