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袁特助和小董也是有點不正常在身上的。
沈晏清與兩人無聲地對視幾秒，真誠發問：“現在也快年底了，你們明年考不考慮換一份工作？”
“看在過往的交情上，我幫你們引薦一下。”
袁特助、小董：“……”栓Q栓Q。
大可不必。
——
南歌用兩天時間把最頭痛的兩科考完，后面的基本上就輕松了。
見她大晚上換衣服出門，蘇薈就知道她要去干嘛，“這么勤奮啊？不再休息兩天嗎？”
穿好外套，南歌用手肘將柜門懟上，一邊說：“我這兩天都要被折磨瘋了，正好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送外賣順路也能逛逛，剛好路上的積雪也化得差不多了。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啊。”
半小時后，南歌剛送完一單回到餐廳，就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
放下手里的單子，南歌沖著經理揚了揚手機，“我去后面接個電話。”
經理擺擺手，讓她快去。
今晚的外賣單不少，正是忙的時候。
“喂，媽媽。”南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幼幼，我聽你哥哥說，你放假不回家？”
南歌啊了一聲，“怎么可能不回家。”
她也不知道南哲都亂說了些什么，也不想和媽媽撒謊，于是說：“我就是想晚幾天回去。”
“怎么了呀？是在淮城還有什么事情嗎？媽媽都好久沒看到你了，媽媽還想去接你呢。”
“額就是哥哥不是在淮城開了個餐廳嘛，我……考試之后順便幫幫忙。”
“其實也沒差幾天。”
“那要多久呀，小年也不回來啦？”
南歌抬手摳著墻皮，小聲解釋：“小年當天要回去的，但是可能有點晚。”
“因為小年那天我要留在淮城看演唱會，所以結束可能會有些遲……”
電話那邊，媽媽吸了口氣，然后又恢復正常：“沒事沒事，考完試是要放松一下的。”
“幼幼也長大了，會幫哥哥了，真乖。但是不要太辛苦，知道了嗎？”
“嗯嗯，我知道。”
頓了頓，南歌聽到經理在叫自己，連忙對著電話說：“媽媽，我先不和你說了，我得去洗澡了。”
“好好好，快去快去，不要熬夜哦，早點休息。”
南歌胡亂應了幾聲。
——
與此同時，江城南家。
“怎么說的？”見她放下手機，南爸放下茶杯，關心的問。
“說是考完試要留在那邊幫小哲打理一下餐廳……”
“小年那天要去看演唱會，晚些回來。”
“小年那天？”南爸臉色一變，“這丫頭，怎么想的。”
“孰輕孰重一點都拎不清！到時候要是趕不回來怎么辦？”
“行了。”南媽回懟著，“趕不回來就趕不回來嘛。”
“又不是春節，趕不上這一頓飯又不會怎么樣。至于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媽對幼幼什么態度。要是知道她去看什么演唱會故意不回家，爸媽肯定要生氣。”
“呵，我看不一定。”
提起這個，南媽忍不住冷笑，
“到時候要是說幼幼留在淮城幫小哲的忙。你爸媽巴不得她一輩子不回來呢！”
“你這是什么話！”
南媽翻了個白眼，身子向后一靠，懶得再和他廢話。
南爸張了張嘴，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轉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試圖敗火。
“待會兒我給她打個電話，演唱會什么時候看不了啊，一家人年底好不容易團聚……”
“你敢！”南媽蹭的一下子就站起來了，“你要是敢逼幼幼回來，小年夜吃飯的時候，我就把桌子掀了信不信！”
南爸：“……”
“她小孩子不懂事，你怎么也跟著一起胡鬧！”
“到底是誰胡鬧？”南媽抱著胳膊，精致的妝容被憤怒撕開了一絲裂縫，“這都多少年了，幼幼在你爸媽那受了多少委屈？”
“你是不知道嗎？今年就不去，我看誰敢讓她回來！”
南家在江城地位不一般，情況也有些特別。
南家二老的思想有些封建，都有些重男輕女。當年南哲出生后，二老高興極了，直接把孫子接到身邊親自照顧。
后來南歌出生，就是完全相反，和南哲天差地別的待遇。
二老就盼著能再有個小孫子，結果卻等來個小孫女。
本來南歌的性別就不討喜，后來，南歌小時候無論是開口說話還是會爬會走路，都比同齡的小孩子晚一些。包括剛開始上學的時候，也比其他小朋友要遲鈍一點，成績不是特別好。
因此，二老就更不喜歡南歌了，總覺得她哪兒哪兒都不好。
南歌小時候，他們夫婦兩個都很忙。
所以就讓南歌跟著南哲一起去爺爺家住，但是誰知道到了那邊，南歌不但時不時地被二老訓斥，還差點走丟一次。
后來知道這件事后，她就把南哲和南歌一起接了回來，在家里多找了幾個阿姨照顧他們。
好在南哲沒被二老教壞，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有好好地照顧妹妹。
本以為等南歌長大后，二老就會少一些偏見。
可事實告訴她，是她想多了。
南歌還有兩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堂哥，每次過年過節一大家子吃團圓飯的時候，幾個小輩里，南歌永遠是被二老冷落的那一個。
唯一被提及的時候，就是被拿來和其他堂哥相比，當然，她還是被比下去的那一個。
印象特別深刻的一次，南歌初中成績還算中等，高中突然發了狠的學習，高二一次統考拿了全市第三。
他們夫婦倆很高興，叫來大家一起吃飯。
在飯局上，二老遞上紅包后，南歌也很開心。
結果緊接著就聽到二老開口說了句：“你得繼續加油啊，這次才是第三。你哥哥那會兒都是第一。”
又是一場比較。
被這件事影響到，南歌后來的成績直線下滑，他們夫婦兩個經常被老師叫到學校去溝通。
眼看著還有一個學期就要高考，南歌還是學不進去，他們夫婦倆也不敢給南歌太大壓力。
最后還是南哲及時從國外飛回來，在高中附近買了公寓，每天接送南歌上下學，每天給她補課。
就這么，南哲硬生生的把妹妹從懸崖邊上給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