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師兄總作死

第十七章 你想我死

葛京站在門外眼觀鼻子,鼻觀心,就像沒聽見里面憤怒的咆哮聲,還有砸桌子的聲音。

連一天的時間都沒到,許守慶公司股票是呈斷崖式往下跌,跌的他都眼冒綠光了,看著電腦上那么老些的漏洞,錯誤,他都不知道這么多年自己這公司到底是怎么建立起來了?

難道是建了個寂寞?

屋里能砸的,不能砸的,都叫他砸了個遍,葛京在門口聽見里面沒動靜了,才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氣,姿態十分優雅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回身剛要關門,她熟練地一歪頭,一個大文件盒子惡狠狠的就砸在了門上。

許守慶目眥欲裂的吼道:“你進來干什么?看我笑話是嗎?我完了,全完了,沒希望了,我要破產了,你還進來干什么?”№Ⅰ№Ⅰ

葛京蹲下身,長及垂腰的頭發順著她的動作就滑到了肩膀處,她伸手一摟著頭發,別在耳后,一手輕輕撿起地上的文件,漫不經心的將文件夾在文件盒子里,一邊撿著地上的狼藉,一邊語氣輕快道:“許總,千萬別這么說,不到最后一刻絕不輕言放棄,這不就是您教我的嗎?還記得嗎?!”

記得,可現在說記得有什么用?

許守慶頹廢的支撐著胳膊,看著根本就看不見表情的女人,低著頭麻利的將地上收拾干凈,這才抬起臉,巧笑倩兮的朝他抿嘴一笑,“許總,小道消息,您要聽嗎?!”

“什么小道消息?”許守慶皺了皺眉頭。

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原本是肚子里一大堆的火氣,在葛京微笑的表情中還是慢慢壓了下去。№Ⅰ№Ⅰ

但口氣還是不好,大有一副‘你的小道消息必須得讓我感到興趣,不然,等死吧。’

葛京才不管他心情好不好呢,反正這是他的最后一次機會了,只有讓他試過,有過無限的希望,最后的絕望才會更加真實。

想到這里,她唇角邊的笑意無端的放大,在許守慶看來莫名得刺眼,只是還不等他說什么,葛京唇角邊的弧度已經收了回去,快的好像曇花一現,讓他一度以為是錯覺。

葛京道:“根據小道消息,易宵現在已經到飛機場了。”

許守慶整個人猛地一愣,下一刻,他瞬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上是崩潰后的欣喜若狂,他快步走到葛京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冒精光的一迭聲問道:“可是易家的那個易宵?你確定?!”№Ⅰ№Ⅰ

經歷了大悲大喜,許守慶整個人都有點止不住的顫抖。

葛京微微一笑,眼睛瞇著點點頭。

等到肯定答案的許守慶忽然仰天狂笑好幾聲,連忙沖進洗手間里,肥胖的身子在洗手間里靈活的轉來轉去。

他一邊拿著牙刷,接水要刷牙,一邊從抽屜里翻出剃須刀打算剃胡子,忙的團團轉間,還不忘指揮著葛京給他拿西服,要最正式的那一件。

葛京答應著,倚在了衛生間的門口,嘴角含著怪異的笑容,看著許守慶忙來忙去的,半響,她忽然道:“你可得把握好這最后一次的機會了,這可是你最后的機會了。”

不知道為什么,許守慶聽見葛京似乎在最后幾個字加重了語氣,可仔細一聽又沒有什么異樣,他以為是自己多慮了,也就沒放在心上。№Ⅰ№Ⅰ

要是放在以前,以前的許守慶眼神銳利,生性多疑敏感,只要聽著有一絲絲的不對勁,他都是寧可錯殺,不肯放過的,可如今,他已經被即將破產的公司給折磨的失了分寸,早就聽不出葛京那語氣中所帶的絲絲冷意。

昨天在片場忙活了一白天,晚上又整宿沒睡好覺,一回到酒店,安禾早就眼皮撐不住的直打架,困得感覺自己一躺下就能著,可為了演員生涯,為了自己這一張臉,她還是強忍著睡意,洗臉,卸妝,草草的沖了一個熱水澡,去去身上的寒氣。

等一切都做完了,她才捧著熱水小心的抿了一小口,然后鉆進了被窩,連頭發都沒吹,就直接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她是昏天黑地啊,也不知道睡到了幾點,感覺外面的天都暗下來了,她翻了個身,忽然感覺不對勁,好像有誰在黑暗中盯著她一樣。№Ⅰ№Ⅰ

她死勁睜了睜困倦的眼睛,側著腦袋仔細一聽,這一聽可不要緊,她的汗毛頓時就豎了起來,這個房間里,除了她的呼吸聲,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

腦海中瞬間閃過了昨天晚上見鬼的畫面,一個哆嗦,她絲毫沒有遲疑的從枕頭下面把手機摸了出來,解了鎖就要打電話求救,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冷幽幽的傳了過來:“你醒了。”

嚇得安禾差點沒把手機扔了。

她大吼一聲,被子裹在腦袋上,手里捏著手機當武器,虎視眈眈的擠在床角色厲內苒的喊道:“誰?是人是鬼?你給老娘滾出來。”

靜默了片刻的房間,緩緩響起了腳步聲。

在安禾緊張的視線中,一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男人露出了臉,并不算多帥氣的男人,卻男子漢氣勢十足,一身貴族氣息也是極為有氣質,一雙深邃的眼睛,幽幽的直視著安禾。

“安禾,你現在已經淪落到住在這樣的酒店嗎?人來了都不知道。”男人一張嘴,便是嘲諷的勾起了嘴角。

“易宵。”

安禾眼看著男人走到自己床前,她抓著被子的手指節泛白,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男人漫不經心的在房間里轉了好幾圈,一臉的嫌棄溢于言表,這房間不過才一個床位,連個會客廳都沒有,衛生間也只有巴掌大,用眼睛掃一掃,也不過才八十平米不到,住在這種地方,真是不怕自己沾染了窮氣。

嘖嘖嘖!

“聽說你昨天晚上見鬼了?”

“托易總的洪福,沒死而已。”

安禾拉著被子盤腿坐在床上,冷漠的一勾嘴角,看也不看易宵,只是歪著頭,漫不經心的刷著手機。

易宵瞧著安禾呆死不拉活的樣子,他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就捏成了拳頭,一張唇也是緊抿成了一條線。

沒得到回音,安禾也不生氣,她抬起眼睛瞄了一眼,又是冷冷一笑,繼續道:“怎么,易總這是特意飛這么遠來看看我安某人死沒死是不是?那可真是太讓你失望了,沒死成,被人救了。”

話音未落,眼前一道黑影一閃而逝,一雙強有力的手一把鉗在自己的下巴上,大力的迫使自己抬起頭,“誰?!”

易宵咬牙切齒,一張臉黑如鍋底。

安禾忽然一笑,盈盈的眼底滿滿的都是霧氣:“你還真是希望我死啊,被人救了你就恨不得捏死我?不過可惜,一個男人從天而降救了我,怎么了?我還對她一見鐘情呢!”

“你!!!!”說什么?!

易宵大怒的死死的盯著安禾,看著她惡劣的一笑,那張可惡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吐著該死的話,真恨不得給她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