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袁特助的演技,南歌只能用“拙劣”二字來形容。
還不如她演得好。
她尷尬地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沈晏清自然也能看出來袁特助是故意的,但話已經說到這兒了,拆穿也不太好。
干脆,順水推舟:“那就留下來一起吧。”
南歌有些為難的抿了下唇,然后就聽到沈晏清又說:“今天點了不少你們餐廳的新品,剛好幫我一起嘗嘗。”
“如果可以的話,以后我們的午餐都可以從你們餐廳訂,你都可以順路送過來。”
也就是說,她每天都能接到像今天這樣的大單了?!!
聽到這兒,南歌心中搖擺的天平一秒傾斜!
她重重點頭:“好!”
有錢不賺是傻子,多猶豫一秒都是對金錢的不尊重!
接下來的一切就都順其自然了。
南歌拿著飯,乖乖的坐在沙發上,吃得專心致志。
對面,沈晏清坐在單人沙發上,時不時地動一下餐具,他儼然沒什么胃口,注意力都在對面瘋狂進食的“小倉鼠”身上。
沈晏清這么多年在商場浮沉,日常應酬不少,席間也有女士。
但大部分女士還是有所收斂,會刻意矜持,哪怕再餓也不會多吃一口。
可南歌不一樣,她好像完全不在乎他,眼里只有桌上的食物,吃得不亦樂乎。
哪怕是坐在對面,他也能感受到她此時是真的快樂。
光是看著她吃,沈晏清就有種難以言說的滿足感。
吃到一半,南歌才抽空偷瞄了一眼對面的身影。見他正在看自己,她咬了一下勺子,有些不明所以:“您不吃嗎?干嘛一直看我啊?”
沈晏清回過神來,為自己的唐突道歉,然后笑著解釋,“只是覺得你吃得很開心,所以多看兩眼。”
一番觀察下,他得出結論:“你好像并不挑食。”
在吃飯這一方面,南歌從小到大都沒讓爸媽操心過。
她隨口說道:
“好像是?我小時候上幼兒園,別的小朋友吃得我吃,別的小朋友不吃得我也吃。我們老師總擔心我爸媽在家里虐待我,以為我平時在家都吃不到飯。”
“然后我爸媽那會兒工作忙,平時都是我哥在家陪我。我爸媽又以為我哥虐待我,回去二話不說就把我哥揍了一頓。”
“后來他們才知道,不是我哥的問題,是我本來就吃得多。”
“我哥知道真相后,哭著說要打我。正好被我爸看到,他就又被揍了一頓。”
“……”
沈晏清愣了愣,旋即笑開。
南歌一抬頭就撞上了他眼底的笑。他眼鏡在吃飯前就摘下放到了手邊,沒了鏡片的遮擋,他眼底的波動更加明顯。
“額。”她后知后覺才知道沈晏清在笑什么。
這種童年糗事她是怎么說出口的啊……
她抬手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不好意思……我這就閉嘴。”
天吶,就現在!來根面條勒死她算了!
“你小時候挺可愛的。”頓了頓,沈晏清又默默補上一句,“當然,現在也很可愛。”
從初見開始,他對南歌的印象就是如此。
她是典型的那種被家里保護的很好的女孩子,對什么都懵懵懂懂,沒什么心機,什么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在這樣一個復雜的社會中,她的真誠單純,尤其珍貴。
“啊?真的?”南歌眨眨眼。
沈晏清認真點頭,“真的。”
南歌眼睛亮起來,但下一瞬又熄滅,糯糯道:“可是我哥說,我像個小飯桶誒……”
一點都不可愛。
“我不撒謊。你可愛,這是事實。”
“你撒謊!”
聞言,沈晏清神情一怔,“?”
“上次在酒吧里你就對我撒謊了啊。”南歌向來記仇,因此和沈晏清之間發生的那點兒事,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細節。
“那晚?”沈晏清眉心輕蹙,仔細回憶了一下,“有嗎?”
他看過去,眼神帶著試探。
只見對面的小姑娘飯也不吃了,單手叉著腰重重點頭,一副“哈哈被老娘抓到了吧”的模樣。
“可以提示一下嗎?”
南歌大發慈悲的,一字一頓告訴他:“你說你不會喝酒。”
“……”沈晏清眉眼一松。
好像是有這回事。
“想起來沒?我可沒冤枉你哦。”南歌抱著胳膊,像是抓住他的小把柄,笑得不懷好意。
“想起來了。”
他點頭,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個問題。
對上南歌打趣的眼神,他薄唇微微蠕動,幾秒后,才道:“我酒量不太好,那天一開始不是故意拒絕你。”
“但確實是撒謊了。”他抱歉的笑了笑,“那這樣,為了表達歉意,我可以答應你的一個要求。”
“什么都可以嗎?”南歌一臉希冀的問。
沈晏清微微一笑,“對。”
“說到做到?”
“當然。”
“好!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瞧她這再三確認的架勢,沈晏清也有些好奇她會提什么要求。
在他的注視下,南歌起身繞到他面前,緩緩蹲下。
沈晏清下意識垂眸,望著她的眼睛。
只見南歌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像是遞圣旨一樣,笑呵呵地送到他面前:
“麻煩沈老板,給個好評先?”
“。”
中央空調還在運作,暖風從頭頂吹下來,吹動了南歌鬢邊的一縷碎發。她抬手隨意勾到而后,耐心告罄,追問道:
“這個不行嗎?”
沈晏清如夢初醒一般,眼睫顫了顫,這才伸手去接自己的手機,“可以。”
接過來他才想起,剛才那一單是袁特助訂的,用的不是他的手機,也不是他的賬號。
“稍等。”他打開微信,把人叫進來。
沒過一分鐘,袁特助一臉興奮的推開門。“沈總,您找我!”
南歌和沈晏清一同看過去,都有些搞不懂袁特助到底在興奮個什么。
好像從剛才送飯之后,他人就比較亢奮,走得時候就笑得花枝爛顫的。
出于好奇,南歌下意識的問:“你是有什么開心的事嗎?”
袁特助:“啊?這么明顯嗎?”
南歌:“……”兄弟,你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