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混亂不提,第二天,宮里來人了。
正是那位在金光寺搜捕逃犯的胡公公,他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江暖,可算逮著機會了。
“娘娘的意思呢,郡主畢竟是郡主,哪怕做江府的二房,也要區別對待,最好是別居一府的好。我看府上這夾道兩旁還是有院子的,可以打通再修個門嘛。而且,老奴多句嘴,夫人可別不高興,江相都不在了,江家也沒有什么后人,這江府二字是不是要改改?顧大人年輕有為,很得皇上皇后看重呢,夫人是不是體察上意——”
“誰說江家沒有后人了?”
江暖不打算體察上意,“真是多謝胡公公操心了,我是江家的女兒,只要我肚子里生出來的孩子,就是江家的后人。這一點,是夫君入贅到我家之前,親口答應過我爹的,秦嬤嬤!”
秦嬤嬤應聲奉上,胡公公一看,是顧景初為了求娶江相之女,當日做出的許諾。
諸如孩子隨母姓,不納妾,要拜江家祖宗等等。
看的胡公公臉都綠了,他譏諷一笑,“老奴也是白操心罷了,這是你們江府的事,老奴管不著。時辰不早了,娘娘還等著呢,咱們這就請吧,江夫人。”
是的,皇后要召見江暖。
江暖跟著胡公公進宮,她現在品級沒有原來高,也沒有坐轎的權利。
穿著全套品級大妝,只覺得從脖子到腳后跟都說不出的酸痛。
也不知道胡公公是不是故意整她,帶她走的路又遠又繞,等到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總算走到了皇后寢宮。
瑜伽和健身還是要堅持,江暖心底默默想著。
“江夫人,跪迎皇后娘娘。”
胡公公走到了自己的主場,十分囂張。
江暖依言跪下,“敢問公公,娘娘何時才會來呢?”
“娘娘公務繁忙,這事兒誰說得準呢。但是娘娘不管什么時候來,咱們都要恭敬的跪著,等待娘娘。”
他說完,楊了一下浮塵,仰著臉走了。
江暖左右看看,發現這個殿里只有兩個灑掃的小宮女,時不時的遠遠看上她一眼。
她一屁股坐下了,等那位尊貴的娘娘來了再跪也不遲。
她仔細的想了想,原主也沒有和這個皇后娘娘有什么正面交集,怎么皇后一開始就對她抱有敵意呢?
不管是一開始的賜婚和敲打,還是這次明顯的再次敲打。
是胡公公進了讒言?
總不會是皇后也對顧景初有意思吧?
……江暖被自己突然蹦出來的猜想,給惡心的頭皮發麻。
龍傲天啊,風格不就是但凡是個女的就得喜歡上他,別說郡主公主,來個皇后也不算奇怪吧?
畢竟龍傲天的劇情中,就沒有合理這兩個字,處處離譜就對了。
果不其然,晾了她半個時辰,才終于有人來通知她,皇后在另一處殿里,請她過去說話。
她到了以后見到皇后,雖然年紀是有了,但保養良好,看起來就是個美麗端莊的大姐姐。
難道顧景初在皇后心中扮演的是熱情小狼狗?
“這位就是顧大人的家眷?果然和顧大人郎才女貌,格外相襯。”
皇后娘娘一開口,江暖便知道,果然被她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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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就說話,這酸唧唧的是釀醋呢?
她只做木納,面癱著臉,看著地板,人家說什么就應著,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
像是沒見過大世面,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婦人。
皇后說著說著沒了脾氣,就在這時,突然有個內侍跑來小聲稟告了什么,皇后立刻起身。
“顧夫人,本宮的話希望你能記到心里,咱們做女人的,最主要是相夫教子,溫和賢惠,給夫君打理好后院,男人在外頭做大事,回到家中才能松口氣。切勿學那心眼狹小的女子,整日爭風吃醋,鬧得爺們兒不得安生,耽擱了軍國大事,就是你的大罪過!”
皇后說完,急匆匆的走了。
江暖從地上爬起來,面無表情的離開。
看的周圍的宮女都驚奇,這位夫人是真的心理素質太好,還是太蠢笨沒能理解皇后娘娘的意思?
前方越來越冷清,江暖在心內思索著對策,不料那內侍掉頭就走。
留她一個人在這里,她左右看看,只有前方一座稍顯破敗宮殿,門虛掩著。
要是想整她不必這么故弄玄虛吧,問題是皇后不是剛剛才整過她,所有人都知道她從皇后宮里出來的,出了事還不是要算到皇后頭上?
正在她猶豫要不要推開的時候,門從里面打開。
一個黑衣男子長身而立,修長的手指向她伸出。
江暖的心瞬間飛揚了起來,她提起裙子,三步并作兩步小跑過去,直直的朝著那人撲去。
寬闊的大掌攬著她纖細的腰肢,砰的一聲,門再度關上。
“你知道我進宮了?”
她抬頭,眼睛有了神采,亮亮的看著他。、
“嗯。”
他微一頜首,其實從皇后要宣她進宮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那……”江暖咬咬唇,緊盯著他的眼眸不放,“那個給皇后稟告急事的是不是你的人?”
趙淮眼神微微閃爍,伸手在她臉側輕輕撫摸著。
“嗯。”
真聰明,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在看男人的眼光上雖然不行,在感情上腦子有點不夠用,但是基本的邏輯推理能力還是有的。
江暖瞥了他一眼,這男人怎么回事,費那么大勁終于完成了宮中幽會,不知道要調動多少人和勢力,然而見了她,就只會嗯?
她腳下一軟,就要跌倒。
趙淮連忙抱緊她,把她提到身前,擰眉看她。
“疼。”
她眼眸中閃過一絲委屈,“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皇后娘娘,讓我跪了好久,還教訓我。”
“教訓?”
他吩咐人盯著的,居然沒有稟告么?
來不及思索其中的關竅,趙淮一把抱起江暖,將人放到屋子里,掀開她的裙擺就要——
“干什么,這是宮里!”
江暖好無力度的掙扎,一邊暗暗觀察周圍環境。
外面看著破敗,里面還挺干凈的,東西也齊全,估摸著是趙淮在宮里的據點,會見個人或者聊點秘密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