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競爭激烈得嚇人,有兩個人超過我,洪浪和金剛了,不過距離沈奕你還有段距離。從理論上說,我們失去的最多也只是榜上前四名的資格,進入抹殺名單是不太可能了。”
“那是因為我們進入了萬磁王的追殺名單。”洪浪呵呵笑道。他在用一些找來的棉布條給自己的區上厚厚的一圈。他希望這種做能隔絕萬磁王對金屬的磁力影響能力,盡管他也知道這種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你在擔心這個的話,我覺得還應該加上X教授。我敢肯定暴風女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金剛補充說。他一邊開車,一邊和大家說笑。
“那不如再把人類政府軍也加上,我們好象已經成了和變種人一樣的頭號通緝犯。”沈奕也笑道。
他在和小杰瑞聊天,主要是想知道關于萬磁王手下的一些事情。
如果不出意外,第二波追殺仍將是以萬磁王的手下為主。
“真奇怪,我們到底是來執行獵殺任務的還是來被獵殺的?”金剛叫道。
“天下本來就沒有永遠的獵人,獵物與獵人,也的確是會經常相互轉換的,不稀奇。稀奇的是,我們之中到現在還有人非常關注排行榜。”沈奕笑說。
溫柔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
占據了榜首之后,沈奕小隊更多的精力放在對萬磁王的關注上,而不是排行榜本身。
世事本就如此,規則的受益者關注的永遠是規則外的利益,規則的束縛者才會關注規則內的利益。
就在這時,開車的金剛突然猛踩剎車,車子在一陣難聽的胎摩擦地面聲中急停。
然后是砰的一聲。
后面薇娜開的拉利狠狠的一頭撞了過來,正撞在陸虎后車尾上,薇娜大聲尖叫著:“你們在搞什么鬼?”
金剛沒理她,跳出車子沖到前面去看。
“發生什么事了?”洪浪溫柔也跳了下來。
來到車前,卻沒看到任何東西。
金剛摸摸腦袋:“奇怪,我剛才好象看到有個小姑娘突然出現在我車前,所以我連忙剎車。怎么這會什么都沒有。”
“什么樣的小姑娘?”溫柔問。
“穿著白色的衣服,頭發很長……她突然出現在公路上,然后回頭看……”
“這里什么都沒有。”溫柔無奈地搖頭:“可能是你眼花了,現在天已經黑了。”
“是么?也許吧……”金剛有些迷惑道。
由于大家剛才都有各自關注的東西,包括沈奕也沒有看到金剛所說的白衣女孩。
車前沒有任何人或物體,大家只能認為是金剛眼花。
洪浪怪笑起來:“這里是X戰警的世界,不是午夜兇鈴的世界!什么白衣小女孩,你以為撞到鬼了嗎?”
“也許是幻覺?會不會是有某個擅長制造幻術的變種人在暗中搗鬼?比如第二部里那個史崔克將軍的兒子?”還是溫柔為金剛解圍。
“有這個可能。”沈奕點點頭。
他回頭對著車上大叫:“羅昊,你有什么感覺嗎?”
“目前沒有任何危險靠近我們!”胖子大聲回答。
有了胖子的回應,大家都松了口氣。
“算了,這本來就是個離奇的世界,再發生些離奇的事情也沒什么了不起,我們還是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金剛攤手說。
大家紛紛點頭回到車上,惟有沈奕還站在原地。
他了解金剛。
他知道金剛不是一個隨意眼花或者能夠陷入幻覺的人。假如說洪浪或胖子陷入了幻覺或一時眼花,他還會相信,但金剛……
想了想,他緩緩閉上眼睛,啟用三維影象記憶。
下一刻他就象是穿梭了時空,整個時空瞬間扭曲,所有的東西都在迅速倒退,就象是錄影帶上的倒帶畫面飛快跳過。
他看到沖來的陸虎車倒退著開往遠方,從剎車到加速……
而他自己就站在這逆流的時光中,眼前是無數條奇異的光線閃過,為這影象增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然后時光倒流停止,又恢復到正常的行進中。
他就站在公路的中央,看到一輛又一輛的汽車穿過自己的身體。
他能夠看到周邊所有的物體運動。
遠處,陸虎車重新開了過來。他能聽到大家的說話聲。自己正在車上大聲的說:“天下本來就沒有永遠的獵人……”
霍然回首,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身邊。
那是一個身穿一身雪白長袍的小姑娘。
正如金剛所說的那樣,她竟真得存在!
