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兩顆果子家屬出場刷了一把存在感后,就再也沒有吱過一聲,仿佛那天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一樣。祝遙卻更加努力的修練起來,看有沒有機會幫到他們倆。
祝遙突然想起了以前的芝麻,他也是隨著她重生了好幾次。上界之后,她就讓它回去了妖仙大陸,沒有再召喚過它。現在突然多出了兩只人形召喚獸,還真是不習慣。
只希望她重生,不會對師父和月影造成什么影響。祝遙一邊擔心,一邊努力吸收著靈氣。
又過了幾個月,她隱隱覺得自己有了化形的征兆,靈氣滿溢,整顆樹都輕了。祝遙興奮了,困在原地這么久,終于可以移動了,瞬間感覺心情棒棒噠!一邊繼續吸收靈氣,一邊想著要以什么美美噠的態勢化形為好呢?
最少要有個霸氣的出場態勢。
突然森林里走來一個人,那是一個穿著青衫的男子,長相十分的路人,一邊走還一邊重重的嘆著氣,他好似是走得累了,停在了祝遙的腳下,坐了下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傷心的事,鼻子一吸,哇的一聲抱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了起來。
莫名被糊了一臉鼻涕眼淚的祝遙:“……”
“師父,徒兒對不起你!”
你丫對不起的是我,我那美美噠形象……
他卻哭得更加傷心了,鼻涕與眼淚齊飛,口水汗水共水天一色。臨了還拉下她翠綠的葉子,抹了一把臉。祝遙頓時覺得怒氣噌一下漲了起來。
男子卻還嫌不夠,抽抽了幾下。居然開始解起了腰帶……
臥槽,這丫想干嘛?不講文明就算了,難怪還想耍流氓?都長得這路人樣了,有什么臉耍流氓啊喂。
男子咬了咬牙,沉聲道,“師父,你放心。徒兒絕對不會辱沒師門的!”
你已經辱沒了喂。別再往她身上抹鼻涕了喂。我只是一顆樹,求放過。
“我今日就死在這里,以全師門之名。”
吶泥?他是想自殺?
男子咬著牙。霸氣的一扯腰帶,拉出長長一條。拿起一頭,一臉視死如歸的往她樹枝上一甩,掛在了她的枝頭上。
他、要、上、吊!
臥槽。還是在她身上!
男子拉住兩頭打了個死結,然后視死如歸的喊了一聲。“師父,請恕徒兒不孝。”
祝遙只覺得心里咯噔一下。
只見男子,一臉悲壯的抓住打結的腰帶,用力一踮腳……
嘩啦!
褲子掉了……
祝遙感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1000點傷害。
男子興許也感覺出。光著屁股上吊,有些不符合他現在這樣忠義的形象,于是放開手里的腰帶。彎身拉起了褲子。一手抓著褲頭,一手去夠打結的腰帶。
為防止世界被破壞……啊呸。為了以防自己的眼睛出現二次傷害,祝遙默默的抬了抬自己的樹枝。
她雖然還沒化形,但這么多天來修練的靈氣,移動一下自己的樹枝這種事,她還是能做到的。
男子伸手夠了幾次都沒有夠著,不得已經跳起來夠,一蹦之下,他手里的褲子又開始驗證地心引力的重要性,開始滑落水平線。男子不得不搭了把手。兩只手抓著褲頭的兩端,收攏打了個結,確定不會掉了,開始發力夠空中的腰帶。
祝遙哪能如他愿,樹枝一拌,故意做出一個被風吹的樣子,把垂下的一頭腰帶,晃到了另一枝丫上。
得,他這次徹底夠不到了。可喜可賀。
男子瞅著頭頂的腰帶,有些傻眼,愣了半會,眼睛又開始一圈圈的泛紅,嘴角抖了抖,儼然一副水洪暴發的驅勢。
祝遙只覺得心底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哇啊……”
果然男子那宛如濤濤江水連綿不斷,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的眼淚奔涌而出。
“老天爺,我難道連死都不行嗎?”
可以啊,你別死在我面前啊!
“想我況樸,英明一世,如今卻要受如此的羞辱,老天真是不長眼啊。”
我只是收了你的腰帶,哪里羞辱你了?
“我愧對祖宗,愧對師門,愧對師父!”
所以你別再愧對我了。
男子狠狠一吸鼻子,手一揚順手抓了一把綠葉,對準了自己那張糊成了一團的臉……
祝遙眼睛猛的大眼,只覺得一股怒氣,蹭的一下正沖向心頭,張口就大吼了一聲:“禽獸,放開我的葉子!”
