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眉頭微蹙,他已經無力吐槽了,要是現在告訴他,全世界都知道噬魂獸的存在,他可能都不會感覺到意外了。
“你們想干什么?”
“先一步找到這位大人,以這位大人的能力,什么飛機大炮都是沒有用的。1
只有這種王者的帶領,我們的日子才會好過起來。
再也不用這般每日提心吊膽,生存空間被步步蠶食,每日提心吊膽。
只要我們先一步找到這位大人,整合力量。
那就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所有非人都被隨意打殺。
還以什么國一國二之類的劃分,來羞辱我等。”
裂娘語氣里難掩狂熱,說起這些的時候,眼睛里都在放光。
這種狂熱,讓溫言自然而然的認為她是被洗腦了,然后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莫志成。
而莫志成本身就有洗腦雀貓的前科,這讓溫言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家伙不知道去哪了,但好像哪都有他的痕跡。2
烈陽部的內部審查都還在繼續,沒個十天半個月,沒可能排查完。
溫言微微耷拉著眼皮,轉開腦袋,掩蓋內心的波瀾。
他順勢環顧了一圈,以一種不緊不慢的語速,緩緩道。
“你說的挺好,只是,恕我直言,就這里這些,包括你我在內。
連讓烈陽部提高點優先級的資格都沒有。
這話就像是還餓著肚子呢,就開始憧憬吃肉的時候,吃一塊扔一塊了。
毫無意義可言。
恕我不奉陪了。”
溫言轉身就走。
裂娘頓時有些急了,溫言越是這般姿態,她就越是認為,溫言是有實力有背景的人自傲,看不上這些歪瓜裂棗。
她想要找的,就是溫言這種人。
“等一下!”
“我身后也是有人的!”
眼看溫言都沒回頭,裂娘要顧不得那么多了,這么多天,好不容易找到一條大魚,哪能放棄了。
說難聽點的,其他野妖怪,小妖怪,那都是炮灰,多多益善,但少一個多一個,并不是多重要。
可真正有實力有背景的,才是關鍵。
“這些消息,在烈陽部都是機密,知道噬魂獸這三個字的,在烈陽部都沒有特別多的人。
我上面的人,卻能知道這個消息,知道噬魂獸的降臨地點。
這些日子,你們要是在南武郡,多少都聽說過烈陽部在這里的動作吧?
他們被引到的那個化工廠,激戰到現在,還沒拿下化工廠,就是我們的手筆。
我這種比較適合,也比較弱的,用不到我,才會派我來這個領域。
若是蘇公子愿意,那我便將你引薦給我上面的人。”
溫言覺得差不多了,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表情帶著一點意外。
“化工廠的事,原來是你們做的?”
“沒錯!”裂娘一看稍稍扯一下虎皮,就有了希望,頓時來了精神。
“哦,難怪聽說南武郡烈陽部,空降了一個部長下來之后,跟瘋了似的,各種調動人手,我還以為是他們內部爭權奪利,這位部長在向其他人展示手腕,原來是真有大事。”
“原來蘇公子早有耳聞,倒是消息靈通啊。”裂娘眼睛一亮,試探性的說了一句。
“聽長輩說的,正好聽了一點而已,我對這些不太關注。”溫言不動神色,隨口回了句。
這讓裂娘眼睛更亮了,其他幾個半天都沒說話的妖怪,也沒人覺得他們被怠慢了,他們也越來越覺得,溫言肯定是有大背景,裂娘這身后也是有大背景。
“哦,我想起來了,端州有個化工廠,前些天,把那一大片范圍的人都疏散了,是你們在那辦事,還是因為噬魂獸?”
“如此威懾力,那自然是噬魂獸大人。”裂娘回復的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跟烈陽部對上,南武郡的拓跋武神,煌煌神威,令人印象深刻。”溫言說完,覺得差不多了,話鋒一轉:“而且,這種事,事關重大,我也沒資格貿然答應什么。”
裂娘聽到溫言什么都不應下,非但沒失望,反而大喜。
她不就指望著溫言把話傳給他背后的勢力呢,越是這樣越好。
像那些小妖怪,跟不跟當場就應下了,那一看就是沒背景沒后臺的小妖怪。4
“應該的,應該的,靜候蘇公子佳音。”
眼看溫言又要走了,裂娘便出言提醒。
“蘇公子,這里進來之后,到了日出才能離去,而且,從何處進來的,便從何處離去。”
“好,多謝,那便等等吧。”
溫言身上帶著血暖玉,倒也不怕山中的夜寒,就在這坐著,等著。
他琢磨著裂娘的提醒,這跟之前提醒小浣熊的可完全不一樣。
一個是等日出就行,一個得從哪進來從哪出去。
按照領域的規則,這恐怕是有大坑。
溫言在這坐著,一副懶得跟其他人說話的樣子,裂娘便繼續順勢忽悠其他幾個小妖怪,這次就非常順利了,幾個野妖,都加入到這個計劃里。
都說完之后,裂娘便說起一些見聞,跟幾個小妖吹噓,還拿出點小玩意,當做禮物,送給那幾個妖怪。
溫言這也有三份,看裂娘有些不好意思,覺得拿不出手的樣子,溫言就隨手收下了。
看起來像翡翠,但材質又沒有那么好的小玩意,具體如何,他也分辨不出來好壞。
越是這幅不在意的樣子,反而越是加深了在裂娘心里的印象。
臨近天快亮,眾妖怪自行散去,各自去尋找來時的地方。
溫言的腳步都帶著點輕快,背上的小僵尸,不知道是哪來的,他只需要離開領域,小僵尸應該不會跟他一起離開的吧?
被一個僵尸箍住脖子,對方隨時都有可能箍斷他脖子,這可不是什么好的體驗。
等到了地方,遙遙就看到一個人影,站在石灘上一動不動。
溫言放慢了腳步,稍稍走近了些一看,有些驚訝,跳尸怎么進來了?
轉念一想,這肯定是張老西怕他出事,直接把跳尸給送進來了。
……
山林里,后面都再說過話的孤狼,拉著一張狗臉,快步前行,哪怕它心里記仇著,它也決定了,這次離開這里之后,再也不來了。
忽然,一聲細微的金屬摩擦聲傳來,孤狼耳朵一抖,又仿若什么都沒聽到。
它心里被包裹著的仇恨,被無聲無息的刺破了一角,一縷縷殺機從里面噴涌而出,讓它越想越不得勁,越想越是忍不了。1
裂娘的能力吧,把潛藏的欲望放大
它行走了沒多遠,便忽然轉過頭,向著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不多時,孤狼來到一處山林里,它躲在灌木叢里,遙遙望著走向石灘的溫言,它的獨眼里閃爍著幽光,它的獠牙也漸漸露了出來。
獨狼最是記仇,今天把溫言一行得罪了,它后面再沒說什么,仿佛認慫了。
可它可記得,那只貓頭鳥有多嘴臭,只要放他們回去,那只臭嘴貓頭鳥,肯定會把這里的事學一遍。3
再加上裂娘那副諂媚的惡心樣子,后面萬一再有矛盾,它肯定先完蛋。
再者,其他妖怪怎么想的,它不知道,可它活了這么些年,卻還是明白,裂娘要做的事越大,它這種野妖就越是炮灰。
那嘴臭貓頭鳥一行,越是有背景,它就越怕,與其以后被找麻煩,不如趁著在領域里,先把那只嘴臭貓頭鳥一行,都給干掉了,然后遠遁千里,也省的淪為炮灰。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