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之地的封印修復了,魔族也被重新封印。言情只是這一次神族卻是損失慘重,各族前去鎮官守此地的族人,折損了十之,只有少數幸存。要知道有資格去鎮守的,皆是各族神力出眾的族人。魔族這一破封,神族實力大減,若是再來一次的話,就沒這么幸運再重新封印回去了。
祝遙神力消耗過渡,雖然后來莫明其妙補充了,但那必竟不是她自己的神力,封印發動后,那神力就消失了,她整整昏睡了兩天,醒來之后卻發現已經回到了極北之地的茅屋里。
祝遙有些擔心小六的傷勢,想向師尊告個假,回梧桐樹那里看看。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越古的影子。
時不時鬧失蹤,是不是每個師父必備技能?
她沒有辦法,只能打坐休養恢復,直到日落西山,她才看到天際遠遠飛回來的身影,片刻已經落在了她面前,只是他旁邊還有一個人。
“小妹。”和他一起回來的是韶白,剛一落地就朝她急行了兩步,臉上有幾分焦急,“你怎么起來了?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拉著她上下仔細的檢查起來。
祝遙壓下他的手,“韶白,你怎么來了?”
他這才輕笑出聲,臉色又恢復到熟悉的溫和,伸手替她理了理發絲,“我都來兩天了,你受傷了,我如何能不來?”
“我沒事。”祝遙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只是神力透支了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神力透支?”韶白臉色一白,一把就拉起她的手把起脈來。
“放心,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她剛醒的時候就已經試過了。她的神力已經恢復了大半,至少充電50了。
韶白把了半會,眉頭卻越皺越深,神情越加的復雜起來,嘴角動了動,像是想說她幾句,最終還是嘆了一聲。
“越南。”越古也走了過來。臉色嚴肅。一本正經的道,“這次的事,你做得很好。”他贊賞的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前面的頭,“雖然速度有些慢,但總算是修復了封印。”
越古很少夸人,至少她來極北之地這么久以來。還是首次看到他這么直白的表揚,祝遙是有些高興的。
如果他的手。不是落在韶白頭上的話,效果會更好。
祝遙明顯看到笑得溫和的韶白,臉上僵了一下。默默遞給韶白一個歉意的表情,拉下了某人做惡的爪子。抱歉。他今天還沒吃藥。
“這幾日你好生休息,不必急于學習法術。”越古交待了她幾句,又朝著韶白點了點頭。才轉身離開,表示不打撓她們兄妹敘舊。
“韶白。鳳族那邊……”祝遙有些著急的問。
“叫二哥。”韶白曲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才回答道,“放心吧,可以應付。”
“那小六呢?”想起韶白對小六一向有著偏見,她又忍不住加了一句,“這次修復封印的時候,還好有小六幫我護法,不然……他是為我而受傷的。”
他的臉色果然沉了一些,但總算沒有像以往那樣明顯皺起眉頭,摸了摸她的頭,“我知道。”深吸了一口氣,笑得愈發的柔和,岔開話題道,“二哥給你帶了些東西。”手間一轉,拿出了一個袋子,“都是你愛吃的,若是不夠,二哥再給你……”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旁邊白影一閃,還沒走遠的越古去而復返,如疾風一樣刮了過來。緊緊的盯著韶白……手里的袋子。
祝遙:“……”
韶白:“……”
越古:“你們繼續說。”他就只盯盯。
祝遙一頭黑線,這個上古的吃貨!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從韶白手里接過袋子,某雙視線,立馬轉移到了她的手里。祝遙都能感覺到手尖被盯著滾燙滾燙的,只好轉手朝他遞了過去。
某人一臉滿意的接過去了,給了她個乖徒弟的眼神,順手掏出一個干果,一邊高貴冷艷的啃著干果,一邊又轉頭看向韶白的手,好像等著他再掏出點什么來一樣,再沒提起過離開的話。
師尊,你上古神的節操呢?好想跟他斷絕師徒關系。
在這樣緊迫盯人的視線下,祝遙實在沒辦法心無旁騖的拉著韶白話家長,更別說是解開他與小六的心結了,韶白匆匆交待了幾句,就離開了。臨走還掏出一個木制的手鐲戴在了她手上,“這是梧桐木做的,可抵御魔氣,切記時刻戴在身上。”說完還特意湊近她耳邊,傳音道,“放心,二哥在這鐲里還準備了一袋。”
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瞅了旁邊越古一眼,依依不舍的走了。祝遙無語,他到底是從哪里看出,自己喜歡吃零食了?
五天后,祝遙的神力,已經徹底恢復了,而且隱隱還有增長的趨勢,她正磨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場的時候,越古卻消極怠工了。沒有教她任何法術不說,還整天不務正業,帶著她滿山狩獵。只要是看到活物,都抓來要求她烹飪烹飪。
“師尊,那是只螞蚱,不能吃。”
“師尊,這是條蛇,有毒。”
“師尊,饒過那只麻雀好嗎?他還沒你手掌大。”
“師尊,放開那只熊貓,這個真不能吃。”
“師尊,蘋果可以吃沒錯,但那只已經成精了,你沒看到它在嗷嗷嗷叫嗎?”
“師尊……”祝遙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認命的把儲物手鐲的零食袋子拿了出來,雙手遞了過去,我坦白從寬,上交組織還不行嗎?請你好好上課。
越古愣了一下,一臉淡定的接了過去,拿出一顆干果,叭嘰叭嘰兩口就啃完了。“徒弟,明天開始,你教為師盤發吧?”
