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鶴速度雖快,卻并不急著將陸桃之送到萬劍峰集合,而是先在空中盤旋了許久,才慢悠悠的落在萬劍峰上。
卻依舊在空中停留了許久,不舍得離開。
陸桃之身上的氣息實在太好聞了,它想一天12個時辰的跟著她。
不過眼看小弟子越聚越多,仙鶴還是高傲的冷哼了一聲,然后飛回了掌劍峰。
它丹鶴是有傲骨的,豈能跟這些小弟子為伍?
沒過多久,筑基期和練氣期的弟子便在廣闊的演武場集合完畢,全都一臉疑惑的看著高臺之上的諸葛真人。
諸葛真人清了清嗓子,就開始宣布了,“大比即將開始,參加比試的其他門派來人,明日就會抵達一劍山,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可任憑諸葛真人說了一大堆,臺下的弟子卻都是哭喪著臉。
就連周海龍幾個入門不久的都是如此。
陸桃之疑惑的問站在旁邊的青玉:“大比馬上開始了,這不是好事嗎,怎么大家都這表情?”
青玉一愣,這明擺著的事,她居然不知道?
看了看左右,并沒人注意到他們,青玉才壓低了聲音道:“師姐,這大比對咱們一劍派可不是什么好事,輸得難看掉面子就不說了,每次其他門派的人一來,那叫一個高傲,簡直是把咱放在腳下踩。”
如此,這大比貌似還真不值得期。
看著陸桃之眉頭緊皺,青玉有些自責,自己不該多嘴的。
“倒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值得期待的,每次大比結束之后,幾個門派的弟子都會私下結成市集,交換些東西,這還是不錯的。”
可陸桃之囊中羞澀,儲物袋里除了從萬劍鋒飯堂里拿的一些免費窩窩頭,就只有一堆平時吃著玩的毒藥,還有一個讓拜月教瘋了般滿世界找她的羅盤……
反正,能賣又值靈石的,一樣沒有。
所以,對私下交易這事,真的不期待。
跟青玉告辭之后,陸桃之便拿出綠竹劍,準備飛回去。
諸葛真人倒是將好幾個弟子留下來,安排接待的任務,不過陸桃之是沒任務的。
誰讓咱是真傳呢。
她心中還有些小竊喜。
還沒來得及念起驅使綠竹劍的咒語,仙鶴就落在了她面前。
看著乘著飛鶴離去的陸桃之,周海龍三人有些唏噓。
跟陸師姐分離到現在,時間過去了還不到兩月,她已經從煉氣二層突破到煉氣九層了,還有堪比金丹的七階仙鶴當坐騎,這距離是越拉越遠了。
海飛羽卻絲毫沒有這種感覺,得意的沖三人道:“經過陸師姐的一番訓練,我這次絕對能拿下練氣期比試的頭名,你們幾個以后也要多跟陸師姐接觸接觸嘛。”
孫勤如今還停留在煉氣二層,聽到這話便有些心動。
周海龍和司南也立刻心思活躍起來。
陸桃之卻是才剛飛回無名峰,就接到了掌門的傳音符。
“丹鶴師姐,走吧,掌門師伯叫我去掌劍鋒。”
話音才落,王景便身形一閃突然出現,“桃子,等等為師,為師跟你一塊去。”
仙鶴卻在看見他的瞬間直接一飛沖天,逃也似的趕緊跑了。
陸桃之不解,“丹鶴師姐,你怕我師傅干什么?”
仙鶴眼中兇光暴閃,又帶著一分恐懼,“那混蛋,他想吃本姑娘。”
接著,仙鶴幾乎是聲淚俱下的訴說了當年的過往。
那時候它還沒有突破七階,還只是堪比筑基后期的六級靈獸,單純得很,正在后山的一顆樹冠上曬太陽。
一枚三階的靈果突然從天而降,仙鶴也不疑有他,直接撲了過去,靈果卻動了。
它就這么落入了王景的陷阱之中,還被他扒光了身上所有的毛,架在火上烤。
要不是錦譜突然出現,如今就沒它了。
說到此處,仙鶴又有些得意,“那混蛋明知道我是主人的靈售,卻以為主人是個普通的金丹修士,依然想把我騙去吃了。嘖嘖嘖,他當時可是被主人揍得好慘呀。”
陸桃之眼睛大睜起來,元嬰期的王景居然不是金丹期的錦譜對手?究竟是自己的師傅太菜還是景譜太強?
隨著落在掌劍峰掌門宮殿門前,她也沒心思再想了。
宮殿內除了掌門之外,幾個長老也在。
王景除外。
陸桃之乖巧的一一行禮。
掌門慈愛的看著她,“快坐吧。”
陸桃之走向唯一空著的一個臺案上,還沒來得及走進去坐下,便被突然出現的王景搶了先。
他左手抓著一只靈羊腿,右手端起果酒,不滿道:“掌門師兄真是太不厚道了,擺宴席居然不叫我,如今我自己來了,師兄你得給我加菜。”
掌門被他氣慣了,知道越跟他計較,自己要受的氣就越多,直接擺手讓旁邊的劍侍再去準備一張小桌。
然后,直接將王景當成透明人。
陸桃之終于坐下了,一旁的女劍侍也給她端了靈果,靈食等諸多美味上來。
那壺果酒才剛放下,王景就搶去了,還振振有詞,“你年紀還小不能喝酒,為師替你喝吧,不用謝。”
掌門怒得想要拍桌,陸桃之連忙目露哀求,朝他看來。
掌門呀,您就當沒看見吧,別再讓我師傅更丟人了。
不然,我這當徒弟的臉也沒處擱呀。
掌門深吸口氣,將怒意壓下,笑道:“丫頭,明日其他門派的人就要來了,你跟你二師叔他們一起去接。”
陸桃之一愣,她不是沒有任務嗎?
但她還是很快就乖巧的應下了。
之后,她就真的只是坐著吃吃喝喝。
順便聽著掌門和其他長老邊聊天邊嘆氣。
“這次大比,咱們恐怕是拿倒數第二的機會都沒有了。”
“天道盟那個筑基真傳,據說前不久才剛斬殺了一只七階妖獸,雖說是用了計,又布了陣法,可這本事也難以讓人不佩服。”
“飄渺宗的那個,才筑基中期,就已經能跟金丹期的大戰三天三夜而不落下風。”
看到這些對待自己比血親的長輩如此憂愁,陸桃之突然覺得心里難受起來。
她曾經以為自己會對一劍派沒有歸屬感,此刻卻生出了一種要替長輩們分憂的沖動。
就在這時,王景放下酒壺說道:“其實筑基期的比試,咱們也不是沒機會拿到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