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戈一個激靈,就跟炸毛的老虎一樣。
身后的男人甚至有一種錯覺,涂戈的頭發仿佛都因為被自己突然發出的說話聲,嚇得站了起來。
“你看中什么了?”
男人莫名覺得挺有趣,他抱著胳膊,雙腿交叉的靠著門上,悠閑自得的看著涂戈立在原地不敢動。
“我這房間值錢的東西確實不少,不過,你偷出去也賣不掉的,沒人敢收,你要不要看點別的?!”
“你...你怎么發現我的?!”
涂戈一出聲,才發現自己做了虧心事,聲音有點發緊,她清了清嗓子,眼睛在窗前四處尋摸,得找個什么東西把臉蓋上,不是說了嗎,干壞事的時候絕對不能被人看見臉,不然,只能殘忍一點,打暈他?!
一想到打暈,她又開始琢磨,從她的位置到男人的位置需要幾步能沖過去,這期間他能不能看見自己的臉?!
正當涂戈胡思亂想間,身后的男人忽然掏出手機,在眼前晃了晃,也不管背對著自己的涂戈能不能看見,他只是輕聲笑笑道:“大俠,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攝像頭這玩意,你忘了,屋里也可以裝的。”
涂戈:“......”
擦的,忘記這一茬了。
大意了大意了!
像他們這種有錢人家怎么可能會沒有電防護措施?!
那也就是說,自己從爬水管的時候,就一直暴露在別人的視線中了?!
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涂戈總是覺得自己武力值高超,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這冷不丁的頭回陰溝里翻船,還覺得挺新鮮。
自己這張臉已經被人看了正著,那就別躲躲藏藏的了。
涂戈干咳一聲,慢慢的轉回身。
只見身后的男人留著一頭半長的頭發,眉眼吊稍的往上挑,她忍不住就在心里吐槽了幾句,就這長相,妥妥的花心大蘿卜啊。
她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門口的位置,又看了一眼男人似乎沒什么動作,只是任由自己打量他,挺尷尬,她又是干咳一聲,道:“我想跟你借兩張請帖,看樣子你應該是這家主人吧,有請帖沒有?!借我兩張使使,回頭就還你。”
這語氣,不耐煩中又透著一點期待,男人聽的都樂了,“你這是借嗎?這是搶劫吧?!”
“什么搶劫啊,我這多正常的語氣啊,就是借。”
涂戈更加不耐煩了,她想到樓下安禾還在等著自己,她望著男人的目光慢慢變的幽深起來,“你知道什么叫搶劫嗎?要我是返給你看嗎??!”
男人看著涂戈突然起了變化的眼神,他微微一愣,還不等說話,忽然就見涂戈猶如一只獵豹,猛地就竄了過來,那身形快的讓人不可思議,只是一眨眼間,他就到了自己跟前,嘴角一勾,露齒一笑,森白的牙齒在自己面前一閃而過:“這才叫搶劫。”
話音未落,男人忽然感覺自己的脖頸上傳來一陣劇痛,他都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兩眼一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涂戈還知道避嫌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睜睜看著男人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咚’,她呲著牙齒縮了縮脖子,感覺磕的好疼啊。
現在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已經暴露了,大不了等他醒了報警抓自己吧,就是這票......
涂戈在男人的身上翻了翻,揪著他的浴袍拉開一看...她瞬間感覺自己腦袋上都是小鳥在叫。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趕緊給他蓋好,心里一邊吐槽著,洗澡就洗澡嘛,出來的時候不能把褲衩穿上?!
真是的,起針眼了!
涂戈完全沒有,明明是自己偷溜進人家房間的自知之明。
她在男人身上沒找到請帖,又在房間里翻了翻,一個毛都沒看見,她后悔了。
這一趟,鉆進來的太不值了,啥也沒找到,就找到個裸男,平白看了人家的...都怕自己起針眼啊。
這可咋整,安禾還在樓下等著呢。
要不,去大廳里看看誰有,順手摸一個?!
正在那琢磨呢,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涂戈忙不逆的掏出來一看,是安禾。
她連忙接起來,小聲道:“喂。”
安禾在那邊也是著急的問:“涂涂你在哪呢?我進來了,你要不要趕緊出來啊。”
“你進來了?”
涂戈一愣,擦,浪費自己感情嗎這不是,她怨念頗深的磨了磨牙:“你咋進來的?!”
安禾電話里語氣小小聲,又有點不好意思道:“我看見易宵了,他直接就把我帶進來了。”
電話突然被掛斷了,只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安禾奇怪的看著電話,最后只好收進自己的手提包里。
易宵在一邊也是奇怪的問:“你不說涂涂來了嗎?在哪呢?!”
安禾搖了搖頭,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緊緊貼著易宵的女人,聲音是微不可微的冷漠了:“不知道。”
不知道?!
易宵的心里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自己要給那惹事jing擦屁股!!
他有點著急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墊著腳,越過滿是人頭的大廳中四處尋找著涂戈的影子。
正找著呢,二樓樓梯處突然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躲躲藏藏的往樓下走,她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可在一眾都是晚禮服西裝中,她的休閑服十分的打眼,那就更不要說她那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她干什么呢?!”
易宵忍不住吐槽一聲,趕緊往那邊走。
安禾也趕忙跟了過去,她擺擺手,剛想召喚涂戈過來,就看見四五個彪形大漢從樓梯上追了下來,一把按著她的肩膀,涂戈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一個過肩摔,一百八十多斤的大漢輕輕松松就被撂倒在了樓梯上,痛苦的捂著自己先著臺階的屁股,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易宵:“......”
這就是一步慢,步步慢啊!
這小娘們就不能給她放出來,放出來必惹禍啊。
他這是造的什么孽啊,攤上個這么糟心的玩意兒!
“艾瑪,艾瑪頭疼,頭好疼啊!”
易宵幾乎站立不穩的看著這一下捅了馬蜂窩的涂戈,有種踢死她的沖動,可惜打不過!
打不過怎么辦?
只能處理她的麻煩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