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古玩鋪那些年

83、相助

裴瑾瑜忍不住皺眉:“什么意思?”

元管事怒視著她:“既沒有昏迷也沒有受傷,還莫名消失,你是內奸的嫌疑還用說么?”

有同伴友人遭遇不測的,正心中悲憤,被他這么一番話刺激的更加憤怒,沖上前就要用拳頭問候裴瑾瑜。

“原來有內奸透露咱們的行程!我就說么,來來回回好幾次,從沒像今天這么倒霉!”

“一定是他故意混進來好劫走商隊的貨物!”

“從車轍來看,這次運送的貨價值不高,可惜咱們這些人跟著倒了霉。”

也有見裴瑾瑜顏值高小聲反對的。

“狼群和這人能有什么關系?他又不能驅趕狼群攻擊咱們,巧合吧。”

“就是就是,看他的樣子不像山匪剪徑。”

“他是聚寶齋少東,且看不上這些貨呢。我看是元管事見死了人,想推卸責任。”

“是啊,死了四五個,有一個是搭車的客人呢。也不知怎么給對方家人交代。”

“交代什么,是意外,誰都不想的,多賠些銀子不就完了。”

“也不知裴公子哪里得罪管事了,讓他賴上。”

“可能長的太好,木秀于林。”

元管事越聽越氣,他怎么可能像這些人說的那么膚淺!

然而,內情又不便透漏,以免引起進一步恐慌。

于是,他上前一步,就要抓裴瑾瑜的手。

這人學了幾招擒拿術,苦練多年,別說一般人,便是二三流武者倉促之下也躲不開。

但是裴瑾瑜不是一般人啊。

手腕輕輕擺動,如撥弄琴弦,輕松避開擒拿,她淡淡道:“元管事這是做什么?陸頭領可以證明我對商隊只有功沒有過。陸頭領,你說呢?”

陸頭領失血過多,強撐著處理完戰斗后的爛攤子,在元管事醒來交接后便一直閉目打坐,恢復元氣。

此時,被這么一喊,只好停下功法睜開眼。

回憶片刻,他問:“暗器是你發的?”

裴瑾瑜點點頭。

陸頭領并未再問,而是看向元管事:“裴公子是自己人。若不是他,咱們這些人都會喪身狼口。”

元管事自然是信任陸頭領的,但他不信任陸頭領的智商。

這人若是本領大,為何不在無人受傷時打殺了狼群,偏偏要等到死了好幾個?這是另有謀劃,故意施恩,讓商隊更加信任他。

不得不說,一旦有了成見,想要改變,實在太難。

但是,他覺得自己不能不給老友面子,以后的幾天路程還要靠老友呢。

壓下心底一個個疑團,元管事深深看了“心機深沉”的裴瑾瑜一眼,道歉:“是在下誤會裴公子了,抱歉。”

很不誠心。

裴瑾瑜無奈的聳聳肩。

事實就在眼前,對方仍然懷疑,她也沒辦法啊。

只能說,這人腦補水平實在厲害。

幾十頭狼尸堆在一起,小山一樣,看起來頗為震撼。

圍觀的聽說幾乎全是裴瑾瑜殺的,個個滿臉愕然,半信半疑。

一個個暗想,只要不對他們不利,同路有個高手再好不過。

就連剛剛為死去友人出頭,想對裴瑾瑜不利的也為以后路程安全度的大大提高而慶幸。

當然,也有極少數看不順眼,暗恨裴瑾瑜沒在死人前出手的。

這一種倒是元管事的知己。

環視一周,裴瑾瑜將眾人表情一覽無余。

太陽照常升起,金色的光芒透過門窗照進破廟內,灑在眾人身上。

帶著暖意的光線讓大家的心也跟著溫暖起來。

“整理行裝,半個時辰后出發!”

元管事發出命令。

眾人默默行動起來,將行李再次收起。

隨后,啃干糧的啃干糧,燒水的燒水。還有人昨夜木柴用光,跑去外面尋找。

一時之間,似乎全忘了看到死人死狼的驚懼。

不管何時,活著的永遠比死去的重要。

裴瑾瑜拿出肉干,用內力烘熱,吃了幾根。

眼前不停閃過頭狼化成的那灘肉泥,她有些吃不下。

皺皺眉,收起食物,想到武力擔當陸頭領的傷勢,猶豫片刻,她取出一粒氣血丹向對方走去。

陸頭領只覺全身無力,四肢酸軟,頭昏胸悶。

他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原因。

想到未來幾天的路,心里異常焦躁,不知幕后黑手會不會再次出手,而他能不能抗住。

“估計是不能的,只一個狼群配合下藥就讓我如此狼狽。對了,對方究竟怎么下藥的呢?想不通。”

苦思冥想良久,陸頭領始終一無所得。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將他從沉思中驚醒。

“裴公子?”

眼睛一亮,陸頭領心頭的焦慮瞬間消失,這還有個高手呢。

“快請坐。”

他將蒲團放到裴瑾瑜腳下。

裴瑾瑜點點頭,盤腿而坐。

“我這有顆氣血丹。”

將手中的丹藥遞給對方。

下面的話她沒說,如果對方信她會服用,反之多說無益。

陸頭領眼睛再次一亮,接過丹藥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

“裴公子功夫這么好,想來藥也不會差。”

元管事遠遠看到氣的直跺腳。

無奈,陸頭領和他不在一個頻道。

一邊指揮車隊裝車,他一邊留意二人的動向,唯恐失去對商隊的掌控。

裴瑾瑜見陸頭領信任,解釋道:“我也中了招,雖說用功力化解成功,終究沒救下所有人。”

陸頭領忍不住說出心中疑問:“到現在我也不明白對方是如何下藥成功的。”

裴瑾瑜便把猜測說了出來:“白蟻污染了木柴,木柴燃燒,藥物受熱蒸發,融入水蒸氣……”

“我們呼吸的就是水蒸氣。但我不明白,難道不是所有木柴都加了藥?”

“或許還有狼群的到來。狼血作為引子激發了水蒸氣里藥物的藥性。二者形成一種新物質,能致人昏迷。”

陸頭領苦笑:“罷了,事情發生了,多說無益。希望以后幾天平靜些。要多靠裴公子出手了。”

裴瑾瑜點點頭:“好說。我也不希望重蹈復撤,發生昨夜的慘事。”

兩人又將后半段路的大致情況交流了一番,主要是陸頭領說,裴瑾瑜聽。

稍后,車隊準時出發。

此后,一路上再沒遇到塌方狼群或者山匪路霸之類,順順利利到達了太倉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