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們的天敵

第77章 公墓,曾經的你(5k)

五兄弟松開了老趙,白切雞都顧不得吃了,歡天喜地的沖了出去,直奔溫言這棟。

他們來到院子外面,正準備敲門,想到了門后面貼著的開光門神,還有驅邪符。

老大猶豫了一下,立刻被后面的老二抽了一巴掌。

“你傻啊,我們又不是來鬧事的,為什么非要走正門?”

“就是啊,我們可是來幫忙的。”

“對,翻墻翻墻!”

老五聽了這話,立刻又抽了老四一巴掌。

“你傻啊,我們是鬼,一般的墻,我們都可以穿!”

五兄弟繞到側面,齊刷刷的一步邁出,穿過了圍欄,進入到溫言的院子里。

他們五個腦袋湊到房間后門外面。

“溫言,溫言,老趙快不行了!”

“不對不對,老趙幫你找到人了。”

“也不對,是我們幫伱找到人了。”

“你這更不對了,人的確是老趙找到的。”

“那我們算什么?”

溫言正吃著飯,向著后門看了一眼,就看到門口探出五個歪瓜裂棗的腦袋,疊在一起。

他放下筷子,快步走出后門。

“走,我過去看看。”

他直奔老趙這棟而去,五兄弟排成一列,跟在他身后。

進到里面,溫言立刻感覺到這里陰氣濃郁之極,陰森森的,自然侵蝕的感覺,都已經有十分之一二的干尸幻影了。

老趙倒在地上,四分五裂,雙目緊閉,沒了聲息,看起來十分凄慘。

溫言被嚇了一跳。

“他這怎么了?”

他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上次就見過老趙的腦袋被摘下來了也沒事。

而且老趙又沒肉身,四分五裂了,還沒消散,那就是還沒死。

他立刻伸出一根手指,點在老趙的眉心,給他加持了一點陽氣。

老趙嘴巴張開,眼神茫茫然的睜開。

一旁的五兄弟,連忙湊上去,將老趙的身體拼起來。

看眼五兄弟又七嘴八舌,顛三倒四的說不清楚,溫言看了一眼還沒吃的白切雞,連忙道。

“你們先去吃白切雞,讓老趙自己說。”

五兄弟一聽這話,立刻閉嘴,圍成一圈,湊到桌前,對著白切雞猛吸。

老趙回過神來,精神頭還是有些萎靡不振,魂體都沒有之前凝實了。

他大概說了一下,溫言才明白發生了什么。

他在后院練拳,練了一天,天都黑了,還在那練拳,滿腦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找到那個最后的低語,找到那個人。

他的思緒太過強烈,等到天黑了之后,五兄弟就感覺到了。

但五兄弟行事,顛三倒四,轉身就忘了這茬事,只記得今天該有白切雞吃。

真拿到白切雞了,聽溫言說話之后,又開始不好意思,跟著又開始擔心,溫言白切雞都不吃了,肯定是遇到大危險了,萬一溫言這么好的人死了,他們再遇不到會請他們吃白切雞的人怎么辦。

這么一想,五兄弟難受的白切雞都吃不下了,非要拉著老趙一起,幫忙找找。

五兄弟給感應,老趙來推算定位,還真給找到了一個位置。

但是代價就是,老趙這弱的可憐的小詭,強行去找溫言要找的那個人,直接沒頂住,昏死了過去。

要不是溫言會烈陽,給加持了陽氣,老趙怕是一時半刻醒不過來了。

溫言聽了這話,頓時大為感動。

上次請五兄弟吃了頓剩菜剩飯,五兄弟就告訴他,有誰在盯著他。

他是知道這顛三倒四五兄弟多少是有些奇異的能力,不過,這五兄弟弱的,連一張普通的驅邪符都將他們擋住,他還真沒太在意過五兄弟能做點什么。

他只當是后面住了幾個特殊點的鄰居,能讓他們安分點,別鬧事,他就滿意了。

每周請吃頓白切雞,那還能算得上是事?

沒想到,關鍵時刻,這五兄弟,還有自稱懂風水的老趙,竟然幫了大忙。

“你感覺怎么樣?”溫言看著老趙的身體,還是有些擔憂。

“沒事沒事,幸好之前曬過你升起的太陽,不然我肯定死定了,現在龍精虎猛,后面休息兩天,肯定比以前好。”

老趙感受著身體內極為溫和,跟他的魂體沒有任何沖突的陽氣,大感意外。

這感覺,跟之前溫言突破時,他們蹭到好處一樣,但本質上沒有上次曬太陽的層次高,但是量卻強了不少。

上次溫言突破,有旭日東升之相,那層次是相當的高,他們蹭了點好處,曬了曬東升太陽,就感覺魂體凝實度大漲。

“你找到的地方在哪,能說清楚么?”

