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們的天敵

第442章 插手,舍棄(5k)

第442章插手,舍棄(5k)

所謂的灰派,就是狐黃白柳灰這一派,清派則是胡黃常蟒清這一派,都是簡稱,大派別而已,實際之中,其單獨派別內部也不是完全的互相信任,利益也不是完全相同的,只是在一些大事上,大家有共識而已。

就像西半球,兩派都快人腦打出狗腦了,但是在針對某些外人的時候,卻還是能有默契,有共識。

狐奶奶給溫言大致說了一下,這里面的水很深,很復雜,一時半刻是說不清楚的,總結下來就一句話。

“你可別以為灰派的那些家伙就能信任,你要記住了,他們首先關注的是他們灰派的利益,或者,灰派五種之一的利益,甚至,其某個個體的利益。”

“懂了,謝謝奶奶。”

“記住長點心啊,人是復雜的,所有有靈智的生靈,都是復雜的,有時候這些家伙追尋的利益,跟人的想法是完全不一樣。

別看現在整體上都挺老實,也挺和氣的,山中遇到迷路的人,還會給指個路。

為什么?

因為幾十年來,遇到迷路的人,落單的人,敢去討封,敢去坑害,敢去吃人的家伙,基本死絕了。

那些家伙巢穴里,現在用來當做裝飾物的彈殼,沒爆炸的炮彈,是他們祖輩用來提醒他們的。

烈陽部給了優待,入眼全是受保護動物,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很多年輕的妖怪,都忘了越線之后,下手最狠的就是烈陽部。

你是不是覺得這次灰派下手這么狠,只是因為長久的恩怨?”

“還有別的說法?”溫言一怔,他還真覺得是因為異端更招人恨。

狐奶奶頓了頓,語氣都變得跟往日有所不同,平靜之中帶著點殘酷的味道。

“他們不做,讓烈陽部下死手,東北軍區出動,甚至于再嚴重點,放開狩獵的時候,可就沒人會管什么灰派還是清派。

同樣一張皮,沒人能分辨出來這是灰派的皮,還是清派的皮。

一族之中能做決定的妖,都清楚一點。

那便是哪怕國一國二這等優待,傷害國一國二,動輒十年刑期。

目之所及,哪怕不是國一國二,最差也是三有。

但依然有一個前提,那便是以人為本,人才是優先的。

烈陽部想要穩步前行,三山五岳愿意求同存異,已經是做出了巨大的讓步。

再給臉不要臉,破壞這種穩定,甚至牽扯到普通人。

那么,代價從最輕的挨大逼兜子,到無上限的滅族,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理智的妖,有些傳承的妖都清楚,如今的烈陽部,比之曾經的人,那是從未有過的溫和。

末法之前,一千多年前,兩千多年前,四千多年前。

都再也找不到如此溫和的一代了。”

溫言聽的默然,狐奶奶直接毫無遮掩的告訴他這些,就是怕他理不明白。

溫言恍惚了一下,他以前的確都知道這些,可是還真沒沒細想過。

以前看沒什么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也沒什么三有保護動物。

他都不用去問就知道,末法降臨之前的階段,老朱還在的時候,應該也不會客氣。

甚至于,可能都覺得某日滅殺某某大妖,都是不值得記載的小事。

再往前,好像也不會講什么優待。

這一代的確已經是最優待的了。

“這些家伙呢,就屬于一掐脖子就翻白眼,一松手就狂上天的貨色。

記吃不記打,而大多數妖又沒什么遠見。

講道理大多數時候都沒用,唯一有可能聽得懂的道理,就是拳頭。

而且你們用拳頭來講理,他們也未必能聽得懂。

你是要跟誰講理?”

“一個應該已經有神像的黃皮子。”

“你不要著急,我先去問問。”

“好。”

溫言還是挺聽勸的,狐奶奶既然說先問問,那他就先等等。

反正跑得了黃皮子,跑不了廟,有神像了就是有這個硬缺陷。

目前進度還在有條不紊的推進,溫言覺得自己還是得有點定力,哪怕想去要個祝福,也得先把副本給刷完了再說。

掛了電話,溫言上報完事情,就在家待著。

而另一邊,動起來的人越來越多。

狐奶奶掛了電話,暗嘆一聲,她也是心善,要不然的話,她什么都不用管,只是到時候肯定要死不少妖。

她再次撥出去一個電話,聊了幾分鐘,便準備出門。

很多妖,的確聽不懂人的話。

人來教家里的小狗規矩,幾次都未必能教會,可是讓大狗來教,一邊揍一邊教,一次就會了。

同樣的事,不同的人做,效果也是不一樣的。

這么多年下來,狐奶奶最清楚這一點。

烈陽部也清楚,所以才需要有妖來做一些事情。

這樣的話,矛盾不會加劇,能少死點人或者妖,卻還能把事情解決。

不多時,一輛車停在了狐奶奶家旁邊,天空中一只金雕從高空中落下,那足有半人多高的金雕搖身一晃,化作一個鷹鉤鼻的小老頭,跟著一起進了車里。

“咋啦?”

