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傷口總是會以最快速度愈合,也就迫使她不得不多次劃破手腕,廢了幾番周折,她才勉強將陣法畫好,隨便將外套脫下來,扔在沙發上,她直接在陣法的中心點坐了下來,指尖印結一打,她收攏手在腹部,眼睛一閉,以靈視,順著床上林林身上散發出來的詭異氣息,一頭鉆進了她的識海之中。
在進入林林識海的一瞬間,涂戈是眼前一黑,她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睛,然而下一秒,她就感覺一股強橫的拉扯里,立刻席卷上來,卷著她的靈視,險些沒給她絞的粉碎。
只一個照面,自己就好懸沒留在林林的識海里。
還是她手疾眼快的在靈視前猛地豎起一道屏障,才險而又險的脫離了那一股怪力,只是還不等她喘口氣的功夫,她就看見遠處黑乎乎的識海中,一個身上散發著幽幽冷光的小人,正毫無意識的往前走,那小人赫然就是縮小版的林林,而在林林的正前方,有一黑色的漩渦,冷幽幽的,竟給人一種無底深淵的感覺。
如果林林真的被卷進去,那后果不堪設想的,林林可能從此以后就真的變成一個植物人了。
涂戈著急的想沖過去,可一露頭,那股怪異的拉扯力就會如附骨之疽,著實可惡的很。
難道眼睜睜看著林林不由自主的走向滅亡?
涂戈又很不甘心,畢竟,林林是因為自己才會遭此磨難的,不把她就醒,想必自己有生之年也會寢食難安的。
涂戈下意識的以靈視在林林的識海中轉了一個圈,也不知道看見了什么,她突然轉過頭,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身后的位置,只見,一個白色的漩渦就處在自己身后,與那黑色漩渦遙相呼應著,似乎這兩個對頭的漩渦起到了相輔相成的作用,如果自己打散一個的話,那是不是
對啊,那股拉扯力可不就是這漩渦中心的力量嗎?
涂戈看的分明,眼睛頓時一亮,她手上輕輕一揮,原本在肉體上的匕首,頓時出現在她靈視的手上,也不知是在識海中還是怎么樣,那把匕首竟然金光大作,在涂戈手中仿佛神兵利器一般,削鐵如泥。
為了防止自己再被怪力拉扯,涂戈以靈力豎起屏障,一只手對準白色漩渦的中心狠狠甩了出去,短劍瞬間化為一道流光,閃著耀眼的金色不偏不倚的扎在了最中心,只一剎那,那白色的漩渦就猶如泄了氣的皮球,頓時干癟了下去,沒一會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而對面那個黑色的漩渦也正如涂戈所猜想的那樣,這邊的白色漩渦消失不見,那邊黑色的漩渦也就消減了下去。
正朝著漩渦中心走的小人一下子失去了目標,她在原地躊躇了片刻,原本黑乎乎的識海,漸漸的變得亮堂了起來,就像是霓虹燈起,小人林林茫然的神情頓時恢復了意識,她左右看了看,立刻朝著她的位置沖了過去。
就在她歸位的一瞬間,原還在林林識海中的涂戈立刻被彈了出來,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床上的林林也同時發出了一陣咳嗽聲。
一直守在門外的林母趕緊沖了進來,一眼看見床上的林林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叫了一聲:“媽媽。”她的眼淚瞬間淌了下來。
哭天搶地的抱著林林,一邊哭‘女兒啊’,一邊左右看看,看她有沒有哪里不對勁的地方。
好在林林雖然一直沒有清醒過來,可她的大腦是活躍的,在昏迷期間,她總是能聽見身邊來來回回的人,一會是醫生,一會是護士,剩下的,就是她父母和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現在好不容易醒過來,再一看見床頭地下坐著的涂戈,脫力的被蔣子煜攬在懷里,在識海里發生的一切她全無記憶,但對涂戈,她卻有種莫名天然的感激。
不等她說什么,涂戈搖了搖頭,雙手撐著蔣子煜的胳膊,溫柔的笑道:“行了,你醒了,我也就功成身退了,林林,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以后必能心想事成。”
說著話,她朝她神秘的一眨左眼,就催促著蔣子煜離開了。
等一出了林家的宅子,涂戈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頭一次使用靈視還真是不習慣啊,這口老血噴出來,心口窩堵滯的感覺也就消了,她神清氣爽的抖著腿,好懸沒把蔣子煜嚇死。
蔣子煜一迭聲的問她真不需要上醫院嗎,在她肯定的回答中,他這才稍稍放下心,開車回了家。
為了迎接師傅的作妖外帶師兄的作死,涂戈決定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她覺得自己現在睡覺都是一件十分可恥的事情,她需要閉關修煉。
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到她。
這一閉關,她是整整一個月都沒出門,安禾待在蔣家老宅,跟沁雅打的火熱一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里涂戈近了,她真的就沒怎么做過噩夢了。
而且距離自己大婚也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了,她想著自己既然不做噩夢了,那可能是好了,要不回家?!
這么一想,自己好像好久都沒見到易宵了,也不知道易宵最近在干什么,怎么連個電話都沒有?!
要不是自己十分相信易宵的人品,她都要懷疑,易宵背著自己給自己找姐妹了。
收拾幾件自己帶來的行囊,她跟沁雅和蔣峰施施然的就告辭離開,回家找男人去了。
似乎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一片祥和,欣欣向榮的。
而在齊老的家里,婁克順卻狐疑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才道:“不說齊老有事,今天就先休息嗎?你是”
面前的男人對著婁克順微微一笑,笑容十分干凈且真誠:“我叫齊繁,是齊老的嫡親的徒弟,他是告訴你今天不需要訓練了,不過我瞧著我師父挺累的,所以想幫幫忙,你不是想要除掉身體里的陰氣嗎?我幫你啊。”
一聽說是齊老的徒弟,婁克順心頭的警惕也就不由自主的放下了,他松了一口氣:“你是齊老的徒弟啊,那我怎么沒見過你呢?”
齊繁笑道:“我之前受傷了,所以不住這里,本來是養傷的,最近也好的差不多了,才出來的,我師父那么大歲數了,我也不能一直多懶啊,你說是不是,畢竟以后我還得繼承我師父的衣缽嘛。”
齊繁半開玩笑的眨眨眼睛,婁克順只覺的面前這年輕人和善的很,也跟著笑了起來,點點頭:“可不是嗎,齊老說我身體里的陰氣因為是從小積攢出來的,祛除也不容易,這都一個月了,也不過才祛掉一半,還得一個月才能結束呢,等結束了,我就能恢復到正常的生活了。”
“是嗎?那恭喜你了。”
齊繁笑著拍了拍婁克順的肩膀,又道:“哎對了,吃飯了嗎,走啊,咱倆喝一杯,你會喝酒嗎?”
婁克順道:“那必須會啊,走走,我請你。”
說話間,倆人勾肩搭背的就離開了。
離遠了看,倆人就像好兄弟一樣,肩靠著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