她的頭發很長,遮住了半邊臉,,看不清她的臉,只能看到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
然而不知為何,沈奕卻從那眼神中感到一絲憂郁,孤獨與無助。
她從沈奕的身邊走過,赤著雙足,踏在地面,不帶一絲污痕。
她就那樣茫然的行走在高速公路上。
陸虎車急嘯而來。
沈奕終于忍不住大叫起來:“小心!”
那一刻他忘了自己處在三維影象記憶中,他所看到的都只是幻象。
然而就在那時,令他震駭的一幕發生了。
他看到那白衣小姑娘突然回頭,向著他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正是金剛所看到的那一幕。
這一眼,看得沈奕渾身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金剛駕駛著陸虎車也狠狠撞上了那小女孩……
影象破碎!
時光曲線放出強烈光芒,整個空間都變得扭曲起來。
下一刻沈奕發現自己重新站在車前,金剛他們正在車上按喇叭。
“沈奕,發什么楞呢?快上車!”
望著空空如也的地面,沈奕喃喃自語:“這不是幻覺。”
第60小時。
晚上七點。
紐約的夜景,其實是極美的。
即使是在這個大蕭條的混亂年代。
白天,這座城市摩天大樓林立,街道如同峽谷,終日見不到陽光,抬頭只能望見一線天。
晚上,這里到處都是繽紛的霓虹,精美的海報以及處處大屏幕上妖艷的泳裝女郎。
內亂使美國經濟蕭條,但一些特殊區域卻絲毫不受影響,反而愈發興旺。
四十二街是紐約最出名的紅燈區。
每到夜晚,血色的紅燈照亮天空,連那里的出租車都畫著女人剪影。各國游客擁來擁去,進這門出那門,觀看性舞池花樣翻新、無奇不有的性表演。它做為紐約一景,和象征著人類崇高追求的自由神,風光如畫的中央公園,展示美國人偉大創造力的摩天大樓與現代藝術博物館,奇異地混合交錯在一起,又怪誕地成為一個渾然整體。
人類與變種人之戰發生后,這里是少有的不受影響的地區之一。
它的生意依然興隆——無論是人類又或者是變種人,都有發泄/的需要。
陸虎車在四十二街的街口處停下。
沈奕等人下車,薇娜他們也過來和沈奕會合一處。
“現在我們做什么?”薇娜問。
“先吃晚飯,我餓了。”沈奕回答,說著他向附近的一家餐廳走去。
“他還有心情吃飯?”萊克指指沈奕的背影對薇娜道。
“為什么不吃?就算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薇娜忿忿著一邊跟進去一邊說。
費勒立刻問:“那為什么要到花街來吃?”
萊克回答:“也許他還想做個風流鬼。”
金剛在后面聽得連連搖頭,對溫柔笑道:“這幫老外……”
費勒耳尖,聽到了金剛的說話,立刻轉頭:“嘿,我說大猩猩,這里是美國。在這里,你們才是老外!懂嗎?”
金剛撇了撇嘴:“你還是照顧好你的鼻子吧,蠢貨。”
溫柔和洪浪同時笑出聲來,金剛雖然人長得象猩猩,但是人可不笨,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話應驗不到他身上。沈奕不在的時候,金剛就是這個團隊的頭,所以費勒對于金剛的教訓,也只能狠狠的瞪眼了事。
這個時候大家已經進入餐廳,并找了位置坐好。
沈奕去叫了菜回來,坐在溫柔的邊上,笑問:“我剛才好象聽到有人在背后說我什么?”