“不咋,我家的救命恩人,被人欺負了,我過去看看,是誰臉這么大。”

“去哪?”

“東北,老林子。”

“呃,你不會要插手那邊的內戰吧?”

“你有意見?”狐奶奶扭頭看了一眼鷹鉤鼻。

“我倒是沒什么意見,能吃倆新鮮的不?”

“伱說呢?”

“真沒意思……”鷹鉤鼻老頭一下子沒了勁頭,靠在靠背上。

“你都化形了,就不能把你那個鼻子給弄正常點?誰家正常人鼻子長這樣?”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最帥的就是這個鼻子。”鷹鉤鼻老頭立刻駁斥。

但是一扭頭,看到狐奶奶神色不太對,連忙補了句。

“這是那什么……哦,審美差異,你欣賞不來,但是我們都覺得好。”

狐奶奶瞪了鷹鉤鼻老頭一眼,沒再說什么。

她的確理解不了這點,也欣賞不來。

不過,這次好歹是請人來幫忙的,想了想,道。

“要是發現了什么需要清除的家伙,且有戰斗,你在戰斗之中,一不小心,把某個在你食譜上的家伙的胳膊腿給吞了,那應該也沒人會說什么。”

一聽這話,鷹鉤鼻老頭立刻來了精神。

“好好好,最近野豬肉吃多了,正好想換換胃口。”

“記住了,不準吃人。”

“我從不吃人,吃人會智商低。”

“嗯?”狐奶奶一怔,這又是什么新奇的說法?

“你沒看我轉發到朋友圈的文章嗎?”

“我從來不看朋友圈。”狐奶奶不動聲色,給予了回答。

“我最近才看了一篇專家的文章,說食物鏈末端的生物,會富集到整個食物鏈里污染,重金屬,農藥,添加劑,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是一二三類致癌物。

會致癌都是小事,很多時候還會影響智商。

我本來也沒在意,但是后面說,人也是食物鏈末端的生物。

我一琢磨,嘶,難怪以前那些吃人的家伙,都智商低。

幸好我不吃人,我有現在的靈智,我容易嗎我。”

“……”狐奶奶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么。

“咋地?我說的難道不對?”

“你說得對……”

狐奶奶不想跟老金雕爭論,雖然過程有點問題,但結果勉強算是對了。

這年頭還吃人的妖怪,的確可以說是腦子不好。

她找來了老金雕,就是做好了干架的準備。

因為東北那兩派里,絕大部分都在老金雕的食譜上……

這種天生的壓制,無論是講哪種理,都挺好用。

地下建筑里,倒三角眼還被關在這里,不讓他出去,他想要做的很多事情,也都沒有了關鍵施法材料。

他一個人在這捧著本書生悶氣,花頭發從樓上走了下來。

花頭發端著點小菜,拎著一壺酒,坐在了倒三角眼對面。

“剛得到點消息,清派的黃仙兒,好像出了點問題。

聽說是什么都沒做,力量便憑空消耗掉了一些。”

“哪種消耗法?”倒三角眼微微一怔,立刻問了句。

“像是給人施加了什么祝福,沒消耗本源,卻得他自己花費時間去恢復。”

聽到這話,倒三角眼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那次在故夢里見到的溫言。

“不會是在故夢里消耗掉的吧?”

“故夢里怎么消耗?”花頭發隨口問了句,一邊給兩人斟酒。

“還是有可能的,畢竟,他那種家伙,本身就很特殊。”倒三角眼含糊地回了句。

“那的確有可能,那家伙之前就是忽然之間出現的,應該是跟誰討封得來的,說不定真的跟故夢有什么聯系。”

“你這次來找我是想做什么?”倒三角眼可不信花頭發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跟他喝酒。

“我想送你離開神州,這次的事情越鬧越大,已經有妖來插手老林子里的內戰了。

烈陽部的狗鼻子,快要聞到味道了,外面的堂口肯定是得丟。

還有那個黃仙兒,八成也快要被拖下水了。

你先離開神州,過兩年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從北邊出去,那邊有人接應。

出去之后,你什么都不要做,更不要信外面的人。

風頭過去了,就接你回來。”

聽到這話,倒三角眼微微一怔,問道。

“那這邊的事情怎么辦?”

“我來辦,烈陽部不會善罷甘休,這些天已經抓了不少人。

我得推出去點足夠分量的人來背鍋。

堂口是肯定保不住了,那就做好丟掉的準備。

正好有妖來插手,那個黃仙兒自己也出問題了,它被拉下水的概率不低。

只要它被拉下水,那就順便讓他把事情扛了。”

“那個溫言,你準備怎么辦?”倒三角眼還惦記著溫言。

“你放心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后面會處理那家伙的,但是現階段要考慮的是,先怎么把我們摘出來,然后再考慮怎么順便將那個家伙解決掉。

而且,我要是沒估計錯誤,那黃仙兒的祝福,是給了溫言。

嘿,那家伙的祝福,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我這邊推測的消息,溫言可能已經進去兩次了。

