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揪我辮子,把我頭發都給薅沒了,珠珠好疼啊,我才不要跟他定娃娃親,如果我跟他定娃娃親,那我見他一次就打他一次!”
“你!你!”苗氏很顯然被顧玉珠這番話給驚得不輕。這,這像是一個小姑娘說出來的話?可是轉念想想,這顧家小丫頭仗著家里條件好,性格刁蠻,那么小小年紀就如此刁滑,長大了自己如何能拿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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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氏這人有極強的控制欲。應峰是她最喜歡的小孫子,要不然也不會被帶在身邊,從深山帶到山下來。這也就是最疼愛的小孫子的待遇。
在深山的時候苗氏就是家里當之無愧的唯一“女主人”,兒媳婦兒們不服就滾,而嫁入深山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原因,所以就被苗氏給管束的死死的。而苗氏本人也不喜歡那種脫離掌控的感覺。
知道顧玉珠是這么一種霸道的性格,她其實那心思也淡了。總不能娶個孫媳婦兒到時候家宅不寧吧?最重要的是,要自己最疼愛的小孫子被孫媳婦兒給籠絡了去可怎么辦?
想都不能想,想想就覺得心痛!
苗氏干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啊呸!我們應家還不稀罕呢!不過你們丫頭把我們家小子給打了,這事兒可不能就這么算了!怎么也要賠點醫藥錢!”
傅氏被苗氏給惡心壞了。
以后住在這青山村的是他們一家,不是苗氏他們,現在苗氏把嚴鳳茹給得罪了,雖然說跟他們三房無關,可那畢竟是她妯娌,她男人兄弟愣是一句公道話都沒說,幾個妯娌陸陸續續的聽到這邊的爭吵聲過來看熱鬧,都知道苗氏的性子,誰也不愿意做這個出頭鳥……
傅氏忽然之間就心涼了。
雖說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之間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矛盾,就跟苗氏一樣,家里兄弟多了,妯娌幾個各有各的心思,人心并不齊,各自都想著自己的小家。可是搬家這件事情,傅氏自認她還是一心想著男人的幾個兄弟的。在深山里面待著自然有好處,可是這好處還能夠好過搬到山下來?
別的不說,深山里面與世隔絕,家里的男娃子想娶個媳婦兒都是老大難。要么就費盡心機從外面買個媳婦兒回來,要么就是娶個媳婦兒傾家蕩產。
反正傅氏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也不希望自己將來的子孫過這樣的日子。所以經過一番思想掙扎之后,夫婦兩人才下定決心搬離深山。
當初給妯娌幾個建議,一起搬出來,一方面是為了可以相互照應,畢竟“打虎親兄弟”,可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她這個當妯娌的一番心意呢?
結果呢?誰也不領情就算了,這苗氏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罷了罷了,也是她一廂情愿想太多。
“給什么醫藥錢,就是小孩子打打鬧鬧,你自己不看好自己的孩子,抓人家小姑娘辮子,那么大的小子被一個小姑娘揍得哇哇叫還好意思上門要賠償,我看你是腦子被驢踢了。老應家沒這樣的孬種!”
傅氏這一想通,不顧念老應家的情分,說話的語氣瞬間就發生了變化。
應老二也不傻,他平日里話不多,家里大小事情都是苗氏做主。之前不出聲,那是因為自己孫子被打了,他也心疼。因為深山里面找媳婦兒困難,也就意味著繁衍困難。
這就導致對孩子格外看重。所以自家孫子被揍了,他婆娘想趁機坑點銀子回來,應老二那是樂見其成的。
再說兄弟幾個都知道他就是那性格,所以他就理所當然的一聲不吭。不過這會兒聽三弟妹的那個語氣,再看他三弟,應老二就不能假裝看不見了。
“行了!”
苗氏被自家男人吼了一聲,總算沒再說什么。不過看她那個樣子明顯就是不服氣。傅氏把應老三直接推了出來。
應老三也不善言辭,只能不停的說著勸和的話。當然主要是跟嚴鳳茹道歉,說是他們老應家對孩子管教不利之類的話。
如果被欺負的是自己,看在弟媳的份上,嚴鳳茹肯定就這么算了。可被欺負的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嚴鳳茹并沒有立即松口的打算。她看了一眼女兒,顧玉珠其實并不覺得有多委屈。
雖然被揪了辮子,但是她也把應峰給揍了一頓。那小子皮糙肉厚的,把她的手都給打疼了。顧玉珠是一個記仇的人,不過看嚴鳳茹這個樣子就知道,這件事情說到底只是兩個孩子的事情,不可能一直抓在手里不放。
不然顯得他們小家子氣,還愛記仇。
人嘛就是這個樣子,明明他做錯了事情,可如果你記仇就顯得你不大方。顧玉珠自己是無所謂,可她娘為她著想,她也得為娘著想。所以她十分大方的擺了擺手。
“只要他以后不抓我辮子,這件事情就算了。”
嚴鳳茹看了一眼女兒,心里十分的欣慰。可因為女兒的懂事又覺得對不住她。因此這件事情雖然就這么過了,可是嚴鳳茹對苗氏他們的態度肉眼可見的就冷淡了許多。苗氏這個人,控制欲強,又愛占小便宜,妯娌搬家這事兒她心里其實妒忌更多。
但是沒辦法,搬家不是一件小事情,房子,家具,有許多地方都要考慮。對任何一個安土重遷的人來說,搬家都不是一件小事情。
考慮到多個方面,苗氏跟她男人以及其他幾家這才謝絕了搬家的這個建議。
可自己搬不了,就對搬家的應老二一大家子不可避免的就產生了妒忌的情緒。其他幾個妯娌還好,苗氏尤其這般。一邊妒忌,一邊帶著挑刺的心理過來幫忙,可是過來之后看到嚴鳳茹的房子氣派,又產生了貪小便宜的情緒。
她也沒拿什么值錢的東西,就是一些精巧的小物件,譬如小笊籬,又譬如周氏親手繡的送過來的屏風小擺件,亦或者一個造型精致漂亮的小角燈……
東西不多,也不貴重,可是拿得多了,多少就有些膈應人。嚴鳳茹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再加上確實不值錢,看在應氏的面子上,苗氏面上又客氣,說自己山里人沒見過世面,嚴鳳茹就會笑著讓她拿了。
可現在,苗氏再想順走什么東西可就難了。
就譬如說她又看上了嚴鳳茹的一套小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