“啊咧?”不是吧,他不是一直都是手殘黨,所以才不肯學的嗎?為什么突然轉性了。
越古收起袋子,重新放回了她手里,突然嘴角掀起一個弧度。“為師突然就想學了。”
“……”啥意思。
越古一本正經的道。“為師一向對身外之事不甚在意,但總不能一直讓你幫忙。”
祝遙看了看手里的零食袋,再瞅瞅他那含笑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額頭,他的師尊,不可能這么正常。
“師尊,你沒發燒吧?”
三天后。祝遙真的覺得越古發燒了,不再動不動搶她零食不說。還主動的學習起各項生活技能,從盤發開始,到烹飪,到制作各種生活用品。甚至還學到了女紅。
雖然盤發十有,都會盤成雞窩,炒菜炒出的全是燒糊的黑炭。做的各種家具缺臂膊少腿,縫的東西最后都會變成一塊破布。但他好像突然了解了生活技能的重要性一樣。學得格外認真投入。
而且堅決不讓她插手,寧愿天天頂著一個雞窩頭,到處亂晃,也要堅持自己動手。這樣突然轉變的風格,一度讓祝遙懷疑他是不是被人奪舍了。要不是他無論失敗多少次,都依舊露出一副“不是他干的”般淡定如初的表情的話。
祝遙每一天就在圍觀他各種失敗作品中渡過了,當然學習法術的事也放了下來。
到底誰是師父,誰是徒弟啊?
這樣的事,持續到一個月后,三族族長突然來到極北之地開始,才有了改善。
三族族長這次來一則是想問天啟上那則預言的事,當初越古曾答應,有了結果就會通知各族。二則卻是一件讓所有人都惶恐不安的大事。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從上次魔族突破封魔之地第一重封印后,那些戰死在前線的鳳族們,一直到現在卻沒有一只重生。原本命數已盡的鳳凰,會在三天之內化為烈火涅槃重生,可是一個月過去了,那些死去的鳳凰,沒有任何一只燃起涅槃之火。
而且不止這樣,就連龍族的孩子也出現了問題,龍山之中的龍蛋,原本早已經到了可以孵化的日子,可是里面的小龍卻遲遲沒有破殼,而且里面的氣息越來越弱,有著消失之兆。
麒麟一族雖然是胎生,是否有子嗣繁衍危機現在還不可知,但三神族中,有兩族都出現了這種情況,不得不讓它們也慌亂了。
越古是世間唯一一位上古之神,若是此等奇怪的現象有誰知道答案的話,也只有他了。所以三族商量后,決定一起來極北之地。
“上神,神族血脈不可斷,若是沒有神族鎮守,只怕魔族返世將再無阻礙。”纖羽一臉的鄭重,眉宇之間是顯而易見的焦急。
可惜就連越古也無法給他們答案,只是抬頭看向天際的方向,輕輕的嘆了一聲,“一切皆是天道,縱使是我們,也無力反抗。”
三位族長只能失望而歸。
看著三人心如死灰的身影,祝遙隱隱有些難過,三個神族世代守著一個封印這么多年,最終卻要迎來絕后的危機,任誰都會想不通的吧。
“師尊,真的沒有辦法嗎?”
越古轉頭凝視了她半會,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緩聲道,“或許有,或許沒有……”
啥意思?
祝遙沒聽懂,可是接下來的日子,事態好似越來越嚴重,上次那種地動山搖的情況,再次出現了。宛如整個世界都在傾倒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嚴重。上次這樣的情況導致梧桐樹倒了,魔族更是破封而出。
這次,她還不知道后果如何,但顯然也不會太樂觀。
只是師尊卻再不像上次那樣緊張,反而一臉淡定的待在極北之地,認真的練著他亂七八糟的生活技能。對她也分外的寬容起來,好像突然間被驅散了“坑徒”buff,不單學得明顯進步,而且還開始從生活上反關心起她來,越來越像她正牌的師父玉言。
祝遙沒由來的就覺得有些古怪,總覺得他這樣的態度,哪里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但卻有些待不下去了,封魔之地不可能會完全沒事,她擔心小六和韶白。于是提出要去看看。
越古盯著她看了半晌,久到她都以為他會反對時,卻聽得他重重嘆了一聲,“你當真要去?”
她點頭。
越古沉默了,看著她的眼神似是摻雜著眾多情緒,讓人看不分明,最終還是摸了摸她的頭,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去吧。”
祝遙紛亂的心卻奇跡的靜了下來,直到飛出極北之地,她都不明白那個眼神到底什么意思?抬頭看著那越來越接近的天際,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那個站在巨大烏上的男子。腳下一頓,轉身就朝著上次那個方向而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去那里,卻隱隱覺得那里有她想得到的東西。
那方天際越來越近,她腦海里頓時閃現出到這個世界以來,所發生的一切,她在蛋里提前破殼,還有天啟臺上那些傳承石,地動山搖的異象,烏上的巨ug,那莫名親切的男子,天啟的預言,還有修復封印時突來的神力……
腦子里越來越亂,直到眼前漸漸出現了巨大的烏龜影子,和迷霧之中,那個依舊看著她和藹笑著的男子。
她腦子里突然叮的一聲,所有的事情頓時連成了一線,所有的迷茫不解,瞬間拔云見日。
知道真相的祝遙,只想說一聲!
臥了個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