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師兄總作死

第四十五章 絕望背叛

她不是大家族中的小姐嗎?

大家族最在乎的就是名節和清白,如果被那個族長知道這個阿蓮未婚先孕,那一定不會用她祭祀的,還有可能會浸豬籠。

可是,可是,這阿蓮明明還期盼著和男人私奔的,怎么就轉眼同意化為鬼奴啊!

那可是嬰靈啊!

雖說牌位里的符咒刻畫的是女人的生辰八字,可嬰靈的生辰八字并沒在上面啊。

難怪感覺不到鬼氣,一個還在母親肚子里沒等降生就死去的孩子,母親的肚子就是他的依附點,而他母親又是鬼奴,家里飼養的,這么一想,之前想不通的事也就能想通了,這么多年老是失蹤人,也有了解釋,那個小嬰靈怕不是再找他爹吧。

似乎在印證她的話一般,原本還在床邊微笑的女人,又像是剛出現時那樣,逐漸的淡化了身影,消失不見了。

而窗外還是陽光明媚的白天,不知道何時,竟然漸漸暗了下來,房間里也亮起了昏暗的燈光。

就在這時,身后的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三個人拖拽著一個女人,狠叨叨的就闖了進來。

將女人往床上一扔,隨后又進來一個男人,那男人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一雙倒立眉,配上一雙細長的眼睛,國字臉,整個人顯得陰森森冷冰冰的。

那人站在女人面前,看著女人哭的泣不成聲的哀求自己,放過她,她還那么年輕,她不想死,等等之類的話。

那人是一點都不為所動,翹著嘴角看著女人哭的聲音嘶啞,好半天,他才似有安慰道:“你任命吧,雖然你是我的侄女,可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只能犧牲你了,你也不想看著咱們家族的產業敗在我們手上不是?你放心好了,等你去了之后,我會每天給你燒香磕頭,感謝你的保佑,我可是你長輩,長輩給你供奉,難道你不應該知足嗎?”

這是什么屁話,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聽得起個倒仰。

什么叫只能犧牲我了?

什么叫家族產業敗在我們的手上?

明明是你經營不善,你怎么能怪我呢?

還長輩給我燒香,你當我稀罕啊。

神他媽的長輩啊!

女人通紅著一雙眼睛,哭著喊道:“你是我叔叔,親叔叔,你怎么能信那鬼道士的話,我可是人啊,活生生的人,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男人冷笑:“遭不遭天譴的無所謂了,只要我下去不愧對列祖列宗就好,你就安安靜靜的等著三天后吧,若是乖一點,我興許還能叫你死的痛快一些。”

女人后槽牙都快要咬掉了,她仿佛不認識眼前的親叔叔一樣,直勾勾的,這一刻的族長將人性的自私險惡表現得淋漓盡致,女人忽然打了個冷戰,伏著身子哭噎道:“我們已經約定好了,晚上要在碼頭碰面的,他說了,要帶我走的。”

“他說要帶你走,你就相信啊,如果不是他告訴我們,你以為我們會知道你要逃跑的事嗎?”

族長忽然嘴角一翹,說出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女人傻呆呆的坐在床上動也不敢動了,那一雙秀氣的眼睛也是空空洞洞,嘗盡了人間冷暖,背叛和絕望。

“叔叔,你說什么?”

“我說,你就別癡心妄想了,你的姘頭早就將你供出來了,就連你要逃跑的路線都說了,還有這個,船票,你們還真浪漫啊!”

說著話,族長譏諷的咧了咧嘴巴,揮揮手,叫那幾個手下走了。

屋子很快就就恢復了寧靜,女人猶如破碎的布娃娃,呆呆的坐到月上中天,月光灑進房間里面,她空洞的視線才掃到了被族長扔在地上的兩張船票,涼風吹著卷起船票,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她忽然撲過去,一把抓起船票握在手里,仔細的辨認一番,她突然好他大哭起來,手里捏著船票,緊緊地。

三天的時間在涂戈和涂余的眼中不過是眨眼間,女人就已經被沐浴更衣焚香,收拾的妥妥當當,她呆呆地坐著,任由一群女人圍著她,手里拿著刻刀,在她身上左一刀右一刀的刻畫著什么,她就像感覺不到疼一般,任由自己的血從身上滑落,落在地板上,染紅了跪坐在屁股底下的蒲團。

涂戈是眼睜睜的看著女人被處以極刑而死,期間,她一聲不吭,直到最后的黑暗襲來,她才費力的睜了睜眼睛,看向了涂戈和涂余的位置,眼中那化不開的濃郁陰霾,讓他們倆人不禁生生打了個冷戰。

她是有怨的,又恨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卻沒在她的眼里看到報復。

她似乎并不想要報仇,只是那一眼的空洞,代表著什么?

涂戈思考著,眼前壓抑的景象突然消失不見了,她剛想動一下,身后脖頸處忽然吹來一股陰氣森森的冷風,緊接著,一直冰涼的爪子,就已經按在了她的脖頸處,似乎自己再亂動,下一秒就讓自己身首異處。

只是這陰冷什么時候出現的?

自己光顧著看戲了,竟忘了提高警惕,這在敵人的老巢,可是大忌。

大意了,大意了。

“咯咯咯!”

一陣似有若無的笑意在她耳邊低聲回蕩著,一個小孩子的聲音清脆的叫著:“娘親,這個姐姐好漂亮,把她留下來陪我玩好不好?”

涂戈渾身一僵,身后的涂余忽然大喝一聲:“驅邪,邪魔退散,急急如律令!”

一張符砰地一聲朝著自己身后就砸了過來,可那小鬼機靈得很,再加上這里是他的地盤,陰氣可是能源源不斷給他提供養料。

還不等那符碰到他,他就已經笑著退開了,身子冷意猛地一輕,身后的師兄就已經單膝‘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耳邊還是傳來小鬼的笑聲,上上下下,仿佛他無處不在。

涂戈手決一掐,嘴中輕念一句咒語,只見她身上頓時蕩漾開一抹淡青色的光暈,剛剛還陰氣入體頓時被她拱出了體外。

回手一把抓住涂余的肩膀把他拽了起來,一邊快速將自己食指咬破,一滴殷紅的血擠出,就點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被小鬼壓制的涂余渾身一輕,立刻從地上站起身,隨手從包里掏出一張符就扣在了手心里,警惕的看著四周,再也不會給那小鬼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