溫柔正要說話,薇娜插嘴道:“我們只是在奇怪你為什么要到這里來吃飯,也許你又有什么想。”
“想?”沈奕笑了起來:“為什么一定要有想呢?我們正好來到這里,然后我看到一大群漂亮姑娘,覺得不錯,正好我的肚子又餓了,所以我決定就在這里吃些東西,順便看看這里美麗的風景和站街女郎,這樣不可以嗎?不是做什么事都要有目的,有意義的。”
“姑娘?你是說外面那些濃裝艷抹的婊子?”薇娜用不屑的口氣道。
金剛很認真的道:“不要看不起婊子,她們也是人,出賣體也比不勞而獲強得多。”
令人吃驚的是薇娜的回答:“我指的不是那個。”
“什么?”金剛奇怪問。
溫柔噗嗤笑了出來:“她是說,她看不起外面那些姑娘們的化妝。她指的是濃裝艷抹這個部分,而不是婊子這個部分。”
薇娜連連點頭。
所有男人一起翻白眼。
果然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
“她們的化妝太糟糕了。”薇娜很不滿意的說,同時接過侍者端上來的菜,一邊把一份蔬菜沙拉扒到自己身邊,一邊大聲道:“眼影太濃,粉太厚,最糟糕的是她們的睫毛,簡直就是糟透了。她們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化妝……”
薇娜繼續發出大聲而不滿的評價:“她們應該好好學習一下如何打扮自己。象她們這樣,只會傷害自己的皮膚,再加上無規律的生活,會讓自己變得迅速蒼老!對女人來說這是非常可怕的事!”
“你以前是化妝師?”沈奕問。
薇娜搖頭:“不,我是黛爾化妝品公司的新產品研發員,我負責設計和研發了十二種新型產品,其中九種有良好的防衰老效果。當我進行第十三種產品的研發時,我被帶到了這里……十三真是個不吉利的數字。溫柔小姐,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告訴你血腥都市里哪些化妝品比較好用,那并不很貴,你只需要幾個血腥點就可以買到最好最價廉物美的產品。我保證那可以讓你的美麗與青春至少延緩二十年……”
“真得嗎?”溫柔的眼睛亮了。
兩個女人突然間找到了同話題,開始滔滔不絕的談論起來。
金剛有些迷惑地看沈奕:“我們不是要準備商討一下怎么應對下面的危機嗎?”
洪浪意味深長道:“樓早歪了。”
沈奕很嚴肅:“你果然是長期泡論壇的。”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們現在的話題很不嚴肅,溫柔輕咳了一聲:“哦,我想我們還停止對化妝問題的討論吧。”
“為什么?”薇娜很不以為然:“男人們在戰斗的時候還能想到去看美女,為什么我們就不能讓自己更漂亮一些呢?”
溫柔:“我的意思是說,我不必太介意用怎樣的化妝品可以讓自己的皮膚更好,更加能保住青春。因為在血腥都市,能夠老去是一種幸福。”
薇娜為之一呆。
她有些意興索然,無力地扒拉著眼前的牛排與沙拉:“你說得對,我只是好久沒有……很久沒有放松過了。每天面對生死,不是殺人就是被殺,這實在讓我厭倦。我真想回到我的辦公室,繼續那曾經讓我頭痛的實驗。”
她捧著臉輕輕哭泣起來。
所有的堅強背后,都有屬于自己的苦痛與無奈。
溫柔輕嘆了口氣,拍拍薇娜的后背,在她耳邊輕聲訴說著什么。
薇娜聽得很認真,落寞的臉上竟露出一絲笑顏。
她們說了什么,沒人知道。
因為那是女人們之間的秘密。
但是那一刻,沈奕突然感到了一絲慶幸。
因為他看到,原先因為薇娜等人的執意要求離去而產生的隔閡,在這一刻,又重新縫合起來。
就在這時,沈奕的通話器突然響了起來。
是弗羅斯特。
沈奕接通:“什么事,弗羅斯特?”
“有重要事情向您匯報,長官。”
“說吧。”
“遵照您的指示,我們分散在紐約的各個地區密切觀察變種人和冒險者信息。就在剛才我們有個小伙子發現了兩名重傷的冒險者,其中一人是曾經和你們在一起的那個女的。”
安雯?
所有人都跳了起來。
洪浪對著對講機大叫:“你說安雯死了?”
