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南哲就改變了主意。
有沈晏清的地方,怎么能沒有他呢?
正好兩人這次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他想過了,按照南歌對沈晏清那個齷齪心思,攔肯定是攔不住的了。
他現在只能盡量讓自己接納沈晏清。
既然如此,肯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見面。
但是兩人之前存在一些誤會,他這人也要臉,直接和沈晏清坦白也做不到。只能采用迂回戰術,在正式見面前,多和沈晏清接觸一下,旁敲側擊的讓他自己頓悟。
讓沈晏清自己明白他和南歌真正的關系。
然后正式見面后,再慢慢說開。
這樣比較好。
所以眼下,這個宴會倒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想到這兒,南哲按下語音條,給秘書發去信息:“告訴那邊,我有時間過去。明天下午出發。”
秘書剛剛婉拒了承安國際那邊,費盡心思找了個靠譜又不失禮貌的理由。
那邊也很爽快的秒回。
結果,他剛退出來,就收到了小南總的信息。
聽完語音條后,他一口氣噎住,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有點想罵人啊怎么辦?
嘆了口氣,他打字回復:“收到。玫瑰玫瑰”
有個這么叛逆的老板真是他上輩子造孽啊。
晚上八點。
南哲準時出現在祁言工作室樓下。
他把車停在馬路對面,這樣她一出來就能看到他。
祁言的工作時間不固定,說加班就加班。
南哲也不催促,沒告訴她自己已經到了,只是等著她忙完給自己發消息。
他降下車窗,想點根煙。
但是又怕等會兒車內煙味兒散不掉,猶豫了一下還是下車去抽。
今天淮城天氣一般,南哲打火機反復點燃被吹滅。
他煩躁的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又試了試,艱難地把煙點上。
煙燃了一半,手機屏幕一亮,祁言發來消息問他到了沒有。
南哲沒回答,而是反問:你忙完了?
他一手夾著煙,一手捧著手機,單著字。
祁言一直沒回。
南哲吐出一口氣,覺得她可能又去忙了。
風吹得他手指有些僵,他把煙叼在嘴邊,換了只手準備打字。
剛剛扣下一個字母,身后一道聲音高高揚起,“南哥!”
南哲身影微頓,下意識循著聲音回頭望去。
長長地臺階上,女孩穿著單薄的衛衣的站在那,大概是出來的急,外套都忘了穿。
見他轉身,又忙伸出手在空中用力的揮了揮,生怕他看不見似的。
南哲皺了下眉,不知道她怎么出來了。
反應過來后,他抬手掐滅手里的煙,朝她走過去。
“你怎么出來了?”
“你到很久了吧?”
兩人的聲音撞在一起。
祁言微微一怔,旋即笑開了,“我就起來伸個懶腰,往樓下隨便看了眼,就瞧見你的車了。”
“你倒是眼尖。”
“那可不嘛。”她有些得意,“我就坐過一回你的車,其實不細看你這車確實不好認,不過你這車牌號太囂張了,想記不住都難。”
南哲這兩次見她,開的車都很低調。
但是他的車牌號可低調不起來啊。
囂張的豹子號,是個人路過,都得多看兩眼才行。
南哲怕風大,脫了外套要給她,祁言搖搖頭退開半步躲開,說自己不冷,“你到了怎么不和我說啊。”
“沒。”他收回手,抬了抬另一只手上的半根煙:“抽煙來著,打字慢。”
“哦哦。”
“你忙完了?”
“還沒呢,估計還得半個小時左右。你進來等吧。”
“你進去吧,我把煙抽完在外面等。”
“不用啊,外面多冷啊,進去抽也一樣。”
“煙味太大了。”
祁言去拉他的手,拽著他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就我一個人加班,別人又聞不到,走了。”
進去后,南哲手里的半根煙到底還是沒有抽,他把煙隨手扔進垃圾桶里,祁言給他倒了杯水。
“你先坐,我抓緊時間,爭取早點收工。”
“好。”南哲在椅子上坐下,一抬頭就能看到祁言。
他們這里的辦公區域是開放式的旁邊就是茶水間,面積不大。
更大的區域都用來堆放服裝和配飾,以及室內一些搭建的一些拍照場景。
祁言工作起來很認真,很快就忘了南哲的存在。
原本預計半小時,她強迫癥發作,精益求精,將近一小時才結束。
全程,南哲只是默默喝水,沒有出過聲音。
以至于祁言按著脖子關電腦,扭頭對上他那道視線的時候,人還點恍惚。
南哲眼神專注,不知道落在她身上多久了。
她看過來的太突然,南哲也沒有反應過來。
兩人眼底的情緒就這么赤裸裸地碰撞到一起,然后一室沉默。
很快,南哲眼神變了變,沖她挑了下眉,又恢復到往日那副散漫雅痞的形象。
他放下腿直起身子問她,“結束了?”
“嗯。”祁言回神,趕緊站起身,“我一忙起來就忘了正事了。”
她拍了下腦門有些懊惱的去拿包,“走走走!趕緊去吃飯,你下班挺久了,應該早就餓了吧?”
“也沒有,路上吃了點東西,也不是很餓吧。”南哲轉著手里的車鑰匙,“慢慢收拾,不差這一會兒。”
祁言沒聽他的,把桌上的東西往帆布包里一掃,看都沒看就拉上拉鏈背好,“我可以了,出發!”
南哲不緊不慢,和老大爺飯后遛彎似的,祁言嫌他慢,嘴上催促著,人跟在后面,一直推著他往前走。
“著什么急啊。”南哲嗤笑一聲,“你餓了啊?”
“這都快十點了,你吃完飯再回家豈不是要半夜了?開夜路又不安全。”
“等下次我一定早點把工作忙完。”
聽著她的話,南哲替她找補,“你自己是老板,工作室又剛起步,忙點也正常。這加班誰說得準啊。”
“今天沒等多久。要是等三四個小時,我可就得掀桌子了。”
上車后,南哲單手扣好安全帶,另一只手去開空調。
手剛落下,旁邊一只手遞來一個盒子。
他垂眸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副駕駛,愣了。
“吶。”祁言掂了掂手里的盒子,“打火機,新的。”