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戈坐在一邊聽著,手指頭都快捏進肉里了,她卻根本就沒發現的樣子,一直愣愣的出神,一直到晚上,她又失眠了,看來這事真的都解決了,再不解決她都要魔怔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好長時間睡不著覺,一直捱到了早晨四點多她才稍稍睡了一會兒,等天完全大亮了之后,她就醒了,從床上跳起來,洗漱完畢,她風風火火的就出門了,就連沁雅問她吃不吃飯她都沒聽見。
奔著蔣子煜家就沖了過去。
還好蔣子煜家里的也不算遠,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下了車才一按門鈴,蔣子煜就把門開開了,只是才剛一進屋,涂戈差點沒彈出去,好家伙,這屋里啥味啊,臭烘烘的這是多久沒收拾了?!
“你們在家干啥了?!”
“沒干什么!”
蔣子煜扶著腦門,弱不禁風的打了一個酒嗝,涂戈立刻捂著鼻子就撤到了八十米開外:“你們喝酒了?這是喝多少啊,趕緊的,把窗戶打開通通風。”
“我也不知道我們昨天晚上喝了多久,反正就是不停地喝,我都喝蒙圈三回了,一醒你師兄還坐那喝呢,話說,你師兄酒量也太好了,就沒見過這么好酒量的,你一會兒進去看看吧,滿地的酒瓶子,三分之二都是你師兄喝的,我算是服了。”
蔣子煜聽話的把窗戶打開通了個風,又折了回來一邊說話,一邊又打了個酒嗝,可給涂戈嫌棄的不行。
“你跟誰喝酒不好,你跟他喝,我都喝不過他,你敢和他喝!”
“誰知道他酒量這么好啊,我這經常逛夜店敢稱酒量小王子都沒他能喝,我甘拜下風。”
“行了,別貧了,你趕緊去,洗洗澡去,這一身的酒氣熏死我了,我給你們做點粥吃。”
“哎,別。”
蔣子煜一聽自己親妹妹要下廚,本來都打算洗澡的腳步又趕緊折了回來:“別,千萬別,你給我們叫點外賣就行,我記得有一家點心粥鋪挺好吃的,就他家就行,我舍不得我妹妹下廚嘛,下廚手都粗糙了。”
涂戈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嫌棄她的廚藝就直說唄,還舍不得,呸。
話雖這么說,涂戈也知道自己做的那玩意真不能吃,她等屋里的氣味散點了,才捏著鼻子一邊用腳踢著地上的酒瓶子,一邊走到沙發旁邊,涂余正窩在地上閉著眼睛睡覺呢。
也不知道這是做夢夢到什么了,睡覺的時候眉頭也是皺著的。
她蹲在旁邊伸出一只手,好心的幫他撫平眉頭,才剛一伸過去手,就被涂余迅速的抓住了,眼睛也是十分兇狠的睜了開來,一眼看見面前的人,他兇狠的眼神頓時變得柔和起來。
嘴里嘀咕著:“怎么做夢了,還夢見師妹來了?師妹,師妹......”
涂戈翻了個白眼,拽著自己的手就往回抽,一邊還嘟噥:“什么做夢了,我昨天不是說了嗎,今天來,這是喝多少啊。”
可怎么拽手,涂余都倔強的不撒手。
涂戈這頭一用力,涂余那頭往后一拽,倆人立刻失了平衡,齊齊的跌倒在地上,涂余壓在涂戈身上,那眼神溫柔的就想化不開的水一般,定定的注視著她,鼻尖對著鼻尖,看的涂戈這個尷尬,也不知道師兄是真喝多了,還是假的。
就在涂戈愣神的一瞬間,涂余忽然壓著她的鼻尖親了下來。
涂余這一舉動徹底把她嚇蒙了,傻呆呆的看著涂余離她近在咫尺,鼻端間的氣息都噴在了自己的臉上,就連嘴唇上的柔軟也是小心翼翼的。
那種溫柔是從來沒感受過的。
可是,不對啊。
涂戈瞪大了眼睛,直直的。
他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自己也算是在他懷里長大的,小時候熱水不多的時候,她還跟著涂余一起洗過澡呢。
能兼得地方都見過了,不能見得地方也都見過了。
他們也曾經親密無間過,可那都是她小的時候,后來她長大了,涂余也已經快成年了,他們雖然還是很親密,可那種親密只限于兄妹之間的親密,他們從來都沒有過過分的舉動,而且,她也一直都當涂余是她大哥,親大哥,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和涂余耳鬢廝磨,也沒想到過他會親自己。
也許涂戈的目光過于震驚了,讓涂余看著忽然笑了起來:“再看,你的眼睛就要掉出來了。”
嚇得涂戈是狼狽的一扭頭,猛地將他從自己身上掀翻了下去。
“你..你這是干什么?”
涂戈捂著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抿起了嘴唇。
雖然把涂余從自己身上推下去了,可嘴唇上的觸感卻仿佛還留在唇齒間,那種細膩的溫柔讓她的心口劃過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又酸又澀,還漲漲的。
反正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她只覺的自己快要著了,也不能在這再待下去了,她必須要走,離開這里,再看見涂余,她會控制不住想起剛剛發生的事的。
思及此處,涂戈是連招呼都沒打一聲,轉身拉開門就跑了,劇烈的房門聲‘嘭’的一聲,蔣子煜穿著浴袍就跑了出來,搜尋了一大圈,人沒了?!
他趕緊打電話,涂戈竟然不接電話。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被掛斷的手機,又發過去一條信息,還是沒有人回,他奇怪的嘀咕了一句:“怎么還不接電話了?!”
把手機放到茶幾上,一轉頭,他就看見剛剛還躺在地上的涂某人正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愣愣,手摸著嘴唇,一副完全傻掉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我說,你想什么呢?!”
蔣子煜伸腳踹了他一下。
涂余沒有反應,忽然咧開嘴巴笑了,最開始是無聲的笑,然后是小聲的笑,臉頰也是紅彤彤的,眼神中不時的閃過一抹神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做夢夢著中彩票了呢。
蔣子煜還從來沒見過涂余這副模樣,他那人一直以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冷著一張臉的冰山臉,這突然有一天笑成這樣,蔣子煜還真是嚇了一大跳呢。
“你干什么,你別嚇我啊?!”
蔣子煜伸手在他面前一晃,揶揄道:“你這是夢里私會小美人了?!這還好沒被我妹看見你這傻樣,要不,一直以來在她心中師兄的高大形象肯定會崩塌的,不過話說,她怎么突然跑了,電話也不接,這是出什么事了?”
涂余笑容一僵,他眼神特別兇狠的立刻掃了過來,“你說什么?”
蔣子煜奇怪涂余著臉說變就變,他又重復了一遍:“我妹妹跑了。”
你妹妹...跑了?!
涂余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都一下子崩了,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的坐在那自言自語:“原來,不是做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