“不,先生。”對講機里弗羅斯特的聲音依然平靜沉著。對他來說,只有沈奕才是可以命令他的長官,其他人都不過是朋友與伙伴。曾經的二戰世界的感情與記憶,依然存在,但就象是個遙遠的回憶,起不到任何作用:“她還沒死,但很顯然她快要死了。她受了很重的傷,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傷者,看起來也是你們一起的,也受了傷,不過不是太重。我們在他們身邊發現了一些變種人的尸體,糟糕的是受傷的人我們無治愈,恐嘔有您能救他們了,長官。”
“你們現在在哪?”沈奕沉聲道。
“三十六街。”
“距離這里不遠。”溫柔大叫起來。
“立刻去救人!”沈奕大喝著沖出餐廳。
萊克不滿的抱怨:“該死的,我們自己還在被通緝,現在卻還要跑過去救人,天知道我們到底要忙到什么時候。60個小時了,我才睡了四個小時!”
牢騷發歸發,沒有人敢停下腳步。
冒險者們沖出餐廳,發動車子離去。
餐廳老板捧著一桿獵槍的沖出來,對著車尾連開幾槍,大吼大叫:“混蛋!你們沒有付錢!”
三十六街。
一家破舊的小旅店里。
安雯躺在床上。
她看上去很安詳,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一動不動。
仿佛一個死人一般。
直到天花板被一個男人的臉擋住了,她的眼珠才稍微動了幾下。
那已經是她唯一還能控制的部分了。
沈奕看著她,輕輕嘆了口氣。
“情況怎么樣?”洪浪急問。
沈奕搖了搖頭:“她受到致命性傷害,救不了了。”
“你說什么?她可是冒險者,怎么會救不過來?我們沒那么容易死的!我們已經沒有致命部位了。”洪浪大叫起來。
沈奕回聲怒吼:“沒了腦袋照樣會死!”
洪浪一呆,沈奕已經一字一頓地說:“她受的傷太重了!重到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看著她表面沒什么事吧?不,她的頸椎骨已經完全斷了,可以說她已經沒了腦袋!她的脊椎也斷成了三截,手臂也斷了,身體里還有劇毒,不是血腥都市里的那種毒,而是任務世界里的那種可以摧毀人類神經系統一直到死的正常毒藥!她的五臟全部破裂,嚴重受損。你應該知道即使我們是冒險者,面對這樣的傷也不可能活!她能撐到現在就因為她是冒險者,可是她的生命還在持續損耗,我根本救不了她,除非我有價值3850點血腥點的全恢復藥!可是我們沒有!”
洪浪怔怔地看看沈奕:“不……”
沈奕嘆了口氣,拍拍洪浪的肩膀:“趁她現在還清醒,還能聽見我們說的話,和她說點什么吧,不過別指望她能答復你了。她現在什么都做不了……”
洪浪愕然回首,安雯始終就那樣死死地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眼角處流出一滴淚水。
沈奕和其他人緩緩退離房間。
幾個小時前才分手,沒想到轉眼間就是這種結局。
沈奕心頭也不免感到一陣悲傷。
在他的身邊,弗羅斯特如標槍般直立。
沈奕問道:“還有一個傷者呢?”
弗羅斯特打開另一道房間門。
房里躺著的是一個年輕人。
他也受了不輕的傷,不過氣色看上去還可以。
看到沈奕進來,他忙著想坐起,卻被沈奕按了下去。
“謝謝你的人救了我。”年輕人向沈奕伸出了手:“我叫謝宏軍,你是沈奕吧?我聽安雯說起過你。”
“我猜不會是什么好話,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吧。”
沈奕說著把手放在年輕人的身上為他治愈傷勢。
謝宏軍嘆了口氣:“還能是什么?安雯離開你們后沒多久就遇上了我。正好我當時也是一個人行動,于是我們就聯合起來。我們一起追獵變種人,結果……我們遇到了一個四級變種人,很厲害。他叫賈丁博尼特,是個隱形人。他可以把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讓我們根本看不到他,再加上他還有其他的變種人幫手……我們邊打邊逃,但最后還是沒能逃過去。”
“賈丁博尼特?”沈奕皺了皺眉頭,想了想他問:“是不是一個棕色頭發的白人男子,嘴角有條刀疤?”