那家伙到底是心善,救了運貨員兩次,卻把自己搭進去了。

算了,你不用管了,剩下的事情,我來辦,你準備一下,這兩天找到機會了,你就走。”

倒三角眼沒說話,聽到這些消息,他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喝酒都沒了滋味。

等到酒過三巡,花頭發離開,倒三角眼便坐不住了。

他當然知道,為什么黃仙兒的力量忽然之間憑空消耗了一些。

因為這就是當年他悄悄參與了的事情,他做的一個實驗,忽悠的就是那個黃仙兒。

將對方力量凝結成的尾毛,配合著幾樣東西,完成了裝臟,最后將那些東西,投入到了故夢里。

這是實驗之一。

當年忽悠黃仙兒,是這樣給它找了個退路,便是有朝一日,它在外面翻車了,也能留下一線生機。

等到他日故夢降臨,他分化出來投入到故夢的那部分,就會再次讓它重生。

而這也是他能出現在那座小廟故夢的原因。

可惜,實驗結果不是很理想,故夢里的投影,也僅僅只是一個投影,跟外面的黃仙兒,幾乎什么都不共享,思維、記憶等等。

唯獨有時候,故夢里的黃仙兒,動用太強的力量時,會讓外面的黃仙兒有點共鳴,力量會消耗一點,但影響不大,可以恢復。

按理說,這就是純負面效果了,但還是被他忽悠了一下,讓對方覺得這是實驗成功了。

如今聽說,故夢里的黃仙兒,可能是“祝福”了溫言,倒三角眼就坐不住了。

他一直覺得,就得不惜一切代價,先解決掉溫言。

但花頭發,雖然覺得他的想法是對的,卻一直不讓他太激進。

如今就這么走了,他不甘心。

他覺得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

萬一這次黃仙兒被拖下水,那以后他想再利用下黃仙兒也沒機會了。

倒三角眼坐立難安,最后一咬牙,在地下建筑里,拖出來一個箱子,從其中一個箱子里翻出來一尊人立而起,穿著衣服的黃鼠狼木雕。

他伸出小拇指,用指甲硬生生在自己手臂上扣開一個傷口,將獻血涂抹在那個小雕像上。

片刻之后,就見雕像上微光閃爍。

“何事?”

“有個事情,必須得告訴你一聲……”

另一邊,花頭發離開之后,再次來到了石壁前,他輕輕一抹,石壁便化作了一扇大門,他撐著傘走了進去。

來到了永遠下著雨的小院里,他站在正房外。

“有個事情,為了保險起見,還得告訴你一聲。”

“何事?”

“那位黃仙兒得舍棄掉了,有個事必須它去辦,它跟故夢的聯系很深,力量都開始了共鳴。

這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它可以給當代烈陽施加特殊的祝福。

我覺得,這可能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殺掉當代烈陽,面臨的反撲,無法掌控,無法預測。

甚至我們可能無法應對那種激烈的報復。

而毀掉當代烈陽,卻不傷他性命,就是最合適的辦法。

那位黃仙兒已經在故夢里跟他接觸過了,它暴露是遲早的事情。

早晚要被揪出來,不如讓它去完成這項任務吧。

毀了當代烈陽。”

“只是一個武者而已。”屋內的長袍男提起武者,就略有些不屑。

“哪怕只是一個武者,他依然是當代烈陽,他本身甚至比烈陽還要危險。

我三弟的確沒說錯,我們已經徹底失去對他的掌控了。

我們無法明白他為何,憑什么能做到這么多事情。

不殺了他,毀掉他,就是最好的選擇。”

長袍男靜靜地聽著,良久之后,忽然問了句。

“你要把你三弟也放棄了嗎?”

花頭發面色平靜,回了句。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不會聽我的,既然他一定會去做,那我只能幫他擦屁股,解決掉后續的事情,讓利益最大化。”

“你可真絕情啊,能成大事。”長袍男贊嘆了一聲。

花頭發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

他離開了小院,回到住的地方,沒有再去看倒三角眼。

他知道倒三角眼做過什么,甚至也知道倒三角眼接下來要做什么。

要平息烈陽部的怒火,不讓事情繼續發展成三山五岳里的大佬,都來插手,讓事情越鬧越大,越來越難以收場,那就必須要有人來背鍋。

只是堂口,不夠格,只是一些妖,也不夠格,一些人也不夠,黃仙兒也不夠,必須要有一個足夠分量,真正有資格下命令的人來背鍋。

而最完美的背鍋俠,沒有比真正下命令做出這些事的人更合適的人選了。

因為那些事,真的就是倒三角眼干的。

他這三弟,自己愿意不惜一切代價,來毀掉當代烈陽,他又攔不住,那只能推一把,完善一下了。

花頭發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靜靜等候著。

過去了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那座一直下著雨的小院子里,一個穿著衣裳,人立而起,頭戴碩大的斗笠,遮住了全身的黃皮子,出現在正房外面。

“大人,有個事情,要請教一下大人……”

“去做吧。”長袍男只丟下這句話。

“我明白了。”黃皮子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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