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旭兵接到報警電話的時候都已經脫衣服準備睡覺了,電話一接通,說有人謀殺,大晚上的他愣是嚇出一聲冷汗,草草的套上褲子外套,就趕緊沖向了案發現場。
等他到達現場的時候,看見凃戈的一瞬間,他竟然笑了。
“小涂啊。”
他仰天,無奈的長出一口氣,拍著凃戈的肩膀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你說,叔最近是不是運氣不好啊?怎么自從認識你之后就沒好事呢?還有啊......”
他語氣一頓,轉眼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圍觀的群眾,氣聲道:“我們江城市多少年沒發生這種惡性事件了,怎么你一出現,什么鬼啊神啊,都來了,這還有個謀殺。”
“未遂,未遂。”
凃戈連忙在后面加了幾個字,討好的一笑,雙手合十的朝岳旭兵拜了拜:“叔,今天這事兒真不怨我,我就是在路邊攤吃了點東西,然后這兩口子就鬧別扭,正好被我撞見了,你說,趕巧了,趕巧了!”№Ⅰ№Ⅰ
好吧。
岳旭兵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微微嘆了口氣,也不管她了,先做口供再說吧,再說,那姑娘渾身上下濕澇的,再感冒了。
岳旭兵言簡意賅,那年輕男人也長話短說,只是說自己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冒出一個十分邪惡的念頭,大腦好像不受控制一樣,就做了剛才的事,把女朋友推下了河。
好在,女朋友沒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女朋友可是不會水的,剛才是誰把她從水里就出來的?!
周圍圍觀的群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直注視著水面動靜的一個大媽,忽然當啷開口說了一句話:“這條河以前死過人,鬧鬼。”
空氣瞬間就凝固了。№Ⅰ№Ⅰ
岳旭兵笑了笑,并沒有讓人把這種迷信思想傳播開,他只是揮了揮手,道:“什么鬧鬼不鬧鬼的,這大晚上的,你們也別在這看熱鬧了,趕緊回家回家啊。”
“真的。”
那大媽見岳旭兵不相信,梗著脖子指那姑娘嚷嚷著:“真的,警察同志,你得相信我,以前我家鄰居他兒子就來這江邊玩水,本來那小伙子就是游泳冠軍,以前還得過獎的,那天不知道為啥,直不棱騰的瞪眼往水里跳,那他們一起的小朋友拽都拽不回來,跳河里就沒影了,到現在,連具尸體都沒找到,我估摸著,可能就是那小伙子不甘心自己就這么死了,想找替身,他想投胎。”
“行了行了,越說越離譜了。”
岳旭兵瞅那阿姨越說越激動,還一板一眼的,有好幾個人聽著都害怕了,他連忙喝止一聲:“散了吧,都散了吧,別在那瞎說了,說的跟真事似的,你們倆跟我回警察局,趕緊上車。”№Ⅰ№Ⅰ
說話間,他回頭看了凃戈一眼,見她盯著水面,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涂跟我上車啊,我送你回去?”
凃戈回過神,“好嘞,岳叔,晚上錄完口供請你擼串去?!”
一邊說話,一邊上了車,那一男一女情侶也跟著上了后邊的警車,岳旭兵皮笑肉不笑的白了她一眼:“還擼串,你不給我惹麻煩,我都燒高香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小姑娘家家的整天在外面晃像什么樣子,你要是我姑娘,我一天得打你八遍。”
凃戈回瞪了他一眼:“還打我八遍,我親爹都不稀得要我,他要是真上趕子管我,我先給他倆嘴巴,切!”
岳旭兵還是頭回聽說凃戈是被拋棄的,他神情有些詫異的瞥了她一眼,一時間啞口無言,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沉默了好半天,他才又道:“你要是我姑娘,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爸可能眼睛有問題,這么好的姑娘說不要就不要了?傻!”№Ⅰ№Ⅰ
“可不是傻。”凃戈嘟噥了一句。
沒一會兒酒店就到了,凃戈謝了岳旭兵把她送回來,又說哪天有空把師兄叫上,他們一起吃個飯,她可是一直都記得岳旭兵的問題呢。
等岳旭兵走了之后,凃戈才晃悠進酒店里。
回到房間,安禾還在睡覺,她坐在客廳,并沒有開大燈,只是湊在臺燈下,仔細的把劇本又仔細的讀了一遍。
還別說,易宵的文字功底確實不錯,寥寥幾字就把一個人的心境描寫的十分透徹,凃戈看著竟然忘了時間,等到她將劇本看了好幾遍,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她才恍然的看了一眼窗外,將劇本合上。
進了臥室將安禾拽了起來,也沒管她醒沒醒,先用自己蹩腳的演技,生澀的將劇本對了一遍。№Ⅰ№Ⅰ
最近就要開始角色選拔了,凃戈說實話,還是有點緊張的,她雖然已經內定了,可到時候演戲,是所有人燈光,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的,就算她習慣了萬眾矚目,心中還是有一丟丟的小害怕的。
這兩天她就一直對劇本,演戲,黑天白天,廢寢忘食的,直到安禾拉著她,硬要她出去透透氣,她估計都要看傻了。
安禾還調侃她:“看你好像胸有成竹的,實際上啊,裝裝樣子吧。”
“去。”
凃戈都快緊張死了,這小娘們還無情的嘲笑她,早知道當初就不管她了,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冷哼一聲,凃戈不想搭理她,安禾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感嘆道:“涂涂,你現在簡直就是反差萌啊,太可愛了,有木有?!”№Ⅰ№Ⅰ
“哎呀,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凃戈氣鼓鼓的將她的手拽下來,一眼看見車窗外飛逝的景色在飛快的后退,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才想起來問:“咱們只是去哪啊?!”
安禾也不逗她了:“你最近是真的看劇本看傻了,今天駱導要開始選角了,我們這兩個內定的,自然是要去看熱鬧了。”
“看熱鬧?不見得吧,總感覺你在這憋什么壞呢?!”
安禾一愣,繼而爽朗的哈哈一笑:“有這么明顯嗎?”
凃戈冷嘲熱諷:“嘴張那么大,你也不怕被人拍下來,你不是大明星嗎?”
安禾強調一句:“是曾經的大明星,我現在別說大明星了,連助理經紀人都沒有了,叫什么大明星啊。”
話音一轉,她狡黠的一笑:“不過我跟你說,今天可是有好戲看了,我聽駱導說了,那個女人不惜自降身價也要加入到駱導的網劇里,我們今天就是去打臉的,耍威風的。”
“誰啊?”
凃戈一愣,忽然反應回來:“就是那個拖你下水,想要上位的那個?叫什么來著?倪菲?就是她唄?!”
安禾冷笑一聲:“對,就是她,現在風光無限的一,線,大,明,星。”
害怕嗎?
倪菲,我安禾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