謝宏軍有些驚訝的看看沈奕,然后搖頭:“不,那家伙是個謝頂,他沒有頭發,是白人但嘴角沒有疤。”
沈奕點點頭:“果然是他,那家伙是萬磁王的重要手下。該死,他應該是追著我們來的,結果卻被你們給撞上了。”
謝宏軍叫了起來:“你見過他?那你還那樣問我?哦……我明白了,你不相信我!”
謝宏軍有些激動的坐了起來,臉上現出一片氣憤的漲紅。
沈奕連忙道歉:“一種壞毛病,希望你不要介意,不是針對任何人,只是習慣性的試探。”
謝宏軍狠狠瞪了沈奕一眼,想了想他說:“你的召喚士兵救了我,我不會和你計較。安雯說你是個兼備謹慎和大膽,兇狠和狡猾的家伙,我現在開始明白為什么她不愿意和你一起了。”
沈奕無奈的摸摸下巴:“看來她對我的印象真得很糟,好吧,你先休息會,你的傷沒什么大礙了。”
沈奕說著退出房間。
回身看想門口的弗羅斯特,沈奕的臉色一正:“帶我去發現他們的地方。”
幽暗的小巷里,尸體都已不見,墻上的鮮血卻恍留著血腥的痕跡。
沈奕站在巷外,看著遠處街道,喃喃道:“他們是從那邊逃到這里的。安雯在跑到這里的時候扶了一下墻。她當時已經受了傷,卻換致命。”
沈奕從不遠的角落里拾起一枚毒鏢,正是沈奕當初給安雯的,不過這枚毒鏢顯然已經擊中過目標,從而失去了作用,現在只是廢鐵了。
“她在這里發射毒鏢,且戰且退……”
沈奕退到巷內一處角落:“退到這里……”
然后沈奕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這時有人從后方向他們發起了襲擊,力量很大,應該就是那個賈丁博尼特,這個家伙的彈跳能力不錯。”
沈奕看著墻壁上一處蹬踩后留下的痕跡,試著用自己的右腳踩在那個腳印中,然后飛身而起,一個旋踢飛腿落下,動作而凌厲。
“就是這樣,他一腳踢中了安雯,很強悍的彈跳力,至少躍出六七米……”
沈奕嘆息著閉上眼睛。
情況與謝宏軍說的基本吻合,沒有任何問題。
不遠處,溫柔走了過來,手搭在沈奕的胸膛:“你在后悔?”
沈奕點了點頭:“如果當初我努力一下,完全可以讓她留下來的,她也就不會是這種下場。”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而且你也不是救世主,沒可能什么人都幫。”
沈奕苦笑起來:“力所不及當然是先圖自保,力所能及就不該袖手旁觀,這是最起碼的做人原則。算了,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放心,我心理沒那么脆弱。”
溫柔露出好看的笑容。
弗羅斯特拿過一疊照片交給沈奕。
“這是在把他們帶回去之前拍下的,我想你也許會需要。”弗羅斯特說。
沈奕點點頭,弗羅斯特的確是個細心人。
照片上,安雯橫躺在巷中,旁邊是謝宏軍,當時也已處在昏迷狀態。
沈奕一張張看過來,他的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
“奇怪。”他低聲說。
“什么?”溫柔問。
“沒什么。”沈奕連忙搖了搖頭,把照片收起。
正要離去,沈奕發現角落里還有一枚毒鏢。
血腥紋章傳來提示:被使用過毒鏢,毒性已消除,可再次投擲使用。
這個提示令沈奕微微一楞。
想了一會,他斷然道:“回去。”
安雯的房間里,洪金剛,薇娜,還有謝宏軍等人都在。
沈奕知道,安雯的時間不多了。
洪浪的表情看上去很沮喪,正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抽煙。
沈奕坐到安雯身邊,抓著她的手,柔聲說:“謝宏軍已經把情況都跟我們說了,放心吧,我會幫你宰了害你的人。我是說,一個都不放過……。”
安雯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沈奕隨手那枚毒鏢拿了出來,放在安雯手心:“這是我在巷子里找到的毒鏢,是你的東西,那上面還沾著害你的人的血。我向你保證,我會用它去殺死它本該殺死的目標。”
安雯的呼吸明顯加重起來。
“不過我需要你把它正式交易給我。”
洪浪怒吼起來:“沈奕你瘋了嗎?她根本做不到!”