“我說了你也找不到,我還是親自帶你去找吧。”

“你這身體……”

“我沒事,天亮前回來就行。”

溫言也不耽擱了,立刻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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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老趙出門,拉上風遙就開著車呼嘯而去。

老趙坐在后排,不斷的指引著方向,風遙都恨不得把腳踩進油箱里,車開的比張老西還猛。

就這么兜兜轉轉,轉了快一個小時,才來到了德城公墓的門前。

“就在這,很近了。”

二半夜的,車停在公墓前,有守墓人看到車燈,立刻舉著手電走了出來。

風遙拎著他的筆記本電腦,快步走了上去,他拿出烈陽部的證件,讓對方看了一眼,那守墓人便什么話都沒說,轉身就回去了,順便還給他們開了門。

能在這當守墓人的,可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

之前有一段時間,真正的豪華爐被研制出來,海葬揚骨灰的流程也沒被確立之前,這地方才是出現怪事最多的地方。

那時候,每一座公墓,都有烈陽部的作戰小隊長期駐扎。

尤其是十年前,靈氣復蘇的速度,忽然加速,進入到下一個階段的時候,烈陽部好幾年都處于人手嚴重短缺的地步。

哪怕到了現在,烈陽部里依然是普通人占大多數,職業者、道士、和尚、民間奇人之類的角色,都是少數。

那時候,南武郡其實還好了,歷史底蘊不深的好處,這種時候就體現出來了,往前兩千年,這地方就是流放犯人的險惡之地。

那時候最頭疼的,是關中郡的烈陽部分部的部長,愁的頭發都掉光了。

能想象到,坐個地鐵,左右上下的土里,都可能住著某些老鬼是什么場面么。

最開始大規模出現的時候,坐個地鐵向著窗外望去,一大堆腦袋從墻里面探出來看新鮮。

修個地鐵,光跟那些老鬼談拆遷,就是個頭疼的事。

今天早上開工,下午就挖到別人家里了,然后,考古隊、烈陽部,還有關中郡特色的烈陽部下轄的拆遷辦進場,可能接下來倆月,都別開工了。

最后好幾條規劃好的路線,索性不修了,這還修個錘子啊。

本來這事吧,可能就幾個部門的事,后來有一天,博物館里擺著的一件東西,被曾經的原主人指出來,是贗品。

事情的影響就開始慢慢擴散開了,一頓雞飛狗跳。

到了現在,關中郡某些年代的古玩鑒定,那是絕對的權威。

你一個現代人,能有把玩了那古董幾十年的原主人懂?

人家就是用來喝茶的,天長日久,早就沁了痕跡,死后埋在哪都門清,你一件陪練出來的廢品,當正品了,還不準人家說出來?

風遙想起十年前,那段雞飛狗跳的日子,順勢給溫言講了講。

他最開始進入烈陽部,就是因為人手嚴重短缺,他進入烈陽部,守公墓都守了好一段時間,想要給那些小詭講清楚,讓他們明白烈陽部的政策,那是真的難。

如今,這公墓里,到了晚上,就是冷冷清清,基本上什么都沒有,留個守墓人就行了。

老趙跟在后面,看著山坡上的大片墓碑,感嘆一聲。

“之前聽說,現在宅子貴,沒想到是真的,陰宅都住的這么擠,伸個腿都能把腳伸到別人宅子里了……”

“這地方,早就沒什么小鬼住了,就是給活人一個悼念的地方。”溫言搖了搖頭,都火化了,哪還有那么多僵尸啊阿飄之類的東西。

“也是,要是都住在這,那鄰里矛盾肯定相當大。”

老趙一邊感嘆,一邊掐指推算著位置,他一路順著小道往上走,走到中間偏邊緣的一個位置時,在這里轉了好幾圈之后,他指著一個墓碑。

“就是這了,帶著你來,這肯定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錯不了。”

溫言看著墓碑,上面貼著一個照片,是一個笑起來很明媚女人,看起來最多也不過三十歲吧。

“風遙。”

溫言喊了一聲,風遙沒理他,他已經盤腿坐在地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啪啪啪的敲鍵盤,開始查找資料。

筆記本上的資料唰唰唰的往外冒,風遙嗤笑一聲。

“名字是假的,地址也是假的,不過,都找到這里了,我要是還找不到人,我一頭撞死在這里算了。”

他兩手在鍵盤上噼里啪啦的一頓敲,不到兩分鐘,各種經辦人,什么地方辦的,所有文件,都給調了出來。

“查出來了。”

溫言看著上面的資料。

這個女人本名叫劉欣雨,是三年前去世的。

看資料,她的經歷也很坎坷,幼年被拐,十來歲就自己跑了,然后遇到好心人,收養了她,可不到一年,好心人便遭遇橫禍去世,后來她自己去打工,跟著又被忽悠出國打工。

外面的經歷,不甚清楚,只是知道,三年前,她得了癌癥回來了,但是沒有積極治療。

資料上,有她去看產科的記錄,她當時已經懷孕了。

看情況,是她想要在臨死前,將孩子生下來,可惜,月份太少了,保不住,她就去世了。

最后替她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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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事的人,都是工作人員。

