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風遙?”
“我馬上就到了,見面說。”
掛了電話,溫言走下樓,就看到風遙的車,開進院子里,停在側面的停車位上。
風遙端著一個小魚缸走來,里面還有兩條金紅色的小金魚,還有一個袋子里,裝著外賣打包盒。
“喬遷禮物,聽你說過,你正好想買這個,就順路給你買了,估計你沒吃飯,就給你帶了點吃的。”
風遙將魚缸放在一樓客廳里,溫言就忍不住問道。
“你可別說你不知道后面那棟的情況,我這不相當于住在別人家墳頭前面么?”
風遙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知道啊,這棟放在這里很久了,一直沒人住,這不正好合適么,環境好,周圍人也少。”
說到這,風遙忽然反應過來了。
“啊,你白天都那么說了,現在不會在意這個吧?”
溫言想了想,有些無言以對。
說的也是,他連跳尸都敢留著,正兒八經的死人都不怕,后面還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將跳尸帶出來,難道還怕后面那棟里的牌位?
這么說起來,好像這個地方,好像還真就他不在意。
“你能給我說說這里,還有什么傳聞是真的么?”
“你能聽說過的傳聞,絕大部分都有真的部分在里面。”
“……”溫言悚然一驚,試探性的問了句:“比如,這片地方曾經是刑場?”
“的確是真的。”
“墳場?”
“往前推一百年,還真是。”
“污水管道規劃有問題?”
“的確有問題,但主要原因是下暴雨,再加上有一處污水管堵了,雨水混雜著污水,滲到下面某一家的宅子里,把人家惹急眼了。”
“啊?”
“誰家莫名其妙的被臭水淹了,都得急眼。”
“這倒是……”溫言想了想,點了點頭。
“后面那棟怎么回事?”
“人家真金白銀掏了錢買的,人家就喜歡黑窗簾,人家就喜歡在家里供奉先人,誰能說什么?”
“那腳下這棟呢?”
“這是這里的老板免費贊助的,這老板雞賊的很呢,總共送了三棟別墅,就希望烈陽部里有什么高手能住在這。”
“他這怪下血本的?是有什么問題?”
“這片區域,經常會出現一些鬼東西,這里近二百年里,曾經是亂葬崗,也充當過墳場,后來還當過刑場。
以前倒是沒什么,畢竟神州的土地,但凡是有人長期聚居的地方,附近哪個地方沒埋過人?
要是有個幾百年的,那就是古董,文物。
但最近幾十年,零零星星開始出現怪事,尤其是最近十年,更頻繁了。
好死不死的,這片別墅區,剛好是十年前建好的。
烈陽部曾經也派人來看過,上次出來的那一家子被搬走了,依然還有別的。
歸根到底,就是這地方本身有問題,沒法一次性解決,再加上在這里常住的人少,人氣弱,更壓不住了。
你要是能解決,這里隨便哪棟沒賣出去的,你隨便挑一棟。”
溫言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好奇。
“你們還會接這種活?”
“我這種正式成員不接,但是可以介紹給別人啊,烈陽部里像你這樣拿個專案組證件的不少,還有像張老西這樣,臨時請來的專業人士也有不少,大家都是要吃飯的,有需求,自然有相關業務,總不能真讓大家為愛發電吧。”
“這倒也是……”溫言點了點頭,他最初來殯儀館,可不就是因為綜合起來看,他覺得這里待遇很好,還能正常下班么。
“要不是其他人有忌諱,這里可輪不到你,我也輪不到。”
溫言覺得自己有點草率了,太過于相信風遙的安排。
按照他這些天的了解,只是安排個住處,以風遙的能力,喝杯茶的功夫就能給全部安排好。
他為了當天晚上就能直接睡新家,都沒來這邊看一眼,只是看到了地址,大概心里就有數了。
若是以前,溫言還真可能在乎那些傳言,但經歷了這些天的遭遇,哪怕有關這個小區的傳言是真的,他其實也并不是太在乎。
萬萬沒想到,比他想的最炸裂的情況,還要炸裂點。
“你就說,你住不住吧,不住的話,你單位西面四公里遠的地方,有個村子里,還有一套沒人住的房子。”
“住!為什么不住?不要錢的大別野,有前后花園,倆車位,還是裝修好的,我肯定住!”
溫言一咬牙,直接應了下來。
讓他自己攢錢買,再自己裝修,他不吃不喝都得攢個三四十年。
一想到這,溫言就覺得些許小缺點而已,完全可以忽略掉。
他回頭望向后院,現在不是自己睡在他們墳頭前面,而是他們的靈位,擺在了自己家后院外面。
回頭就找個機會,把莫大爺給帶出來。
傳聞算個什么,陰宅算什么,我家里直接擺個大執僵尸!
我這里才是整個小區最炸裂的地方。
這么一想,溫言立馬覺得舒服多了。
那個跳尸,本來就是要帶出來的,不可能長期安頓在殯儀館里。
今天沒帶走,一方面是得讓館長知道這事,確認能控制得住。
另一方面,今天都有人偷偷來看監控了,肯定不能帶出來,只有沒有監控的火化部后面,還有老辦公樓最安全。
再就是,他今天要搬家,還沒安頓好。
風遙跟館長一樣,都是明著說不管,不插手,實際上悄咪咪的暗中支持。
他要是沒搬家,把跳尸帶到人口密集的城區小區里,館長也好,風遙也好,肯定都不敢冒這個險。
“你確定了就這么住下來了吧?”
“恩,這房子不挺好么,裝修也好,東西也新,最多補幾樣家電家具就行了,有關這里的資料,抽空給我看看。”
“我回頭給你申請個手機,到時候你自己看。”
風遙在這待了沒一會,就匆匆忙忙離去,他要忙的事情還多著,到現在為止,報告都還沒寫,能抽空來這里轉一圈,已經算不錯了。
溫言自己收拾著屋子,選了二樓朝南的一間房間當主臥。
他取出自己的小背包,將張老西送的辟邪黃符,分別貼在了幾扇窗戶和門上。
洗漱完,他手握館長給的玉符,躺在床上,都沒玩手機,便沉沉睡去,預想之中的失眠和緊張,都沒有出現,也沒有再感覺到由內而外的陰寒氣息,他睡的很安穩。
隨著時間流逝,慢慢的,到了晚上十一點,本就沒多少住戶的別墅區,變得異常安靜。
后面那棟別墅里,黑色的窗簾布緩緩打開,窗戶后面,一個又一個人影緩緩浮現,他們與黑暗融為一體,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前面那棟別墅。
而溫言這棟的西面,黑暗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活動,一雙反射出綠光的眼睛一閃而逝。
東面,最邊緣的一棟別墅里,一個人拿著望遠鏡,盯著溫言所在的這棟別墅,旁邊還有監控,顯示著室外的畫面。
而離開別墅區,一路向南幾百米的地方,一棟八層居民樓的樓頂,還有倆人躲在樓頂的電梯橋廂里,舉著夜視儀,透過一個小窗口,觀測著溫言所在的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