“總得試試。”沈奕回答。
他說著把自己的血腥紋章靠在安雯的血腥紋章上,啟動物品交易能,然后把安雯的手放在她自己的血腥紋章上,輕聲說:“努力,把毒鏢交易給我,我會用它殺死你想殺死的人。”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這一幕,安雯的手指抽蹴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動彈。
“夠了,她做不到!別折磨她了,讓她安靜的走!”洪浪大叫。
安雯眨了幾下眼睛,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起來。
金剛大叫:“她好象要說什么!”
洪浪撲了過來:“安雯!別激動!”
安雯的胸口不停地起伏著,呼吸越發急促,她突然哇的吐出一大口血,噴了沈奕一身,然后她徹底停止了呼吸。
她死了。
草地上那塊隆起的小土坡,上面插了一塊用半截樹干做成的墓碑。
上面寫著:“安雯之墓。”
他們不知道她從哪里來,又將往何處去。
除了這個名字,大家對她一無所知。
薇娜看看墓碑,她對沈奕說:“是不是應該說些什么?”
“說什么?”沈奕問。
“悼詞。”
“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信徒。”
“不是也沒關系,主的光輝照耀世人。”薇娜很認真的回答。
“那誰來?這里有誰之前是神父嗎?”沈奕問身邊的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
費勒站了出來:“我參加過至少七次葬禮,對那些悼詞我已經很熟悉了,就讓我來吧。”
“好吧。”
費勒站在安雯的墓碑前,想了想然后低頭念道:
“今天,我們站在這里,深切懷念一位逝去的戰友。她生于……見鬼,我不知道她生于什么時候什么地方。”
沈奕輕咳一聲:“不知道的就略掉。”
費勒點點頭,搖頭晃腦地重新說:“今天,我們站在這里,深切懷念一位逝去的戰友。她生于……略,死于……略,她工作……略。”
沈奕把他推開:“還是我來吧。”
費勒無辜地攤手。
沈奕把雙手放在胸前:“今天,我們站在這里懷念一位逝去的戰友。我們對這位戰友的過去幾乎一無所知,盡管我們對她所知甚少,甚至也曾有過誤解,但這并不妨礙我們曾經同戰斗,一起面對各種危難產生的情誼。我們對她的離去保持深切的悲痛與懷念。愿她的靈魂能皈依天國,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終究會再見面。愿她在主的身邊,能有一個好位置,順便也幫我們……留幾個。上帝保佑她,阿門。”
沈奕低下頭,鞠躬。
所有人跟著一起鞠躬。
不遠處一輛汽車開了過來。
一名西裝男子探出頭來朝著這邊看看,然后從車里掏出把手槍對著沈奕他們大叫:“喂,你們幾個!在我家草坪上干什么呢?天啊那是什么?那是我家的草坪,不是墓地!”
至少七八名士兵同時從黑暗中出現,烏洞洞的槍口對準那男人,滿面嚴峻。
弗羅斯特一臉嚴肅的過來將那男子繳械:“讓你的草坪成為一位勇士最后的歸宿,這應當是一份榮耀,你覺得呢?”
“啊!”男人張了張嘴:“當然,先生,你說得……很對,我對此……深表……榮幸。”
溫柔的耳朵突然動了動,大叫起來:“我聽到馬達轟鳴的聲音,有大批的人正在向這邊趕來,速度很快,可能是變種人!”
沈奕霍然轉頭:“還有多遠?”
“已經很近了!”
“弗羅斯特,立刻帶你的人離開這,你知道該去什么地方等我!”
“是!”
空降兵們迅速撤退。
“其他人全部上車!”沈奕繼續叫道。
冒險者們紛紛向車上跑去。
遠處已經傳來隱約的馬達轟鳴聲。
陸虎與拉利剛剛駛離,一輛又一輛摩托車已在變種人的駕駛下風馳電掣般狂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