男子一愣,只覺得四周突然白光大亮,手中有什么被抽了回去,眼前的大樹瞬間消失,出現了一個綠色衣衫的少女,橫眉冷對的瞪著他。
現場一秒鐘的安靜。
“啊”一聲慘叫頓時劃破天際。
連著剛剛化形的祝遙都被嚇了一抖。
男子卻已經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了起來,“妖怪啊啊啊啊啊……師父,師父……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
祝遙:“……”
他慌不擇路,一頭狠狠的撞上了旁邊的一顆小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尺高的樹,你辛苦了。
“喂!”祝遙嘴角一抽,看著那個已經怕得趴在地上發抖的男子,“你一個修士,怕個毛的妖怪啊。”
“誰……誰說修士就不怕。”男子弱弱的看了她一眼,“不……不……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誰要吃你了。”誰對他那張滿是眼淚鼻涕的臉下得了口,她就敬他是條漢子。
“師父說過,妖……妖怪都吃人的,除……除了草木類。你……你是什么妖怪?”
他剛不是看著自己化形的嗎?
“樹妖。”
“樹?你是剛剛那顆樹”男子一愣,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剛剛那顆大樹不見了。瞅了她一眼,頓時長長的舒了口氣,“你早說嘛,原來是樹妖啊,我還以為你要吃我呢?”
祝遙黑線,“你不是想死嗎?”
“對哦。”男子一愣,好像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頓時悲從中來。眼淚又開始泛濫,“小樹妖你變成人,是想勸我嗎?”
“……”她只是不想他糊自己一臉而已。
“唉。小樹妖你不要勸我,況某早已生無可戀。這世間誅般苦,就讓我隨風而去,解脫了……咦咦咦。小樹妖你去哪?”
“……”祝遙懶得理他,反而加快了腳步。
“你別走。聽我說完啊。”男子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敢情他還賴上她了?
“放開!”
“我都這么慘了,你忍心把我留在這里。”
“忍心。”
“……”男子一愣,“不是說草木妖怪最為純良嗎?小樹妖你怎么可以這么合群。”
“放開!”
“不放。除非你聽我說完。”
“……”深呼吸,不氣不氣,天氣如此美妙。她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拳頭聽話,回去。
她算是明白了,這丫根本就不是想死,就想拉個人吐槽而已。不然堂堂一個修士,又怎么會用上吊這種根本吊不死的方法。
“說!”再不說老娘揍你。
“我叫況樸,是泊珞門弟子……”男子長嘆,開始述說自己的心酸史。
一個叫哐瓢,一個是破落。
這名字也取得太有創意了吧?
事情的起因非常的簡單,總結起來就是五個字:他被人甩了。
他是一修仙門派掌門的入室弟子,與另一門派的掌門弟子,自小訂有婚約。早已經商訂好了,等他筑基之后兩人就舉行雙修大典。結果他好不容易筑基了,前去求娶,人家姑娘卻反悔了,死都不肯嫁給他。
“你一大男人,失個戀而已,用得著哭成這樣嗎?”丟不丟人啊?祝遙鄙視的走開一步。
“你不知道,這門婚事要是辦不成,蒼梧派就不會派弟子支援我們泊珞門,那么下一次獸潮之后,我們就要輪落到三流門派了。”他一臉灰敗的道,“臨行前師父可是向我再三交待,一定要辦成此事的。”
“哦……”原來是利益聯姻。
“而且此婚事是我師祖定下的。我師祖曾對青云派掌門有恩,誰知道師祖隕落后,他們就不認了。”
這很正常吧,意然是利益聯姻,當然是利益至上,無利可圖,自然會翻臉。
他抺了一把臉,吸了吸鼻子道,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眼神癡迷的道,“雖然那益靈師妹,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宛如夜空中的明珠,熠熠生輝,可是……可是我也不是看中她的容貌才要娶她的,呵呵。”
祝遙嘴角一抽,你丫就是看中了她的容貌吧?
“可是……可是……她不嫁就算了,她居然說我長得丑。”他一把的酸心淚。“我哪里丑了?哪里丑了,哪里了?”
你丫原來在意的是這個嗎?!
祝遙默默瞄了他一臉,補刀道,“她也沒說錯啊。”
況樸一愣,猛的瞪大眼睛,“小樹妖你……你……你居然也這么說,我,我不活了……”。他一副想要撞樹尋死的架勢。
“好走不送!”祝遙揮了揮手。
“……”況樸腿下一頓,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最后只能自己找了個理由,“我一死到是白了,可是我沒有娶到靈兒,師門可怎么辦?”
“你可以再換個門派聯姻啊。”祝遙建議。
“不行!”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譴責的看著她,“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對靈兒師妹之心,可昭日月,是絕對不會變心的。怪只怪,我們今生無緣……”
得,她瞎操心了,你咋咋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