無父無母,無兒無女,沒有親戚,頭一次有身份有名字的記錄,就已經是十來歲了。

溫言嘆了口氣,這么個人,累死風遙,也別想從那幾個簡單的條件篩選到人。

其實看到這,溫言就基本確定,就是他要找的人。

時間大概也能對上。

而她飛信上最后一條信息,也的確是語音說出來的,因為那時候她已經沒有力氣打字了。

她的飛信好友,包括已經刪除掉的,也只有三個。

一個在記錄上,是六年前移民出國的人,現在已經查不到記錄了。

一個也是國外的人,國內也是查不到記錄的。

這倆都是沒有回到神州。

第三個,的確是神州內的人,但這個人,在記錄上,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風遙調出記錄,看著上面的只言片語,都可以感受到她曾經經歷了什么。

她在外面打工,很艱難,打黑工,收入比別人低,但她還是省吃儉用,想要存到錢回來。

她很勤奮,能吃苦,每年到了那位曾經收養過他的好心人忌日,她也都會在那一天,遙遙對著神州祭拜。

后來,她戀愛了,她遇到了一個人,對方很普通,甚至連工作都做不好,一直在花積蓄。

但是那個人從不拿她的錢,她就堅定的認為,自己遇到了好人,哪怕這個好人沒什么本事。

他們一起做飯省錢,一起租房子省錢,就像是搭伙過日子。

有吵鬧,也有溫馨,記錄里,都是些日常的小事。

但忽然之間,有一天,就沒了后續。

再過了一段時間,她飛信好友多了一個,看她的語氣,溫言就知道,這就是一個人。

那個人一定是假莫志成。

假莫志成曾經在國外,過了一段很普通,沒有用過能力的日子。

這些日子里,陪著他的,就是眼前這位。

三年前,她回國了,假莫志成也是大概那個時間回來的。

第三個飛信好友,不出意外,也依然是同一個人。

斷斷續續的爭吵,焦慮,最后不了了之,沒了后續。

直到她最后覺得自己撐不住的那天,發出了最后一條信息。

可惜,在這之前兩個月,她的飛信好友,就再也沒有登陸過這個號了。

溫言看著記錄,看的出來,她非常克制,非常謹慎,所有的記錄里,連一個名字都沒有。

甚至還能看的出來,她除非忍不住了,否則連說話的時候,都有一種刻意,仿佛在營造出一種效果,那三個飛信好友不是一個人。

最后幾個月,她的心緒波動應該是最大的時候,她的很多話,明顯就是忍不住了。

“你要找的,應該就是這段一直未讀的話,你要聽么?”

溫言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了,那不是說給我們聽的,第一個聽到的,應該是原本應該聽到的人。”

風遙也沉默了一下。

“我仔細查了這三個人,雖然沒確鑿證據,可時間線卻是能對得上的。

尤其是最后一個號的主人,死的太正常了,最后的軌跡也太正常了。

我不信但凡是一個人,哪怕是鐵石心腸,知道她最后的日子是什么樣子。

他最后的軌跡都不可能這么正常。

軌跡里,兩人一點交集都沒有。

這風格,還有最后的死亡,是有假莫志成的風格在里面。

我們之前挖出來的幾個有類似風格的案子,現在也能對上其中一個了。

我敢拿我的頭打賭,這就是假莫志成,絕對就是他!

我也知道,你要找這個東西做什么,我其實并不看好。

那個家伙,如此喪心病狂,冷酷無情,已經不是現在才這樣的。

我說實話,我不覺得這能有什么大的作用。”

溫言搖了搖頭,也沒法解釋。

他還是相信,天敵職業,激發的對應臨時能力,只是一個提示,那就一定是有大作用。

“你信我一次吧,所有人都不要聽,讓這段話保持著未讀狀態吧。”

以他們現在對假莫志成的印象,誰會想到,假莫志成曾經有一段時間,過的很是艱難,還能忍著從來不用他的能力。

但凡他用一次,以他那能力的離譜程度,就絕對不會很長一段時間,都很艱難,艱難到他能在記錄里留下負面情緒。

他那時候怎么想的,無人知曉。

可這些事,也的確跟現在的莫志成,喪心病狂,冷血無情,還有些瘋狂的樣子不搭調。

假莫志成如何變成如今這樣子的,很難弄清楚了。

正因為這樣,溫言才更加確信,最后的低語,就一定配得上作為一個臨時能力出現。

他看著墓碑,長嘆一聲,來之前,就猜測人可能已經死了,一起帶著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